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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血口忍不住内心回答：可是他心里好像也一直有别人。

　　姜嘉瑞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住，昔日泛着光的眸子只剩绝望：“阿婉，我后悔当初嫁给他卖了厂里的工作，现在要离婚，人财两空，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周婉放婚纱照动作一怔，若是自己和林朝阳也是如此，她还是从村来的，能在城市立足吗？

　　可嘴上却劝着姜嘉瑞：“苏鹤云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同意离婚的。”

　　心也跟着说：那都是过去了，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周婉又劝了姜嘉瑞好一会儿，见夜色已晚，那孩子的烧也不知退了没有，林朝阳怕是在医院忙，所以才没来接她。

　　于是一个人踩着冰凉的夜色回到了军区大院。

　　快到家门口时，周婉瞧见家里亮着灯，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林朝阳回来了？

　　周婉揣着凌乱的心疾步走近，轻轻推开门，林朝阳抱着表姐的孩子逗弄，那孩子活泼得不像烧了两天不退该有的样子。

　　林朝阳听到门响，抱着孩子起了身：“阿婉，你回来了。”

　　周婉刚要答，却被林朝阳怀里的孩子出声打断：“爸爸，她是你给我找的后妈吗？”

第3章

　　周婉呆愣在原地，呼吸一窒：“他叫你什么？”

　　“爸爸？”

　　难道这个孩子是林朝阳和表姐的？

　　话哽在喉咙。

　　这时，姨妈吴水红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打断：“周婉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吧。”

　　周婉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水红见状连忙走上来歉疚道：“小婉你不要误会，小孩乱叫的。”

　　话落，她又轻瞪了眼林朝阳怀里的孩子：“念阳，以后不准乱叫听见没？”

　　念阳？

　　周婉心猛一颤。

　　念阳念阳，思念朝阳……

　　这么明晃晃的情意，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一旁的林朝阳却是开口护道：“没事，小孩子不懂事，叫什么都可以。”

　　话落，又看向呆滞的周婉求认同：“阿婉，你说是吧？”

　　周婉木然地点了点头，呼吸有些困难。

　　林朝阳却是视若罔闻，高兴地举起念阳转身：“小姨跟你开玩笑的，吃饭咯！”

　　饭桌上。

　　念阳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血肠，吃的时候还爱吃两口饭就喝一口水，这副样子几乎和吃饭时候的林朝阳一模一样。

　　以前林朝阳也有这个毛病，但周婉怕长此以往他的胃会坏，花了好久才让他改掉这个习惯。

　　周婉抿着唇，心里乱做一团，竟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吃饭习惯却出奇相像。

　　“念阳，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多吃点念阳，你看你现在都瘦了。”林朝阳一口一个念阳，叫得格外亲切。

　　周婉如鲠在喉，特别是看着念阳和表姐长了张一样的脸，更是味同嚼蜡。

　　她不经看向林朝阳，心里忍不住去想：他看到念阳时，心里想到的人是表姐吗？

　　喊这个孩子名字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是也是表姐？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这些个词挨个从脑海里蹦出来。

　　吴水红轻蹙眉头，夹菜送进林朝阳的碗里：“念阳他姨夫，你别光林着孩子，自己也吃。”

　　林朝阳回过神：“吃。”

　　随后伸出手夹了筷子腊肉递到周婉碗里：“你不是就惦记这口？姨妈带来的，你多吃点。”

　　周婉咬碎心里的酸涩，道了声谢。

　　饭后，周婉洗完碗，习惯性给林朝阳烧了壶热水泡脚，他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拎到门口，周婉刚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了屋子里姨妈哽咽的声音：“朝阳，你是个好男人，是我女儿没福分，你对念阳比他那个混蛋爹还好，但你可千万不能让小婉知道你跟念阳妈的事。”

　　周婉一愣，手里拎着的暖水壶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屋子又传来姨妈坚定的劝声：“小婉要是真的知道了念阳妈和念阳的事，你们这家非散了不可！你千万要答应我！”

　　什么叫做这个家就非散不可？

　　难道念阳真是他和表姐生的孩子……

　　周婉忍不住地浑身发冷，想去推门的手都跟着打颤。

　　她的手好不容易落在门把手上，林朝阳斩钉截铁的声音随之响起。

　　“如果她知道了会介意，为了念阳，我可以离婚。”

第4章

　　可以离婚？

　　周婉迈开的脚步猛地虚浮了下，用力擎紧了那壶热水才没摔倒。

　　她咬着唇，目光晦暗。

　　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质问，可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表姐都不在了，她的质问有用吗？有意义吗？

　　晚上，卧室。

　　林朝阳洗漱完时，周婉还在叠衣服。

　　他走近问：“鹤云和姜嘉瑞劝好了吗？”

　　周婉手停了下来，看了淡然的男人一眼，声音低沉：“他们决定离婚了。”

　　林朝阳点头上了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离婚也好，鹤云心里有别人，人又活着，再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

　　再续前缘……

　　若是表姐还活着，他和表姐才是那段佳话吧？

　　顿时周婉的手僵得厉害，强迫自己镇定把衣服收拾完才躺下。

　　林朝阳翻了个身，手落在了她的腰间：“阿婉……”

　　周婉身体一顿，她知道林朝阳想和她欢好的动作。

　　可一想到他说“为了念阳，我可以离婚”那话，周婉拨开了林朝阳的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收了手，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当她来了月事，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周婉却一夜没睡着，望着透进来的夜色，清冷又孤寂，复杂又惆怅。

　　第二天，周婉顶着乌青的眼睛起床。

　　屋子寂静得很，她匆匆出了卧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摆着一盘饺子，还有林朝阳留下的纸条：

　　饺子是姨妈早上包的，我带他们去医院复查。

　　周婉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饺子，浑身不是滋味。

　　去医院复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叫醒自己，到底还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吗？

　　周婉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腊肉包的饺子油水很多，可她吃得索然无味，像失去味觉。

　　刚洗完碗就瞧见姜嘉瑞红着眼睛来了家里。

　　“怎么了？”周婉疑惑不解地看着姜嘉瑞。

　　姜嘉瑞拉着周婉的手，声音哽咽：“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他，离了婚我又没地方去，我不想离婚。”

　　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婉，你能不能让朝阳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姜嘉瑞边说边哭，哭得周婉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瑞，会没事的，我等朝阳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