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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还犹记在耳，她更加后悔当年没直接杀了唐明业斩草除根。

鲜少露面的沈成杰见沈素心来了，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后仍带着长着和蔼的笑容：“是素心啊，三叔正准备去太子府请你呢。”

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对沈素心的身份议论开来。

谁都知道沈素心曾是赵君衍的王妃，如今又和太子走得那么近，像什么样子。

而刚与沈采薇从后厅出来的赵君衍正巧听见了这话，脸顿时就黑了。

不过沈素心丝毫不在意，她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怎能劳烦叔叔请，婶婶生辰，我这个做小辈的自然是要来恭贺恭贺了。”

她说的很轻松，却难以让人听出其中的敬意。

沈采薇见赵君衍的目光一刻不离沈素心，神色一紧。

她深吸了口气：“堂姐，你现在的太子青睐，想必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吧。”

闻言，赵君衍阴沉的脸又紧绷了几分。

沈素心扫了眼众人的目光，眉眼一弯：“自然是有，我与太子巡边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是婶婶的旧识，一会儿我再给叔叔婶婶引见。”

陈云芳一愣，心底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气氛有些尴尬，沈成杰只能顶着一副和和气气的笑容命人去招呼宾客。

沈素心那桌的基本上都是沈家的远方亲戚，平日从未与她有来往。

一边是侯爷，一边是与太子交好的人，根本不知该站谁。

沈采薇拉着赵君衍，朝上桌走去：“君衍，我们进去吧。”

然赵君衍却往沈素心那边去了，毫不犹豫的背影霎时让沈采薇僵在了原地。

见赵君衍来了，沈素心身旁的人忙起身行礼让了出来。

沈素心扫了眼空荡的四周，神色淡然起身：“参见宸亲王。”

赵君衍眸色一深，紧绷着唇线落座在她身旁。

“本王以为太子此行有你，回来会重复光明，不想是本王高估你了。”他言语讽刺，眼底却又是难以遮掩的妒忌。

沈素心嗤笑：“太子的眼睛的确比王爷的腿伤的重，治王爷的腿我就花了三年时间，何况太子的眼睛。”

她的声音不小，加之所有人都在默默地注意他们，这话立刻让众人想起赵君衍的腿疾。

那的确是沈素心用了三年时间才治好的。

赵君衍狭眸微眯：“本王竟不知你这般伶牙俐齿。”

“过奖。”沈素心冷冷一笑。

三年的夫妻情谊终是土崩瓦解，只剩下针锋相对，恨不能你死我活。

因沈素心的出现，生辰宴会匆匆结束，等所有官员都离去后，陈云芳才要打发沈素心离开。

沈素心趁着头浅浅地打了个哈欠：“侄女礼都没送，婶婶怎么就开始赶我走了。”

闻言，陈云芳不由想起那日在柴房她对自己的凶狠，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惧意。

沈素心望向眼神复杂的赵君衍：“正巧王爷还在，王爷可以见见他真正的岳父大人。”

此言一出，在场四人面色一凝。

“带进来吧。”沈素心朝厅堂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石璟就带着唐明业走了过来。

陈云芳呼吸一窒：“唐明业！？”

沈素心转身望着满脸僵硬不解的沈成杰：“叔叔，这是您女儿的亲生父亲。”

第四十章 曾是

  

极具讽刺的一句话让沈成杰的脸又青又白。

他想呵斥沈素心的胡言乱语，但陈云芳的反应却更让他在意。

沈采薇慌乱的目光扫过赵君衍，而后尖声道：“堂姐，你不要认为君衍不爱你你就委屈，当初和离是你自己去求的，如今我和君衍成了眷属，你也成了太子的人，为何还要来抹黑侯府？”

沈素心眼底一凛：“我是谁的人不用王妃来说，王妃只知道自己并非侯府之人便可。”

说完，她给了石璟一个眼神。

石璟点点头，将唐明业推了过去。

唐明业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盯着脸色煞白的陈云芳：“陈云芳，你这个荡妇，当年若不是你不念旧情把我赶出沈府赶出京城，我又怎么会落魄至此！”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陈云芳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声音却带着慌乱的颤抖。

唐明业冷笑：“我胡说八道？”

他看向面色铁青的沈成杰：“老爷，那年您跟随沈将军去北疆后不久，陈云芳说要犒劳我多年的辛苦，赏了我一壶酒，结果……”

“住口！”陈云芳厉声打断唐明业的话，整个人都慌得发抖，“你到底收了沈素心什么好处这么诬陷我！”

沈成杰翻涌怒火的目光望向沈采薇。

这些年他也疑惑过，沈采薇的长相没有半分像自己，但他总觉着女儿随娘便没有多想。

然而唐明业一来，对比之下，沈采薇的眉眼的确有三四分像他。

赵君衍看着一脸看戏模样的沈素心，有那么瞬间觉着自己一点也不认识她了。

她真的变了，全然不是当初那任人拿捏了。

唐明业眼神渐狠：“诬陷？”

说着，他看了眼赵君衍和沈采薇，走到沈成杰面前低声道：“她腰上有块拇指印大小的胎记。”

闻言，怒火顿时烧毁了沈成杰的理智。

“贱人！”

沈成杰目眦欲裂，扬手给了陈云芳一巴掌。

“爹！”沈采薇忙拉住他，“您不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冤枉娘啊！”

“滚开！”沈成杰掀开她，通红的双眼中满是荒唐可笑，“想不到我竟然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爹！”沈采薇瞪了眼沈素心，又急又慌，“您怎么可以相信沈素心的话！”

沈素心理了理袖口：“叔叔信的可不是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妹妹。”

她皱起了眉，故作苦恼地看向她：“不对，我现在不应该叫你妹妹了，应该叫……小孽种。”

沈采薇一怔，大脑被那“小孽种”三字气的一片空白。

沈素心看着眼前的混乱，满意地转过身：“石璟，我们走。”

石璟跟了上去，压低了声音：“沈姑娘，为什么不在那些宾客面前戳穿他们？”

“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说这也是侯府，我也是沈家的人。”

沈素心话音刚落，一声冷厉的“沈素心”叫止了她。

二人转过身，见是赵君衍，石璟立刻护在沈素心身前，两眼警惕。

沈素心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松：“王爷怎么出来了，不去拜见拜见岳父大人？”

打趣的语气差点让石璟笑了出来。

赵君衍眉目阴桀：“你是在报复本王？”

沈素心笑意褪去：“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爷觉得是报复，我觉得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曾经那温和的眉眼再也不见对自己的细心与情谊，赵君衍只觉这些日子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将迸发，根本无法顾及沈采薇。

“你我曾是夫妻。”

闻言，沈素心冷声回道：“你也知道只是‘曾是’，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你治疗腿疾的工具罢了。”

她顿了顿，又说：“别忘了，桥路不相逢。”

第四十一章 你死我活

  

太子府。

沈素心翻看着屈附子给她的医书，一边拿着银针准备在自己身上试试。

“石璟都跟我说了，看来你还是手下留情了。”赵陆离端着茶走了过来。

沈素心头也没抬：“我并非是为了三叔，而是我爹和沈家的颜面。”

赵陆离见她往自己手上扎针，有些地方都红了一片，心疼地握住她拿着银针的手。

沈素心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扎我吧。”赵陆离将另一只手伸了出去。

沈素心一愣，“噗嗤”一笑：“你是太子，我哪敢扎你啊。”

“你那几个月可没少扎我。”赵陆离挑眉。

“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从小到大都这样，只是试针，我不觉得疼。”沈素心莞尔笑笑，拍了拍他的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一个小厮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殿下，皇上密旨，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