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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高深莫测：“我这是在人生的重大事件的抉择上，积极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

“说人话！”

“……我想躺赢。”

林弯弯回过味儿来了：“阿凝很懂这方面？”

凌弋刚要说什么，林凝就道：“算是略通一二。”

林弯弯此时还没意识到林凝嘴里的略通一二是什么概念，以为她这么说就是真的只懂一点点，可能比凌弋强一些，就拍拍胸口，大大咧咧道：“没事儿，不行还有我！”

凌弋眼神古怪地看她一眼。

林弯弯没看到他的眼神，她兴奋地抓住两个人，指着不远处一家门店道：“那里围了好多人，是不是在解石？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这个交易市场分露天和门店，露天就是外面这些方方正正的地摊，而门店就在地摊尽头。

林弯弯带着林凝和凌弋走到近前一看，果真是有人准备解石。

来交易市场的人都是来看石料的，对解石都抱有极大的兴趣，因此哪家门店如果有人解石，都不乏围观群众。

要解石的是一位形容落魄的女士，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线衣长裤，面色看起来有点憔悴。

店铺老板问她要不要自己划线，她正在犹豫。

赌石界素来有“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说法，就是因为解石的风险太高了。

有可能这个石料外表看上去会涨，但切出来是废的，也有可能石料本身确实是好的，但是切的时候切坏了。

凌弋听到比他们来得早的人议论。

“这块料子十五万，对于一般人来说还行，但是看这个女的好像不咋有钱啊。”

“我看这块像是要涨，沿着莽带切最好。”

“那也不一定，没准是靠边绿呢。”

凌弋扯了扯林凝的袖子，小声问：“莽带是什么？”

林凝示意他仔细看那块要解的石料：“就是原石上面凸起的那层带状物质。”

凌弋：“那为什么要沿着莽带切？”

林凝道：“一般莽带下面都有一条色根，色根是结晶体构造，它们在抗风化的过程中会形成原石表面的莽带，所以如果一块石料有莽带，代表它很有可能会出绿。”

凌弋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尽量放低声音说话，但这里人多，周边离得近的人还是能听到的。

有几个人奇怪地看向林凝，觉得这个漂亮姑娘虽然说话没什么问题，但是听起来就是不太对劲。

可能是太科学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讲原石基础知识的吗？

凌弋又问林凝：“阿凝，那你觉得她这块切出来怎么样？”

林凝沉吟：“还可以吧。”

她这个答案模棱两可，凌弋追问：“是会涨吗？”

他知道如果石料切出来的价值比购入价值高，就算涨，如果切出来后不如石料本身值钱，或者干脆是毫无价值，那就是垮了。

林凝点头：“涨是能涨。”

旁边的人又忍不住奇怪地看她了。

这漂亮姑娘说话也太笃定了，就跟有透视眼一样已经看到石头里面是什么样子了似得。

她怎么敢说“能涨”？

他们说话间，店铺老板已经在催促那个女士了。

“你决定好了吗？”

买主没决定好，她求助一般看向四周，但是四周对上她眼神的人都默不吭声。

赌石这行有规矩，别人挑选石料的时候不能插嘴，不能出主意，不然涨了还好，要是垮了，谁担得起这责任呢？

买主见寻求不到任何人的意见，只能根据自己微薄的知识储备期期艾艾道：“沿着莽带切吧。”

这是最容易见效也是最不容易出错的一种方式。

店铺老板说：“行。”

众人一见马上就能见到真章，一窝蜂围了上去，伸长脖子看。

林凝三个人都身材高挑，轻轻松松就能越过各种人头看清解石情况，因此也不往跟前凑。

林弯弯站在林凝身边，她刚听到了林凝和凌弋的对话，此时竟然也有些紧张，屏住呼吸看去。

石料被解开，莽带下方露出一层薄薄的绿色，但其余地方都是灰白的石色。

“靠边绿啊，白瞎了。”

“唉，我就说靠边绿也不是没可能嘛。”

“垮了垮了，还是运气不行。”

“正常啊，谁还没解出过几块靠边绿。”

