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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达达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别冲动！”

“那是我阿姐！”

苏玛低垂着头，眼睛也是闭着的，身上都是血，饶是卓达达也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马上杀了汗丹纳首领。

“我知道，但现在苏玛在他们手里，你现在冲上去，他们会伤害苏玛！”卓达达一双眼也是通红。

苏达木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终于不再动。

汗丹纳首领似乎很满意看见他们这样的反应，他挑挑眉，猖狂至极：“别激动啊，放心吧，这些血不是达哈尔公主的，是保护她的那一对卓捺人的。”

他故意咬重“卓捺人”几个字，挑衅一般地看向卓达达。

卓达达沉默着攥紧了手，那都是他的族人！

“我一定会杀了你。”他咽了下喉咙，抑制住内心的悲意。

“杀了我？”汗丹纳首领拿出一把匕首，那刀背在苏玛的脸上拍了拍，“你不是很在意这个女人吗？”

卓达达死死咬紧牙关。

他想不通，那一队人是卓捺的精锐，就算被汗丹纳的人发现，也不会被轻易灭队。

为什么，他们全队覆灭，苏玛也被抓来。

或许是感受到强烈的目光玛寒意，苏玛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缓缓抬起头。

“阿姐！”

“苏玛！”

苏玛的头晕得很，耳边的声音模模糊糊，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苏达木玛卓达达的声音。

视线慢慢玛聚，她终于看清那两人的面容。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牢牢抓着，动弹不得。

半晌，她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她看向苏达木，他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看得苏玛一阵心痛。

“苏达木，你怎么样？！”她眉心深深皱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处境。

“我没事，阿姐！你有没有受伤？！”

苏玛身上没有疼痛传来，她摇摇头，猛地想起被杀害的那一队卓捺族人。

一瞬间，她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对卓达达喊道：“卓达达，卓捺……有叛徒！”

第三十六章 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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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达达醍醐灌顶，一切终于都有了解释。

只有卓捺的族人才知道，他没有将苏玛带在身边，还留了一队人马保护她。

也只有卓捺的人，能让那队保护苏玛的人放松警惕，从而全队都被杀害。

只是，那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同伴，到底是谁，可以这样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同伴？

“……是谁？苏玛……是谁？！”卓达达撕心裂肺地问道。

苏玛却摇了摇头：“我没有看见那人的脸，但是我看见了，那人的羽箭，尾端是白色羽毛的，里面，还夹杂着一支宝蓝色羽毛！”

“我记得的卓达达，那是上一次射中我的箭！”

话音落下，汗丹纳一脚踹倒苏玛：“当我不存在啊？”

苏玛倒地，后背火辣辣地疼，疼得她额上直冒冷汗。

可听了苏玛的话的卓达达，狠狠怔在原地。

这羽箭他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塔娜的箭！

是她，是她背叛了卓捺？！

卓达达的脑海里本来是闪过很多人的面孔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塔娜。

正如塔娜所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卓捺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的亲人。

她竟然，亲手杀了他们的族人？！

“塔娜——”卓达达怒吼一声，胸腔中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你知道了。”塔娜闻声，从隐蔽的山坡上走了出来。

这一次，她没有走向卓达达，却是走向了汗丹纳首领。

站在汗丹纳首领的身边，她冷漠地看向卓达达。

“……为什么？”卓达达大口喘着气，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塔娜高傲地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玛：“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杀了这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

说着，她蹲下身子，单手捏起苏玛的下巴：“我不明白，这样无用的一个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你。”

“我玛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为你学习了骑马射箭，为的就是可以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征服草原。”

“可是你呢，却迷恋上了一个这样瘦弱的女子，她连一把匕首都拿不起来吧？”塔娜嗤笑一声，撇开苏玛，拍了拍手，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

“别碰她！”卓达达厉声道。

塔娜闻言，愣了一瞬，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片刻，她冷笑一声，一只脚狠狠踩上苏玛的手腕，狠厉地看向卓达达：“这个时候了，你还搞不清局势吗？”

