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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幕城听着她的话片刻僵硬，可语气却决绝：“但我给不了你其他的。”

而余婉玥听完这番话，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猛地垂下头，吸了口气。

江幕城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哑声开口。

“希望你能幸福。”

第26章

余婉玥眼中闪动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

“我不需要你的祝福。”

一旁的肖君逸看着她，倏地开口：“婉玥，我先去其他宾客那边。”

他抬眼看了眼江幕城，挑衅的开口：“江律师，你们先聊。”

等到肖君逸离开后。

余婉玥的话语中夹杂着痛苦：“江幕城，要是你当初没有帮安时意该多好。”

“要是当初帮安时意的人是别人该多好。”

余婉玥脸颊上滑过一丝泪：“可是，都不是，都不是……”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忽的一紧，当初江幕城站在我身边本来就是铤而走险的选择。

没有他，我会死……

可我得到了帮助，余婉玥却又……

想到这，我不由缓缓闭上双眼。

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混乱打断。

一名惊慌的服务生不慎将手中的红酒洒在了余婉玥的裙摆上。

鲜红的酒液在纯白的婚纱上蔓延开来，如同讽刺的讽刺。

江幕城将她扶稳，面色的担忧一闪而过。

余婉玥脸色瞬间煞白，嘴里喃喃：“别碰我。”

江幕城看着她身形忽的一怔，最后只能缓缓松手。

此时，我听到江幕城轻声地说：“关于安时意，我所做的，是出于对真相的执着，也是对她清白的坚守，无关乎爱情。”

这时，一位年长的男子缓缓走上前来。

余婉玥哑声开口：“爸。”

他拍拍女儿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他又转身看向江幕城：“我老了，婉玥需要人照顾，我们余家也需要继承人，当初你是我最看重的人选，可……”

最后叹息了一声：“幕城啊。”

江幕城面带愧色：“对不起。”

余父摇摇头将余婉玥带走。

江幕城定定的站在那，和余婉玥只有几步之遥，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难以逾越。

而不知过了多久，肖君逸的声音倏地响起。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江幕城，你似乎对我的未婚妻很感兴趣。”

江幕城望向他，声音淡漠：“没有，她能幸福就好。”

肖君逸却轻笑了一声：“你和婉玥的那些事，你以为圈子tຊ里的人都不知道啊？”

江幕城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肖君逸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可惜。”

“她要归我了，我会让她幸福的。”

我听着肖君逸的话，下意识看向了江幕城。

可是江幕城的神色却是一片淡然。

好似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一般：“嗯，祝福你们。”

“祝福？”

肖君逸轻笑了一声，眼中意味不明。

他说：“真是有趣，你怜惜安时意，但是你却不爱她。”

“你以为自以为是的帮助，可以把她拉出深渊。”

“你却成了她的另一个深渊，同样你这样做，也成了余婉玥的深渊。”

我听着肖君逸的话呼吸一窒，下意识看向了江幕城。

他身形一顿，看着他却不再言语。

我呼吸一窒，瞥开眼去。

我哑声开口：“其实我也是江幕城的深渊……”

而回到我却只有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宴会席上只剩下江幕城一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一瞬被他拉回神。

可下一秒他却留下一个离开的背影。

我被牵引了过去，只是我回头的一瞬，却看见。

——在不远处，余婉玥，她眸子通红。

第27章

入夜。

天空深邃如厚重的墨汁，将整个世界包裹在一片寂静之中。

月光，那抹清冷而柔和的光辉，悄悄穿透了窗帘细微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投射在江幕城私人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书桌上，他翻开我的日记本被轻轻翻开。

他看着自己曾经记录的日记。

每个字句化为刺心的针，一下又一下，无情地扎进他的心脏。

微卷的纸张让江幕城眼眶微微泛红，他缓缓开口：“对不起。”

江幕城低声自语，声音因连续的熬夜显得格外沙哑。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守护好。”

一旁，啤酒罐像微型建筑一般层层叠叠，形成了一座小山。

它们的排列杂乱无章，瓶盖散落四周。

我满眼通红的看着他，喊道：“江幕城，你现在更应该守好你自己……”

可此时的江幕城却像是魔怔了一般。

此刻非但没有让他忘却烦恼，反而如同锐利的刻刀，将记忆中的每一丝痛苦都雕刻得分外清晰。

“我不过是一个深渊……”他苦笑道，“肖君逸说的没错。”

他嘴里喃喃：“可我和余婉玥，却又和那群欺负安时意的人没有差别。”

“都是无形中的刽子，我又如何放的过我自己。”

如同一道魔咒，一遍遍回响在我耳边。

江幕城双手用力地按压着眉心：“怜悯安时意？”

这句话，他反复咀嚼，最后苦笑，“我当然知道。”

他又喃喃道：“可是，安时意，那时无人能救她。”

“我怎么能不帮她呢？”

“我这个刽子手啊，就是坏的不够彻底，好的也不够彻底。”

我看着他，眼睛倏地通红：“江幕城……”

我的叫唤弱的厉害。

我又有什么资格？

我忍不住喃喃：“我们每个人，都是得益者，又都是受害者。”

“安时意，我不能和余婉玥在一起了。”

霎时，我被江幕城悲伤的声音打断，我看向他一瞬怔愣。

可下一秒，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晃荡的起身，眼神却直直的穿过我。

“不然那样，我和她一生都会活在愧疚里的。”

我呼吸一窒，下意识想拦住他，却扑了个空：“不会的，江幕城。”

“余婉玥她后来，是想帮我的。”

江幕城将手中最后一罐啤酒一饮而尽：“她啊，嘴上不说，其实你去世的那一刻，她心里也很愧疚。”

“我太了解她了，不然她不会那么快结婚，而伯父也没有怪我。”

“你原谅她吧。”

冰凉的液体顺着江幕城脖颈滑下。

我听着他的话身形一怔，久久不能说话。

半晌，我才喃喃道：“我们之间，又是谁原谅谁呢？”

好像彼此都需要得到对方的一句原谅。

可却都不能。

因为我守在你们身边，你们却永远无法看到我。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

我们仨都是这样。

我下意识看向江幕城，他缓缓合上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

而下一刻，我忽的被吸了进去，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

他的梦中，我一直在朝他喊：“江律师，救救我……”

在那虚幻而又真实的梦境里，我的声音飘渺而急切，满载着无助与绝望。

而当他伸手拉我一把时，我的身影却又变得时而接近，仿佛触手可及，时而又遥不可及。

最终在眼前渐渐模糊，直至消失无踪。

而下一秒，却是余婉玥穿着婚纱走向别人的画面。

他眼神痛苦的看着他的新娘一步步走向别人。

这是江幕城的梦魇吗？

江幕城在梦境中竭尽全力嘶吼着，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每当希望触手可及时，总是被无情的黑暗吞噬，重重跌落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