“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

靠边绿是指原石切开后，只有靠近莽带的那一片有绿色，其他地方都是废的，这种石料没有什么用，算是切垮了。

现场全是一片惋惜的唏嘘声，买下石料的女士脸色难看，显得更加颓废了。

林弯弯见过几次解石，知道赌石就是这样，结果是很难预料的。

因此，她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只是叹了口气。

凌弋却大感吃惊，他问林凝：“你这次看错了？”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和林凝去古玩街，她随手就搞出一个帝王绿，更何况她还是千山集团的创始人，凌弋对她的眼光抱有百分之二百的信心。

林弯弯怕林凝难堪，连忙道：“看错很正常，赌石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能看对。”

她还举例子：“听说千宝阁的老板，也就是千山集团现在的大bos，当年都走眼过，你想想那是什么等级的神人，被称作赌石之皇的人物啊，他都会错，普通人犯错岂不是很正常？”

林凝：“……”

凌弋：“……”

凌弋喃喃自语：“原来以前就错过吗？那倒是情有可原……”

林凝表情纠结了一瞬间，苦于不能说出真相，只好干巴巴道：“我没有。”

旁边的人早已听了全程，听到林凝还嘴硬，就好言劝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猜错了吗，美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也不是你们花钱买的，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林弯弯：“是啊是啊。”

林凝心想今天她不出手怕是要被误会死了，将来万一有一天脱了马甲，岂不是又要传出“千宝阁老板失手”的谣言。

站在解石机面前，呆呆看着废掉的石料心灰意冷的女士便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女声。

“这石头还有救。”

第82章 那你是得多反思一下

买主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对上林凝看过来的视线，微微一愣。

一方面是因为林凝长得实在漂亮，她被惊艳到了，一方面是她没想到有人说出了“石头还有救”。

这石头都切开了，是明显的靠边绿，还怎么救？

四周围观解石的人群本来都要散去了，听到这话都不由回头看过来。

“什么情况？”

“好像有人说料子还有救？”

“怎么可能，这不是都切了吗？”

刚才好言劝林凝的人也愣住了：“这……这怎么救？”

林凝拨开前面的人，径直走到解石机面前，拿起旁边的工具在那被切开的半块石头上画了条线。

“从这里切。”

店铺老板被她坦然的态度震慑，差点下意识听从她的话动手了，手都碰到石头才反应过来，这石头不是她的啊，不能她说切就切。

他看向真正的买主：“要听这位美女的吗？”

买主六神无主道：“我、我也不知道。”

她刚才看到石料切开后的结果时，已经懊恼到恨不能上吊自杀了，无比痛恨十几分钟前冲动贪婪的自己。

她一共也没多少积蓄，现在家里又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她怎么能把钱花在这种地方。

都怪她痴心妄想，总惦记着能天降横彩，现在好了，十几万全打了水漂，连个响都听不到。

但是眼前这个漂亮得惊人的女孩子说这石头还有救……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万一她再生出一点希望，然后被当众抹杀，她就真的没法活了。

“那你不如卖给我。”

人群中又有人走了出来，这次是一个唐装老先生。

他身后还乌泱泱跟着七八个人，林凝看着眼熟，略一思索，便想起是中午吃饭时她临出门看到的那桌人。

她记得当时有听到桌上的人说什么“帝都来的”，难道这位老先生就是帝都人？

不用她多琢磨，就有人直接回答她了。

老先生旁边有个长相出众的年轻男人惊喜地上前两步，道：“林小姐，真的是你？”

这么说，他之前惊鸿一瞥的侧颜就是林凝本人无误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从帝都到瑞市，相隔千里，这都能遇上，简直是天赐姻缘。

林凝看了他一眼，俊眉星目，气质文雅，倒是好相貌。

但她对他这张脸没印象，疑惑道：“你认识我？你是……？”

年轻男人绅士一笑：“咱们在付崇订婚宴上见过的，我姓丰，叫丰厉。订婚宴后还想约你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的，但孟伯父说你忙于考试，一直没机会再见面，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偶遇。”

丰？

这就是孟正成林夕当时想叫林凝去见面吃饭的那位丰公子？帝都四大世家之一的丰家？

林凝有印象了，她点点头：“原来如此。”

丰厉这话说得有技巧。

林凝当时在订婚宴上正眼看过的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