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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溪明月脱下自己的外衣，蹲下来给蓝音璃穿上，又抬手将她凌乱的发别至耳后。

即墨言红着眼问溪明月：“……师父，你为何总不信我？”

溪明月手在发抖，却强作镇静：“师父只是不想让你行差踏错，走进不归路。”

“璃儿是你的真命天女，你好好待她，未来一切都会变好。”

即墨言的声音沙哑至极：“……可是我不爱她。”

蓝音璃的角度，能看到溪明月眼角闪过的泪光。

其实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却碍于师徒关系，谁也不敢说出口。

溪明月故作平静：“言儿，爱是会变的，一生也可以爱上不同的人。”

即墨言自嘲地笑：“可我只想一辈子爱一人……师父。”

他在隐晦地表达他的爱意，可知道的人却要装作不知道。

溪明月手一颤。

“言儿，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可再任性。”

即墨言红着眼笑：“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长大，就永远不会离开师父。”

他眼中满是痛苦，可溪明月由始至终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即墨言摔门而出。

蓝音璃揪紧了衣物，心中愧疚至极。

她忍不住喃喃：“对不起……”

溪明月一愣，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蓝音璃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不，就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这两人之间的误会就不会越来越深。

察觉到她的想法，系统马上在脑海中说：“你只是完成自己该做的事，这一切都是天道所安排好的，不要认为是自己的错。”

蓝音璃揉了揉发红的眼尾，默默点了点头。

……

天玄剑宗。

苍琰整日魂不守舍，无事的时候就盯着院中的梨树发呆。

梨花早已谢了。

蓝音璃也不在了。

他总是回想起那天，蓝音璃前来还他玉佩的时候，那个破碎悲痛的眼神。

如果那天，他把她留下来，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二师兄推开院门时，就见苍琰又像往常那样，握着蓝音璃还给他的玉佩发愣。

他重重叹息，艰难开口：“……大师兄，你该走出来了，小师妹……她已经死了。”

“她没死。”苍琰马上就否认了。

他总觉得，麒麟山的蓝音璃，就是他们认识的蓝音璃。

二师兄不忍再看苍琰继续颓废，心一狠，就强硬地把苍琰拉去了长明灯前，找到了蓝音璃的名字就指给苍琰看。

“大师兄，你看啊！小师妹的长明灯……”

二师兄的话忽地夏然而止。

熄了数月的蓝音璃的长明灯，现在竟然又亮了！

第17章

霎时间，苍琰的双眸爆亮。

“她没死！你看吧！错的是你们！”

二师兄看呆了。

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来这里看过不下于二十次，还有别的师兄弟们也都看过，分明这盏长明灯之前都是熄灭的！

苍琰沉寂许久的心跳得飞快。

他从未这么欢喜过。

哪怕是过去和汐楚儿在一起时，哪怕是和汐楚儿定下婚约，也从未比今日更为欢喜。

苍琰转身去找师尊。

他打心里觉得，除了他以外，最为关心蓝音璃的人便是师尊了。

若是师尊知晓此事，定能将璃儿带回来！

苍琰跑到师尊殿前，却发现里边有人到访。

他脚步一滞，打算在外等待。

下一瞬，耳边传来汐楚儿的声音。

“爹！你快下令要阿琰娶我啊！他现在为了那个死人，天天都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句话，令苍琰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好似一道落雷就披在他的身上，耳畔嗡鸣。

汐楚儿是师尊的女儿？！

师尊为何从未和人提起过？

汐楚儿身上的魔气消散，是否也是因为师尊的助力？

霎时间，苍琰心7V中生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他忍不住继续听了下去。

师尊叹息：“楚儿，莫要如此说璃儿……”

汐楚儿本就气愤，这下更是一点就炸了：“怎么，你也想那个死人了是吧？你这么后悔，那你把她的尸首挖出来，再把这颗心挖回去啊！不是你亲手把她埋进去的吗？！”

闻言，苍琰浑身一震。

……汐楚儿在说什么？

师尊亲手把璃儿的尸首入土的，那师尊为何要骗他璃儿去历练了？

这颗心……又是指什么？

苍琰震惊至极，脑子陷进一片混乱。

屋内，汐楚儿和师尊仍在争吵。

“我才是你的亲女儿！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师尊的声音变得严肃：“是，我是欠你的，可璃儿是无辜的，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该怪她。”

汐楚儿冷笑：“好，她是大圣人！我的父亲把她从小养到大，我的爱人对她念念不忘！我还要感谢她！真可笑！”

“楚儿！你莫要胡言！我之所以收养她，为的就是将她带回天玄剑宗的这一日！”

“所以你现在装模作样什么？比起我，她最恨的是你吧！”

汐楚儿这话一出，师尊忽然沉默了。

她却不松口，咄咄逼人：“毕竟，是你亲手将她的心给我的，你还真是心狠啊，师尊，就连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杀起来也毫不手软。”

此话一出，更是将苍琰狠狠击溃。

苍琰再也忍不下去，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苍琰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屋内两人争吵的局面。

汐楚儿和师尊纷纷愣住。

师尊最先回过神，轻咳两声，正色道：“琰儿，你突然闯进来，是为何？”

苍琰看着眼前一直尊敬的师尊，却觉得他的面容模糊了一瞬。

他忽然不敢确定，师尊真的还是他原来最为敬爱的师尊吗？那个公正又慈蔼的师尊。

苍琰从喉间艰难挤出那个问题。

“……师尊，难道……真的是您杀死的璃儿？”

第18章

一瞬，屋内陷进一片冷寂。

师尊动作僵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苍琰的心狠狠一沉。

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苍琰浑身一震，哑声喃喃：“您……怎么可以……”

师尊眼神沉痛，他心中何尝又没有不舍，可是他无法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无法舍弃对她母亲的承诺。

苍琰踉跄着往后退去，此刻，脑中似乎有什么在崩塌。

他忽觉周围的一切都陌生无比，转身只想逃。

不知跑了多远，一只手猛地拉住了他。

“阿琰！”

是汐楚儿追了上来。

苍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顾一切要与她在一起的女子，心中情绪复杂至极。

汐楚儿攥紧他：“现在你还不相信她已经死了吗？那个人根本不是蓝音璃！”

苍琰却听不进去，怔怔看向汐楚儿的心口。

“……所以，璃儿的心在你那里？”

汐楚儿一愣，红了眼：“怎么，你要帮她拿回去？”

她抓紧苍琰的手，抵上了心口。

“把它挖出来，还给她，你就可以娶她了。”

苍琰的手攥紧成拳，眉头蹙紧，抿唇不语。

他做不到。

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越是这么想，苍琰心中对蓝音璃的愧意便越发肆意生长。

……

麒麟山，见春峰。

蓝音璃经历了那一遭，被即墨言强行送去了另一座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