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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樾不知想到什么，倏地笑起来，“还挺谨慎的。”

　　宋晚听：“不是故意要骗你，上次的确是要去她那儿拿东西。”

　　“嗯。”钟樾开着车，“有这种防范意识是很好。”

　　到了地方，宋晚听刚想开口说告别，钟樾突然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宋晚听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时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

　　“逗你的。”钟樾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不过宋同学你这样，有点可爱啊。”

　　宋晚听关上门换鞋的时候，脑子那块被他碰到的地方还是麻的，微陷进她头发的手指触感温热，力度不大，只是随意拨了拨，却将她那片头发弄得凌乱，意识也跟着混沌。

　　闭上眼，耳边是他那带有蛊惑性的声线。

　　宋晚听靠着冰凉凉的墙缓了会儿。

　　说话就说话干嘛还碰她的头啊，这个人，真是的。

　　—

　　【钟樾：宋同学这是害羞了吗？】

49. 鬼迷心窍

　　之后他们的交集，好像就是在这样半推半就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钟樾频繁地出现在宋晚听生活中。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谁也没有要去捅破它的意思。钟樾会时常在社交软件上找她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但每次都是他主动找她。

　　钟樾在一点一点靠近、占据她的生活，像精心织造的一张绵密的网，他很有耐心。等她发觉过来反应过来时，钟樾似乎已tຊ经是她一个很熟的朋友了，会经常约她出去吃饭，而她好像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要说发生什么转变与不同，是在那一次宋晚听去客户家里了解情况。

　　钟樾最近好像很闲，一有空就往宋晚听那儿去。

　　她新接了个离婚案，客户要跟丈夫争夺七岁女儿的抚养权。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情况最好还是不要离婚，对孩子的负面影响是最小的。可是我想想，如果未来都要在无尽的争吵中度过，那才是最可怕的，他真的一次次触及我的底线，没办法再忍受下去。”

　　女人神色黯淡，眼睛有点红。

　　宋晚听安慰她，“你放心，这个情况会把孩子的意愿也作为判决因素之一，你跟你女儿感情那么好，她会选择跟你的。”

　　“她现在还不知道爸爸妈妈要离婚，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

　　宋晚听：“不，你很勇敢。”

　　宋晚听垂眼，难免想到自己，如果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小孩，在那种情况下，她是为了孩子继续忍气吞声得过且过还是毅然决然选择离开？

　　不得不说，后者需要很大的勇气。

　　房子需要变卖，宋晚听这次来也是来拿一些用得上的资料。

　　钟樾帮忙整理东西，他抱着一个收纳架出来，女人说：“谢谢啊，放在那里就行。”

　　转头又问宋晚听：“这位是？”

　　宋晚听正欲开口，钟樾抢先回答：“宋律师的助理。”

　　宋晚听迟疑地看她一眼。

　　客户：“助理小哥很敬业啊。”

　　从刚才来干活就没闲过。

　　钟樾答得从善如流：“干一行爱一行。”

　　宋晚听：“……”

　　这人怎么不去演戏？

　　到放学的时间点，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背着书包出现在自家门口，看见屋里的人，在楼梯道那儿磨蹭了会儿。

　　“悠悠，杵着做什么呢，过来。”

　　小女孩甩着小辫子，抬头，声音软糯糯的，“这里有小蚂蚁迷路了。”

　　她把书包放到桌子上，躲在大人身后，“妈妈，他们是谁呀？”

　　“过来帮忙搬家的哥哥姐姐。”

　　小女孩看向两个陌生的人，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小女孩去房间里写了会儿作业，出来时看见他们好像要走了，她妈妈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她鼓起勇气，跑到门口，拉了拉宋晚听衣角，仰起头，问：“姐姐，你是这位哥哥的女朋友吗？”

　　声音并不小，在场的两个人都能听见，钟樾眼神落在宋晚听脸上，晦暗不明。

　　宋晚听呆滞几秒，蹲下来温声说：“不是哦。”

　　小女孩看起来有些开心，“太好了。”

　　宋晚听：“？”

　　钟樾拧眉看她：“？？？”

　　有点想揍小孩怎么回事。

　　小女孩：“这样我就有机会啦。”

　　她看向钟樾，还有点害羞：“等我长大了。”

　　宋晚听耳边诡异地响起某句广告词。

　　──“长大了，我要当太空人，爷爷奶奶可高兴了，给我爱吃的喜之郎果冻。”

　　那稚嫩童真的声音跟这小女孩一模一样的。

　　“我要做这个哥哥的女朋友。”

　　宋晚听：“……”

　　她耐心地开导：“这个哥哥很凶的，会打人。”

　　“可是他长得好高好帅，比我爸爸还帅。”

　　“…………”

　　钟樾俯身，手指弹了她脑门，像是配合宋晚听，语气有点恶劣，“小小年纪在想些什么，作业写完了没？而且，你没机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

　　回去的路上，气氛沉默得有些反常。

　　一直以来维持的那种不温不热，心照不宣的关系被人无意间搅乱了。

　　宋晚听看向窗外，几秒后，捏了捏手指，刚开口：“那个……”

　　钟樾：“宋晚听。”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怔了下。

　　钟樾气得想笑，“我对你很凶吗？”

　　宋晚听：“不是。”

　　钟樾找了个位置将车停下来，忽然转过身，一只手绕到宋晚听身后，搭在她坐位的椅背上，带着几分压迫感，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考虑这么久，能不能给个答案了？”

　　他一直保持着克制又礼貌的社交距离，没有这样突兀地拉近过距离，宋晚听有些不适应，往后撤了撤。

　　目光交汇，她总是先败下阵来的那一方，抿了抿嘴唇，看向别处。

　　宋晚听装傻，“什么？”

　　钟樾垂眼盯着她，顺着她细腻小巧的耳垂，一路蔓延到纤细白皙的脖颈，声音添了几分柔和，轻而缓，像是在引诱，“我能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宋晚听吞咽了下口水，放在身侧的手指不安地攥了攥。

　　喉咙里像铺开一层薄荷，冰冰凉的，沁着她。

　　发出来的声音也像带着薄荷的凉，“我不知道。”

　　钟樾：“那就试试？”

　　“宋晚听，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对吧？”

　　钟樾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丁点表情，那双眼睛剔透而冷淡，看起来总是那样温温和和的，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宋晚听垂眼，低声说：“没有。”

　　钟樾像是看穿了她似的，笑着戳穿，“宋晚听，你们这种好学生是不是都不擅长说谎？”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他手指拂了下她脸颊边的碎发，“但这个样子很可爱，我有点喜欢。”

　　“可以亲你吗？”钟樾直白问。

　　宋晚听犹豫了会儿，但她好像已经错过时机了。

　　钟樾问得突然，低头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