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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身扔向了屋外，当即就喷出一口鲜血来，一众丫鬟婆使连忙上前，让人按在地上，

鹂芳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不如让我死了！”

曲母也吓得不轻，指着曲飞雀手指发颤，曲飞雀自知做了错事，躲进了燕莲蕊怀里。

想到洞房之夜曲飞雀对自己的疼惜，燕莲蕊连忙跪下认错，

“婆母，儿媳粗鄙无知，轻慢长辈，此事亦因儿媳而起，实属不该，”

“儿媳愿自请家法，向曲家列祖列宗告罪忏悔，代夫君受罚！”

······

曲家祠堂。

燕莲蕊跪在满墙牌位之前，背后是斑斑血痕。

原本想着自己毕竟是习武之人，寻常人家的家法应该还是受得住的。

却没想到这曲家家丁也不乏练家子，头三个板子下去，燕莲蕊便不省人事。

醒来时祠堂已是空无一人，只剩下摇曳的油灯，和冰冷的牌位。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振翅声传来，一只体型轻巧的信鸽落于窗台上咕咕叫着。

燕莲蕊忍着剧痛挪过去，见信鸽腿上一只小小青花铜环，心中生出一丝惊喜，

是师兄的信鸽！

师兄......竟是真的回来了。

想起那日他离开的决绝背影，这些天她每每想起也是痛苦不已，

此时他的信鸽飞来，燕莲蕊一时不知如何处理，犹豫良久，才终于解下了信鸽腿上的信条。

信件寥寥几笔，只两句话——

“子时三刻，城郊柳树。”

第五章 再见曲飞雀

“师兄？”

子时三刻，燕莲蕊刚到约定地点，就见一青衣男子立于柳树之下。

多日未见，曲飞雀一改往日温柔谨慎模样，锦衣青袍，意气风发。

反观燕莲蕊，连日的刑罚和奔逃使得她多少有些狼狈。

“莲蕊！跟我走吧。”

“师兄！”燕莲蕊心中一喜，却在断腕伸出的那一刻，冷静下来。

她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淡声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曲飞雀神色一变，“我也是身不由己，那种情况下我两必须得有一个人去搬救兵！”

搬救兵？

她等了整整七日！

如果不是她断腕求生，鬼面人网开一面，约定那天她就该死了。

所以燕莲蕊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那师兄是找到救兵了？”

“我投靠了墨庄，”燕莲蕊听见他自豪道。

墨庄？曲门的对家？

“我用了离间计，让墨庄庄主以为照世珠还在曲门！”

说着，他又去拉她，燕莲蕊下意识退了一步，这仿佛惹怒了曲飞雀，他眼神一冷。

“难不成你要和傻子过一辈子？”墨庄的人早就告诉他燕莲蕊替嫁的事。

听出他话里的不屑，燕莲蕊不可置信道，“师兄，你怎会变得如此以貌取人？”

“以貌取人？你可知道那曲飞雀正是曲门门主‘鬼面将军’！”

什么？曲飞雀真的是鬼面人？

想到这些天与曲飞雀的相处，燕莲蕊心中摇摆不定，

她知道，一旦墨庄认定照世珠还在曲门，那么如果曲家和曲门真的有关系，留在曲家，无疑是危险的。

“如果曲飞雀真是鬼面人，那我就更不能离开曲家了。”

“说不定这里会有照世珠的线索，多少得去看看再说。”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燕莲蕊想到的，竟是曲飞雀那憨憨的笑容。

却听师兄再次得意笑道，“都说了只是一个计谋，那照世珠咱们压根都没碰着，谁知道在哪里？”

燕莲蕊还想要找理由周旋，但曲飞雀已经不耐烦了。

“走吧！师妹，还是你真的喜欢上曲飞雀了？”

看出他眼底生出从未有过的冷漠，燕莲蕊沉默数息，将手伸了过去。

第六章 两相猜忌

燕莲蕊逃脱后的第七天，

几名黑衣人借着夜色离开了曲家大宅，隐匿进黑暗之中。

“你是说曲飞雀的投诚状，是告诉墨庄照世珠在本座手上？”

鬼面人想到那天弃燕莲蕊而去的男人，冷笑之余忽然心口一热，剧烈咳嗽起来。

“主上！”鬼侍疾步上前劝道，“您早知照世珠下落，为何......”