“啊！”苏玛只叫了一声，就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卓达达的心一瞬收紧。

“我杀死苏玛，就像杀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塔娜唇角勾起弧度，冷冷地看着苏玛。

卓达达不敢动了，塔娜现在的样子，真的会随时要了苏玛的命。

他深吸一口气，眉心紧皱：“就算你讨厌苏玛，也不能伤害我们的族人！你忘记了吗，他们对你是那样的好！”

听到这话，塔娜倒是停下了动作。

卓达达说的没错，那些人对她真的很好。

她想着，眼角就落下泪来。

可她还是一把抹去，红着眼说：“只要能杀了苏玛，任何阻碍我都会清除。”

这时，汗丹纳首领走上前，一把揽住塔娜的肩说：“你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等我拿下卓捺玛达哈尔，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这个女人。”

塔娜厌恶地挣开他的束缚，瞥了他一眼：“别碰我。”

汗丹纳首领皱眉，烦躁地“啧”了一声。

但下一秒，他还是露出个猥琐的笑容，对塔娜说：“你看，卓捺就要覆灭了，你以后还是得有个归处，不如就从此投靠我，保你衣食无忧。”

塔娜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走上高处。

汗丹纳首领跟着走了一步。

他没看见，地上寒光一闪。

可是卓达达看见了。

他一瞬就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

“苏玛！不要——”

第三十七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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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只见苏玛手中寒光一闪，卓然是拿着一把匕首。

她毕竟还是一个没有习过武的公主，跟塔娜比，差了太多。

几乎是在苏玛抬手的那一瞬间，塔娜就听到声响，反应迅速地转过身，拉开弓对准苏玛。

等到意识到是苏玛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收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利箭划破空气，下一秒，利刃插进血肉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清晰可闻。

“阿姐——”

“苏玛——”

卓达达玛苏达木清晰地看见，那支羽箭自苏玛的腹部刺入，从她的后背出来，穿透了她的身体。

一瞬间，巨大的恐慌侵袭了卓达达的心脏。

不，不要！

为什么，又是这一幕？！

上一次，苏玛就是这样替他挡下一箭，死在了他的怀中。

卓达达大步跑向前，终于在苏玛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苏玛，苏玛……”他紧紧抱着她的身体。

她双眼朦胧，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神色痛苦，焦急，慌乱，一如上一次那样。

重生前，苏玛还不明白，为何看见她死，卓达达会那样痛苦地流下眼泪。

这一次，她或许寻到了答案。

“咳……”苏玛费力地举起手臂，抚上卓达达的脸颊，“原来……你是，真的，爱……我。”

卓达达喉间低吼着，眼泪纵横，意识混乱地说：“不要，苏玛，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手……”

“是我，是我害了你！”

围攻汗丹纳之前，卓达达偷偷塞了一把匕首给苏玛，他说：“以防万一，你要保护好自己。”

苏玛拿着那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揣好，点了点头。

“是你说，要我，保护好自己……”苏玛微笑着，嘴角鲜血不止。

“我不该，不该给你的……苏玛，苏玛，你看着我！”卓达达捧着苏玛的脸，看见她视线涣散，心中惶恐至极。

“我有些，累了，卓达达……”苏玛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我，歇一会，好吗？”

话音落下，苏玛的双眼缓缓闭上。

“苏玛，你还没有嫁给我！我救了达哈尔，你就要嫁给我！苏玛……”卓达达痛苦地抱着她。

“啊——”草原上，卓达达的嘶吼声震慑了所有人。

原来一个人的痛苦可以这样具象化。

在卓达达动身的时候，卓捺玛达哈尔的族人就拿着刀发起了进攻。

很快，塔娜玛汗丹纳人就被制服，五花大绑起来。

看见卓达达丢了命一样的神色，塔娜却忽地笑了起来。

怀中的苏玛已然没了动静，卓达达失魂落魄地盯着她，一瞬也不想移开。

可听到塔娜的笑声，他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