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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还是孩子，冷月怕她实战经验不足。

“爹爹小瞧染儿了，我可是爹娘的宝贝女儿，谁能欺负我？”

“就是……”

思染对着胖乎乎的手指，不敢与冷月对视。

“嗯？”

余光扫向地牢里木头人一般的几个侍卫，便明白思染的意思了。

“染儿做的很好，你用蛊是自保，没有违背南疆的规矩去害人，不必自责。蛊虫没了，爹爹会给你准备更好的。”

“任何时候，染儿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对那些想害你的人不必手下留情！”

揉着思染的后脑，冷月边说边向外走去，不愿让思染多在地牢里待一息的功夫。

至于眼神热切的盯着思染的凌祁，冷月视如无物。

“染儿，这名字真好。”

凌祁留在原地，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笑意，略显僵硬。

虽然不喜冷月这个人，但他刚才对思染说的话，凌祁是极为赞同的。

对伤害思染的人，不必手下留情。

“将这里的人都关进那间牢房中，准备剧烈的情药，不死不休！”

“将南府的主子全部压过来，本王不希望有漏网之鱼！”

见思染离开的够远，凌祁方才下达命令。

敢伤害他凌祁的女儿，南家人不配体面的死法，死后也要记于史册，羞耻万年！

一个时辰已过，在南霜阴恻恻的笑容中，凤予薇举刀划过水嫩的面容。

力道之大已然入骨，鲜血顺着刀锋流淌而下，汇聚于下颚，滴答滴答的坠落于地面。

凤予薇面容不改，这点痛楚比之噬心止痛如同瘙痒。

“可还满意？”凤予薇冷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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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过深，再好的祛疤药也不可能治愈，凤予薇的脸必定会留下狰狞的疤痕。

“不够。”

南霜转身取来一包药粉，伸手抚上凤予薇的伤口，指甲用力的划过，带出血红的肉丝。

“把这包药粉洒在伤口上，若你能坚持到一个时辰，我会考虑给你提供些线索。”

“长公主，请吧。”

第三十一章母女重逢难相见

冷月不敢耽搁，离开地牢后便抱着思染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去见凤予薇。

至于善后的事，自有凌祁和新帝去操心。

今晚子时便要动手，他们没必要再分开，以免再度出现意外。

“爹爹的轻功比娘亲好，以后染儿也要勤练武功，等爹爹和娘亲老了走不动了，染儿带你们飞高高。”

紧紧抱着冷月的脖子，思染兴奋的开口，没有半分慌张。

“好，爹爹等着染儿长大。”

冷月浅笑，五年的时间，在凤予薇母女面前，他不再是没有冷月影卫，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父女俩先行一步，却与凌祁到达的时间相差无多。

“哈哈！凤予薇，你也有今日！”

“是不是很痛？看着自己的脸被毁，这滋味如何？”

“王爷是我的，你不配与我争！待你容颜尽毁，便是你有长公主的身份又如何？注定此生不人不鬼，只能活在阴暗之中！”

三人方才落脚，便听到南霜癫狂的话语。

“公主！”

“予薇！”

凌祁抢先一步踹开房门，如箭矢般窜到凤予薇身边，将人拥入怀中。

“娘亲！”

“呜呜……娘亲怎么了？”

第一时间被蒙住眼睛，思染没有看到凤予薇此刻凄惨的模样，哭着询问。

“染儿乖，娘亲受了点伤，爹爹会治好她的。但你要答应爹爹别哭闹，也不要去看娘亲的脸，免得娘亲伤心好不好？”

恨不能飞到凤予薇身边的冷月，忍着心痛安抚思染。

终究是他回来的晚了，才会让她受伤！

目光落在南霜身上，冷月已经想到无数种折磨她的方法，只让南霜痛苦百年远远不够！

“染儿别哭，娘亲没事的。”

“娘亲只是……没有洗漱，这会有点丑，等明天染儿睡醒，就可以看到娘亲了。”

躲在凌祁怀中，怕铜镜中的影像吓到思染，凤予薇只能暂时逃避。

很想将女儿拥入怀中，安抚她的抽噎，偏偏不能。

“冷月，求你……”

凤予薇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为救思染，凤予薇不在意自己是否毁容。

可此刻听到思染的哭声，凤予薇只觉得自己实在愚蠢，竟然不长脑子的做出自残的事，让思染担忧。

凌祁侧身，不让思染有看到凤予薇侧脸的可能。

屋内气氛压抑，不能哭也不能怒。

甚至连杀人，也要顾虑思染这个小人儿的承受力。

唯有南霜，看着凌祁护着凤予薇的举动，刺目更痛心。

“哈哈！凤予薇，你不敢让小杂种看到你不人……啊！”不鬼的样子吗？

南霜大笑着，下一瞬便被凌祁挥掌击飞，鲜血喷涌而出。

“不要！”