为何放任她逃脱呢？

早在让雌雄大盗做选择的那天，鬼侍就已将照世珠的下落禀报给了鬼面人。

照世珠，照死而生，逆转阴阳；一朝认主，天下独步。

在燕莲蕊触碰到照世珠的瞬间，魔珠就选择了她，存在于她体内。

“您的病已不能再耽搁了，何不直接将它剖......呃！”

那鬼侍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脖颈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下一秒，便已魂归阎罗。

从生至死，鬼面人甚至手都没有抬一下。

另一名鬼侍见此情景，无声地进来将手中托盘呈给他，

托盘之中，是一支染血的箭矢，正中穿着一只体型轻巧的信鸽。

“墨庄与我曲门积怨甚久，再加上曲飞雀故意挑唆，他们不日定会动手，主上！”

座上之人盯着那只信鸽腿上的青花铜环，半晌才开口道，“吩咐下去。”

“主上，曲飞雀联系燕莲蕊的事......”

鬼面人漫不经心道，“注意他两的动静，如果她要逃，便......”

便什么，杀了她，还是......放了她？

如果要放了她，该用什么名义？

收她入麾下，还是从此成为他的药引？

那日女人悲戚又坚决的眼神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为何会对那个女人如此在意......

最终，他状似平静地开口。

“便随她去。”

······

“娘子！你去哪里了？”

燕莲蕊刚回到房间，一个委屈的声音便从床上传了过来，

锦被掀起一角，自家丈夫俊朗的脸露出半截，

“娘子，快来！”还不等她解释，曲飞雀便神秘地向她招了招手，重又缩进了被子里。

燕莲蕊向着不远处屋檐望了一眼，一片青色的衣角消失在风中。

她刚拉开锦被往里看去，一声惊呼之下，燕莲蕊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只感觉落入了一个深洞，双脚落地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卧室床边竟然有一个密道直通地下。

“娘说了，为夫自小力气大！”曲飞雀得意地将燕莲蕊放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接住她到放下，全程曲飞雀都似乎避开了她背上的伤口......

眼前竟是一处密室。

四面皆是砖墙，除了进来的洞口和尽头一扇小门外，并没有其他的出口。

房中仅一张木桌上点着油灯，而曲飞雀正背对着她站在木桌前，手上不知捣鼓着什么，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燕莲蕊刚想上前，脚边忽地踩落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骨碌碌滚动到一边，

借着光亮看过去，下一刻，她差点惊声尖叫，那竟是一颗人头！

曲门暗牢中血腥痛苦的回忆出现在脑海里，她死死捂住嘴，惊惧地盯着曲飞雀。

火光摇曳，曲飞雀此时也闻声转过身来，手里正捧着一只断手！

想起师兄说的话，燕莲蕊只觉得眼前发黑，

不等她瘫坐在地，就觉断腕一凉，机括启动的咯吱声响起，

“可惜，做的还不够好。”曲飞雀的声音近在眼前，燕莲蕊却不敢睁眼去看。

这里的环境令她有一种失真感，

她好怕所谓出逃替嫁只是一场断腕失血濒死前的梦，

她还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被爱慕多年的师兄所弃。

“娘子？娘子你怎么不理为夫！”忽然腰间被一双大手揽住，“是不是弄疼娘子了？娘子不要吓我!”

可能是被她惨白的面容吓到，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传来，胸前衣衫感受到濡湿的凉意，

燕莲蕊这才睁开眼，看见曲飞雀泪眼汪汪地趴在自己怀里，

“娘子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礼物，那就不要了不要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抽泣，他将她的手捧起来，试图想将上面的东西扯下来。

借着火光，燕莲蕊这才看清，右手断腕之上是一只做工精巧的木质假手，刻着一些复杂的机关纹印。

随着她尝试性的牵引，惊喜的发现，这只假手不仅能按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