霍清宴程安安有时是忏悔,有时是思念续集(霍清宴程安安)终极反转(有时是忏悔,有时是思念)全篇一口气阅读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带着岁岁上了楼。
程安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姚母也紧跟着上了楼。
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想追上去。
楼上突然传来岁岁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紧接着,粉色的小身影从二楼窗户直直坠落。
“扑通!”一声,砸进了楼下的泳池里。
第8章
程安安身躯狠狠一震,发了疯般踉踉跄跄朝着泳池奔去。
膝盖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裤腿滴落,在身后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泳池瞬间被血染红一大片,撕裂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但她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拼命在水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岁岁冰凉的小手。
程安安一把将她捞起,紧紧抱在怀里。
岁岁小身体挣扎了两下,微弱地喘了口气:“妈妈……”
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再也没了动静。
“岁岁!岁岁你醒醒!别吓妈妈!”
程安安抱着岁岁上岸,一边跪在地上按压她的胸膛,一边无助地哭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救救她!”
可岁岁的小脸惨白,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再睁开眼睛。
霍清宴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岁岁的颈动脉,声音喑哑:“她已经死了。”
程安安如遭雷击,身体和心,仿佛也被劈成了灰烬,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碎片。
她瘫软在地,不死心地抱着岁岁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岁岁不会离开我的!”
“岁岁,你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
说罢,她挣扎着站起来。
霍清宴目光紧锁她瘦弱的身影,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
他下意识想搀扶的手,却在看到姚母走来的一瞬间收回。
程安安抬起头,看到姚母得逞的冷笑,双目猩红,目眦欲裂地扑过去。
“是你!一定是你!”
“我亲眼看到你上了楼,紧接着岁岁就摔下来了,是你害了岁岁!”
霍清宴的眉眼瞬间覆上一层冰霜,高大的身躯将姚母挡在身后,脸色阴沉。
“程安安,是不是我这两天太给你脸了?当着我的面,就敢污蔑初晴的家人!”
“我什么都做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岁岁!她……她还那么小……她做错了什么?”
嘶吼到最后,程安安的声音变成了绝望无助的呜咽。
巨大的悲痛吞噬了程安安。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病床上。
霍清宴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凝着她。
程安安猛地坐起身,第一句话就是:“岁岁呢?我的女儿在哪?!”
霍清宴不言,只是瞥了一眼床头柜上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程安安心尖狠狠抽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一记惊雷在窗外炸开,乌云将所有光遮下,倾盆大雨轰然落下,砸在窗户上。
她死死盯着霍清宴,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眼睛很红,可泪水像是流干了一样,再也没有落下。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放过我吧。”
错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能够带走岁岁。
错在,爱上了霍清宴。
霍清宴猛地站起身,拽住程安安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
原本心中那点不知名的情绪顷刻消散,翻滚的烦闷化作带火的威胁。
“你以为你这100个惩罚结束,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吗?程安安,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手腕的钝痛传来,疼得她面色一白,连乞求都带上颤:“霍董……”
下一秒,便听见霍清宴猩红着眼,一字一句宣判她的命运。
“100个惩罚作废。”
“程安安,你这辈子都别妄想逃离我的掌心!”
第9章
说完,他甩开程安安,摔门而出。
程安安瘫软在床,心如死灰。
原本支持她的粉丝骂她去死,丈夫成了仇人。
现在……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女儿也死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凄冷的卧室。
可程安安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她缓缓地、颤抖着,抱起岁岁的骨灰盒。
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骨灰盒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宝贝……妈妈带你去西藏……”
崩溃至极后,彻底沦为平静的麻木。
她拿起手机,给自己预约了西藏天葬。
接下来几天,程安安抱着岁岁的骨灰盒,呆呆地坐在床上,像一座被掏空血肉的空壳。
霍清宴来看过几次,看着她越来越消瘦,仿若庭院雨中花的身影,心底莫名翻出一股不安。
好像她就要这么离她而去,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可整个江城都是他的地盘,她还能去哪?
霍清宴脚步一顿,冷着声吩咐管家:“不吃不喝?呵,她想折磨自己随便她。”
“我要去青海处理几天公事,给她吊几瓶葡萄糖保住命就行。”
程安安死寂的眸子不再有任何波澜。
就连葡萄糖,也被她偷偷拔下到厕所换成了自来水。
本就饱受折磨的她,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生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流逝。
没几天,就走到了尽头。
黎明前,程安安蜷缩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已经感受不到饿了,就连心跳声也快感受不到了。
拨给霍清宴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厌:“你又想发什么神经?”
程安安气若游丝,每一个音节都费力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裹挟着恨意。
“霍清宴,我恨你,我恨你不分是非黑白,恨你残忍冷漠。”
她抱紧岁岁的骨灰盒,指甲深深抠进木头里,像是要把自己的恨意也刻进去。
“你不是说,要把岁岁扔到西藏喂秃鹫吗?我替她去,替她向菩萨换个愿望。”
怒火刚要燃起,霍清宴就因这句话僵住“程安安,你敢!”
“就换下辈子,岁岁不要再遇到你这个无情的父亲。”
最后这句话,她用尽了此生最后的力气。
霍清宴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声音也带上颤抖:
“程安安,我还没允许你死,你不准……”
“嘟嘟嘟——”
话没说完,就被掐断电话。
霍清宴彻底慌了神,猛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助理抱着文件走来,见他破天荒如此失态的样子,惊愕一瞬:
“董事长,您要去哪?合作方一个小时后就要到了。”
“滚开!”霍清宴一把将他搡开,文件散落一地。
明明那个女人要去死,该是让他痛快的消息才对。
可为什么,他的脚步却不听话地向她奔赴?
一天一夜的疾驰后,霍清宴赶到天葬台,跳下车发了疯地四处寻找。
看到熟悉的骨灰盒,他心尖猛地一颤,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抓住路过的喇嘛,声音嘶哑地问:
“这骨灰盒是哪来的?”
“程安安肯定来了这里对不对?她在哪!”
喇嘛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开口:“程安安?”
他转头看向天葬台,一群秃鹫正围在那里,争抢着啄食。
突然,秃鹫群受惊般呼啦啦飞起,露出一堆森森白骨。
喇嘛指着那堆白骨,语气平静:“那就是程安安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