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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有客户照片，傅砚修在码头有一个工厂……”

　　说完，带血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一定……要成……成……功……”

　　贺昭暮松了一口气，也听出他已是强弩之末，哑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真……”

　　话落，贺昭暮只觉脖子一松。

　　他的泪一颗颗砸在地上，许久才用手扫过对方的眼，将对方双眼阖上。

　　每一个死去的卧底，都不应该成为无名英雄。

　　所有人都会记住阿真！

　　梓义再等等，我马上就去接你了！

　　拿到染血的U盘，贺昭暮立即向上级汇报，带队前往码头，捉拿傅砚修。

　　出发前，贺昭暮穿着黑色的出勤服，带着底下几十号人对着红旗立誓！

　　“为维护社会安定，惩奸除恶而奋斗！不问前程，不畏牺牲！”

　　“不问前程，不畏牺牲！”

　　声音齐整，响彻天际。

　　贺昭暮冷声下令：“为了我们牺牲的同僚，码头工厂，出发！”

　　他带队上车。

　　一路上，他都在想，和孟梓义重逢后要说什么。

　　要问她，明明没有背叛他们，明明可以自己完成任务，为什么要交给别人完成？

　　对，还要解释宋时薇的事情。

　　他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宋时薇，他一直都在等她卧底回来……

　　越临近码头，他心就跳动得越快。

　　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他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一样紧张。

　　包围工厂时，他们遇见傅砚修拼死反抗。

　　交火声死起，双方均有死伤。

　　直到被贺昭暮逼得退无可退，傅砚修才躲在集装箱后，阴鸷笑着开口：“贺昭暮，谈个条件，我给你看孟梓义，你让我走。”

　　贺昭暮握着武器的手紧了一下：“还想锤死挣扎？你没机会了！”

　　傅砚修冷笑，忽然扯开一旁半屋高的红色绸布。

　　那东西贺昭暮早就注意到了，高高大大立在仓库中央。

　　这时候红绸飘落，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众目睽睽中，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贺昭暮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随着布缓缓落下，巨大的玻璃容器全部展露。

　　而里面，被他们怀疑了无数次是叛徒的孟梓义。

　　此刻浑身赤裸，遍体鳞伤，被做成了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第11章

　　贺昭暮握着武器的手一抖，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去。

　　虽然没有中枪，但心口就好像中了枪一样。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最差的可能，孟梓义被抓了，在傅砚修手里，被折磨。

　　他还有机会将她救出来。

　　但却没想过，她真的死了……

　　众人也看到了孟梓义的尸体。

　　其中更是包含了不少在明翼会所前，亲手抓捕“孟梓义”的人，而且还笃定，那就是孟梓义。

　　可没想到……

　　现场沉默蔓延开来。

　　“傅砚修！”

　　贺昭暮红了眼，咬牙切齿带着恨意呼喊着傅砚修的名字。

　　傅砚修“咳咳”笑了出来，露出了被血染红的牙齿：“贺昭暮，考虑一下我的话，如果你想要孟梓义的尸体，就放我走。”

　　见贺昭暮没有动摇，傅砚修又说：“孟梓义临死前可还在念着你，她还梦想着有一天完成了任务，和你团聚呢。”

　　“那天你爸还想救她，可惜，全都被我杀死了！”

　　从他的话里，贺昭暮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原来，孟梓义自始至终都没有叛变。0

　　全部都是傅砚修搞的鬼。

　　越听，贺昭暮就越觉得心里烧得慌，胸口不断起伏，握着武器的手颤抖，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已经扣动了扳机一般。

　　他喉结上下耸动，嗓音暗哑颤抖：“既然孟梓义早就被你杀了，那为什么你还要做出孟梓义背叛我们警队的假象？”

　　傅砚修压着伤口，喘着粗气，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手中的武器对准装满福尔马林的培养箱：“想知道，那就立刻准备一条船，再退后500米，否则我立刻打破玻璃，让她的尸体腐烂。”

　　贺昭暮的心随着他的动作提起，连忙阻止：“不要——”

　　这句不要几乎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也没有经过思考，完全是他的本心。

　　贺昭暮不得不承认，孟梓义一直在他心里。

　　“贺队？！”

　　下属见贺昭暮答应傅砚修的要求，些微的诧异。

　　可贺昭暮也顾不上什么了，吩咐说：“立刻去准备船。”

　　不一会儿，船就准备好了。

　　贺昭暮也带着人退出了500米。

　　500米外。

　　有警员着急：“贺队，如果傅砚修就这样跑了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现在证据确凿，如果他逃走联合他父亲，就再难抓到他了。”

　　傅砚修的父亲是北边的大人物，也很让人棘手。

　　“我不会让他逃跑。”

　　贺昭暮目光一沉，显然早已有了打算。

　　说完，让其他人原地待命，就叫了几个人跟着他朝着码头跑去。

　　贺昭暮跑到码头的时候，将刚上船的傅砚修包围起来。

　　“傅砚修，你被包围了！”

　　傅砚修看到自己被包围，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你知道吗，她是我亲手杀死的。”

　　“我一刀一刀刺进她的身体，看着她倔强不肯服输，临死前喊着你的名字。”

　　傅砚修残忍而嗜血。

　　贺昭暮抬眸就看到眼前的孟梓义就是这个形象。

　　几乎能想象到孟梓义的痛苦，悲从中来。

　　贺昭暮再也忍无可忍，扣动扳机。

　　“砰！”

　　傅砚修胸前，开出一朵血花，整个人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跌下海里。

　　“嘭！”

第12章

　　众人如梦初醒。

　　一片血迹在海里蔓延开来。

　　贺昭暮才冷静下来，和孟梓义对视，只见孟梓义神色有些担忧。

　　四目相对，周围嘈杂的声音，贺昭暮都没有注意。

　　“快！傅砚修掉下水了，快派队下去搜索，别让他跑了。”

　　很快就有人下去捞人。

　　可没想到捞到了晚上，都没捞到人。

　　贺昭暮跟下属们站在岸边，看着没有起伏的水面，皱着眉头。

　　“贺队，这都捞了一下午，也没见到人，会不……”

　　猜测还没说出口，林哼涛就打断：“我亲眼看到傅砚修胸口中了一枪，而且还掉下海，一定活不了。”

　　说完看着贺昭暮的脸色。

　　一片黑暗中，笼罩着贺昭暮如玉的面容，有些令人瘆的慌。

　　“再派人附近的小码头搜一搜。”

　　扔下这句话，贺昭暮就离开了。

　　法医室。

　　孟梓义的尸体从福尔马林里被取了出来，此刻正躺在医师的解剖台上。

　　贺昭暮和穿戴整齐的法医站在解剖台的两边。

　　贺昭暮望着孟梓义苍白的面容，紧抿着唇，唇色苍白的颤抖。

　　“贺队，我要开始解剖了。”直到法医征求他的意见。

　　贺昭暮才回过神来。2

　　“死者，孟梓义，28岁，死亡原因，腹部身中18刀，伤及肝脏，脾肺，失血过多而亡……”

　　孟梓义的死因和死亡过程一步步在贺昭暮面前摊开。

　　贺昭暮眼眶一点点泛红，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一样，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克制自已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