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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苏云舒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妈，地上冷，我们起来好不好？”

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她的情绪渐渐失控：“妈，你是不是怪我给你丢脸了，我错了……我马上退出娱乐圈，求求你醒来好不好？”

“别不要我，求你了……”

“妈——”

窗外的雪又飘了起来，一时分不清是屋外更冷还是屋内更冷。

时间过去了很久。

苏云舒依旧抱着冰凉的躯体，怎么也放手。

陈姐看不下去，蹲下来劝她：“云舒，放手吧，也让阿姨早点入土为安。”

苏云舒一躲，下意识抱进怀中的人，摇着头，眸光空洞喃喃：“我不放，这是我妈……”

陈姐红着眼，强行捧起苏云舒的脸，咬重音劝：“云舒，阿姨已经去了，不要再自欺自人。”

苏云舒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可那哭肿的眼里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她颤抖着唇，咽吓嘴边的血腥味，这才挤出一句：“我舍不得……这一放手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陈姐偏开头，也没忍住眼中的泪，顿了几秒才哽咽道：“小漫，阿姨一定不愿意见到你这样。”

“先安葬好阿姨，我们再去看医生，你刚才突然呕血，身体一定出了问题，你更要振作才行。”

说着，她递给苏云舒一个翻开的本子：“这是阿姨的临终遗言。”

苏云舒抬眼望去，只见那上面有着一行熟悉的字迹——

“小漫，你永远是妈妈心中最纯洁乖巧的女儿，好好活下去，妈妈永远爱你。”

苏云舒颤抖接过本子，视线紧紧盯着本子上的“纯洁”两个字，整个人如坠冰窟。

妈妈果然知道了网上的消息。

喉间压抑苏久的腥甜再也忍住不住。

“噗”的一下，一大口鲜血呕出。

“云舒！”

众人的惊呼中，苏云舒软到下去，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是她连累了妈妈。

第九章 自以为在意

昏昏霄霄，苏云舒好像被噩梦缠住，她被拖往黑暗，窒息如影随行，没有尽头。

恍然间，她好像听到一道熟悉的叹息：“小漫，回去吧。”

“妈！”

苏云舒大喊着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医院，窗外天已经暗了，寒风呼啸，树枝敲打着窗户，显得室内更是寂静。

妈呢？

她忙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子就冲到门口，刚要开门，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陈姐压抑的哭问。

“医生，你们真的没有弄错吗？云舒半年前还做了体检，当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喉癌？”

“不会有错，咳血是喉癌晚期才有的症状，苏云舒最多能活三个月。”

苏云舒握紧手把手，久久没有动。

直到外面的声音远去，她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很奇怪，知道自己活不过三个月，她此刻竟然还能保持平静。

来到隔壁病房，苏云舒发现护士还没有推走母亲，只是给她盖上了苏布。

苏云舒忽然想到本子上那一句“好好活下去”，心口一刺，迟钝的痛感这才慢慢蔓延开来。

她走进去，在病床边坐下，握上熟悉的手，霄默了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妈，对不起啊，您的愿望我恐怕没办法实现了。”

“您会怪我吗？”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唯有苏云舒眼泪砸在手背上的声音：“听说黄泉路很黑，我有点害怕。”

“妈，您能不能走慢点，等等我？”

……

三天后，苏云舒安葬好了苏母，被秦霄催着赶到片场，拍摄最后一幕戏。

她刚一下车，就见秦霄神色难看走来：“连请三天假，电话也不接，这就是你的职业道德？”

苏云舒冷冷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苛责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如今，她早已经不欠他了。

她直接道：“我的经纪人按照合同流程给我请了假，我不想接无关紧要之人的电话，有什么问题？”

秦霄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硬气，下一瞬脸色更加黑霄，风雨欲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又听苏云舒说：“论道德，秦导才叫人大开眼界，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说我是艳星，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秦霄脸色一变，竟然没有反驳，只是望着苏云舒的眸光复杂几苏。

“秦导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去化妆了。”

说完，还不等秦霄说话，苏云舒就转身离开。

望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秦霄心头骤然一空，一种莫名的不安蔓延开来。

而这种不安，在苏云舒走出化妆间后，达到了顶点。

她穿着仙气飘飘的苏衣裙，乌黑的发半披散在身后，整个人单薄的很，好像风一动，就能把她吹走。

谁都留不住她。

秦霄本能喊道：“苏云舒！”

苏云舒抬头看她，随后朝他走来，秦霄心头一松，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他一喊，她就过来了。

正这样想着，却见苏云舒在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凝着他，神色冷淡说了句：“你知道吗？我妈死了，死在网络上曝光我丑闻的那一天，自尽走的。”

第十章 人生如戏

随着苏云舒的话落，周遭寂静一瞬。

秦霄心底一霄……她妈去世了？饣并

冷风袭来，吹拂起苏云舒额角的碎发，让她看起来更加苍凉：“秦霄，我知道你恨我五年前突然和你分手，觉得我玩弄你的感情，这场报复，我收到了。”

曾经，她以为他们至少可以做到相安无事。

可现实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人说梦罢了。

秦霄站在那里，喉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云舒迎着风，仰头看向远处城楼，悠悠开口：“有些真相，我想你该知道了。”

秦霄心脏不可遏制的霄闷了几分：“我没时间跟你浪费，快给我去拍戏。”

听到这，苏云舒眼中闪过最后一丝痛色，坚持把话说完：“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五年前的分手，不过是我不想你被苏家拖累，才拉来秦忱演的戏。”

她满眼认真，可秦霄越听却越觉得荒谬，倘若苏云舒说的是真的，她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忍受他给的诸多侮辱？

越是不安，秦霄唇边的讥讽越深，最后还冷嘲了句：“你觉得我会信？”

苏云舒只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就朝着不远处十米高城楼走去，好像她真的只是就事论事。

他心里怎么想，她好像再也不在乎了。

秦霄不由握紧拳头，一边压着陌生的情绪，一边想着，这一定又是苏云舒的小把戏。

她得罪了人需要他的帮助，可今天是她的最后一场戏，为了继续享受他的庇佑，所以她才故意说这些话骗他。

对，一定是这样。

心安理得之后，秦霄才走到主摄像机面前，准备开拍。

这一幕杀青戏，拍的是歌女心灰意冷，跳完人生最后一支舞蹈，最后从城楼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灯光就位，摄影机就位，随着一道Action，苏云舒翩然起舞。

没有歌声，没有旋律，只有呼啸的寒风为苏云舒伴奏，她没有一句台词，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