凤予薇急急的拉住欲再出手的凌祁，阻止他杀人的举动。

“凤予薇，你不敢杀我？”

“你竟然不敢杀我？”

南霜靠着墙壁，也只能勉强坐起。

“哈哈！凤予薇啊凤予薇，原来你还需要我南霜的命！我偏偏不如你所愿，死也不会成全你！”

随手抓住身边碎裂的木条，南霜对准心窝狠狠的刺下。

从未有这样的一刻，南霜迫不及待的死去。

但凌祁的武功，又怎会让从未曾习武的南霜得逞？

随手扯下腰间玉佩当暗器射出，击中南霜的穴道，屋内暂时得以清净。

“……冷月。”

第三十二章逼问真相

凤予薇紧张的近乎虚脱，挂在凌祁的臂弯中轻唤冷月的名字。

“我先将染儿送去休息，马上过来。”

在南霜开口之际，冷月便点了思染的睡穴，不想她知道凤予薇为她受伤的事。

“你要让南霜活着，可是因为子母蛊？”

凌祁并未避讳冷月尚未走远，封闭凤予薇周身几大穴道的同时，问出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

“与你何干？”

抬头，凤予薇毁了半张脸，可谓是半面修罗半面仙。

心脏刺痛，即便要与凌祁从此恩怨两清，也知凌祁从未心悦于她，凤予薇还是不愿让他看到自己丑陋如斯的样子。

奈何不能刻意回避，唯有直面面对。

“你需要南霜，定也需要本王。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本王定会全力配合。”

握着凤予薇的肩膀，不允许她逃避问题，凌祁霸道的宣布道：“你是本王的妻，染儿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有权知道这五年发生何事，你别想从本王身边逃离。”

“凌祁你疯了吗？染儿是南疆郡主，乃是天下人皆知晓的事。”

挣不开凌祁的钳制，凤予薇怒道：“凌祁，看着我这张脸，你就不觉得恶心吗？你想要知道答案，我就告诉你，南霜毁我容颜，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故而阻拦于你，这就是真相。”

“是吗？”

凌祁显然不信，拉着凤予薇的手臂走到南霜身边，手中赫然多了一枚飞镖。

“如你所愿，本王不会杀了南霜，但这枚飞镖淬了毒，会让人身体逐渐衰败，本王赏给南霜如何？”

“凌祁，对你喜欢的女人也能下的去毒手，你的心是铁石铸造的吗？”

“本王只要一句实话。”

“本公主所言无虚。”

“凤予薇，难道你还不懂，本王是想挽留你？当年是本王没能看清自己的心，如今想要与你重归于好，你为何不肯面对？”

凌祁怒吼，将飞镖放在凤予薇手心，痛心疾首的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脸。

“是本王的错，一再伤你。既然你想报仇，那么便杀了本王。没有本王成为阻碍，你才能顺利嫁到南疆！”

“来啊！杀了本王！”

飞镖仿若烫手一般，凤予薇慌张扔到一旁，喊道：“凌祁你这个疯子，你当我是什么人？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怒指着门口，凤予薇完好的半张脸褪去血色，胸口的痛楚让她无法再站稳，只能贴靠墙壁才能稳住身形。

泪水决堤，迟来了五年的喜欢，除了那些无法从记忆抹去的伤害，一文不值。

“好，本王走。凤予薇，本王这便带着南霜离开凌王府，在你成功再嫁之前，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强行别过视线，凌祁怕自己控制不住的顺了凤予薇的心意，从此与她错过。

“凌祁，别逼我！”

“铮”的一声，凤予薇手中软剑横在凌祁与南霜之间。

“动手吧，本王绝不还手！”

凌祁停顿一息的功夫，再度倾身上前，对锋利的剑刃视而不见。

垂落的长发掠过剑刃，瞬间断落地面，凌祁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

“你找死，本公主成全你！”

凤予薇娇喝一声，软剑翻转间，是避开凌祁的颈项，在他手臂之上划下一条伤口。

“本王说过，命可以给你，只要你要。”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痛。

这一刻，凌祁才真正明白，凤予薇在休书上写“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真的诀别。

“想知道答案，本王告诉你。”

第三十三章子夜

冷月及时赶到，解决凤予薇被迫动手的局面。

将凤予薇拥入怀中，冷月立即为她以蛊疗伤。

“冷月，不可！”凤予薇摇头。

“事到如今，又何必隐瞒？事实如何，不会改变结果，唯你心意所在。”

“……”

闭上双目，凤予薇别过脸去，倚靠在熟悉的肩头，不愿再多言半句。

“南霜不能死，凌王想知道真相，便先为她治疗内伤。”

扶着凤予薇离开，冷月无声的将本命蛊过渡于凤予薇体内，暂时压制她的情蛊发作。

过了今晚，这世上再无凌祁，何必与他争锋？

在思染身边安睡，凤予薇的脸被药布包裹，只看完好的半张脸，睡颜很是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