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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彭星星车上,那里面不仅装着第二道题目的食材,还放了程雁云用惯的削刀。
曲映水的脸瞬时苍白如纸,几番尝试,彭星星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转头就要往会场外面跑。
“干什么去?”程雁云拦下她,“现在去取也来不及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话音刚落,主持人便一袭长裙落落大方地站到了台上,柔美的声音在会场回荡:“各位评委,各位选手,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本市第一届刀削面推广大赛的活动现场,现在由我为大家介绍评委……”
“没有削刀,你还怎么削面?”
曲映水急得跳脚,慌乱间,一眼瞥到了汪琦,他正和广播台的同事带着录音设备在台下收音。她使劲儿冲汪琦招手,好不容易把他的目光吸引过来,可刚刚对视,他就又急急忙忙移开视线,开始到处搜寻着彭星星的身影。
天呐,这该死的恋爱脑!曲映水气得直翻白眼。
蛐蛐儿:去找星星,她那里有比赛用的食材和削刀。十万火急!
信息发出,她又拿起手机比划一番,汪琦终于接收到求助信号,皱起眉头叮嘱了同事几句,便大步流星地冲门外走去。
曲映水双十合十,祈祷着汪琦能够早点找到彭星星。
平日上班时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摸鱼划水好久,抬头不过才过了几分钟。可此刻,时间却像被无形的大手飞快拨动,也就和汪琦传递个消息的功夫,主持人已经叽里咕噜地说完了场面话,大声宣布比赛立即开始。
好在做刀削面先得过和面这关,要想削出一碗好面,和面的功夫得下足。又是揉又是醒,想来没有半个小时是完不成的。想到这,曲映水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她想起今日的任务,忙不迭地从包里拿出她的直播设备,一番调试过后,对着程雁云拍了起来。
削刀不见了,程雁云也心里发急。可比赛还在进行,他只能强压下心头忐忑,按着步骤如常和面。面粉倒入盆中,又撒入少许细盐,这才开始倒水和面。加盐一是为增加面条筋度,二是为保持面条水分,这样削出来的面才光滑劲道。眼见面团逐渐成型,程雁云用白布罩上,把它放在一旁醒发。
高明虽在,可胳膊伤了,根本帮不上忙。偏偏曲映水还是个不通厨艺的生手,程雁云只好自己顶上。趁着醒面的功夫,他马不停蹄地拿出主办方备好的猪后腿肉,用菜刀切成均匀的小块进行简单腌制。锅烧热油,加入葱姜蒜、八角大料等辅料,只听嚓啦一声,锅内腾起香气。猪肉下锅后,反复煸炒,再放入高明精心熬煮了六个小时的猪骨汤中,味美汤鲜,香气四溢,让人口水直流。
三揉三醒过后,面团逐渐光滑柔韧。眼见其他参赛选手已经开始起锅热水,拿着削刀比划起来,而程雁云这边却两手空空,守着一锅热卤和揉好的面团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直播间的粉丝们议论纷纷:
“干嘛呢?怎么不削面?”
在场的评委也露出疑惑神情,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究竟在等什么,难不成削面也有什么吉时?
曲映水心头越发着急,垫着脚尖往外看,可会场大门紧闭,半天没人进来。
“程子,怎么办?”高明也急得团团转,“要不和别人借一下?”
刀削面这门手艺,说是一门艺术也不为过。每个成名的师傅都有自己惯用的削刀,有的是一开始就贴合手型特制的,也有的是经年累月用下来,被岁月改造变形的。程雁云的那把便是后者。因而活动主办方一开始便没有为各位参赛选手准备削刀,他们有的,只是面前这一排形状不同,银光锃亮的各色菜刀。
“马上要超时了,不能再等了!”程雁云暗自咬牙,他在眼前的菜刀里仔细挑选,拿出一把刀刃最薄的菜刀出来。
曲映水失声惊叫:“你打算用菜刀削?”
却见程雁云回头朝她沉稳点头,一手托起案板上的面团,另一手则握住菜刀的刀背处,深深呼出胸中浊气,屏气凝神站在了锅边。
曲映水急忙把镜头推进,直播间的粉丝也在评论区闹腾起来:
“帅哥老板就是牛!”
整齐的刷屏中,偶尔夹杂着几句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问话,还不等曲映水解释,立马就有懂行的粉丝给他解释起了削刀和菜刀的不同。用菜刀削面的难度,大约等于用汤锅煎牛排。不是煎不了,就是费点劲儿,还有可能弄巧成拙,反倒毁了食材。
此时,锅中水已烧热,程雁云手执菜刀,手腕频频发力,随着刀刃滑过面团,一片片柳叶般细长柔韧的面条上下翻飞着落入锅中。围观评委瞪圆了眼睛,发出连声惊叹。
“竟真有人能用菜刀削面!”
说话的正是坐在最中央的评委,发须皆白,但脸上却没什么皱纹。他嫌距离太远,视线受阻,忍不住离开座位,凑到近处观察程雁云削面。
“怎么不用削刀?”白胡子评委奇怪发问。
曲映水在一旁小声解释:“出了些变tຊ故,削刀丢了。”
“啊?”那评委大为可惜,定睛又瞧了一会儿,摇着头回到了座位上。
“他什么意思?”
锅中滚水沸腾,面条颜色渐深,程雁云拿着笊篱守在锅边捞面,面色如往常一般从容淡定。听见曲映水的问话,他苦涩一笑:“大概是说我这面削得不够好吧。”
果然,试吃过后,评委一一打分。公布名次后,九个选手中,程雁云的分数只排在第五,光是面条这一项,就扣分不少。好在高明熬的猪骨汤实在鲜美,这才为最终成品挽回几分颜面。
中场休息时,白胡子评委又晃悠着走过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伙子,你的面不错,就是输在工具上。菜刀削面都能削成这样,要是换成衬手的削刀,想必味道更佳。不知小师傅师出何人,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城里还有这样的高手?”
程雁云自报家门后,白胡子评委面露惊奇,上下打量他后,唇边笑意渐深:“小程师傅,实在是久仰大名。”
“您客气了。”
白胡子评委没有再开口,只是颇有兴味地拈起程雁云刚刚削面用的菜刀,来回比划了一会儿,这才又背着双手走远了。
而曲映水正矮着身子在背包里来回翻找,一通搜寻后却大失所望。比赛重要的食材全在彭星星那里,她这里除了些乱七八糟的香料别无其他。
“还没联系到星星?”
送走评委,程雁云也蹲在她身边。
曲映水拿着手机愁眉苦脸地点头,现在不仅是彭星星失联,就连汪琦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中场休息不过十分钟,眼见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难道要再做一次猪肉臊子面?
没想到程雁云却露出释然笑容,他揉揉她的头顶:“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一路波折太多,仿佛冥冥中有只无形大手,在暗中拨弄风云。每每有曙光来临,乌云便也随之而来,他越狼狈,它便越欢喜。在这磨人的反复中,他竟奇异地生出一种平静的绝望来,或许这就是命运给他的惩罚:得而不惜,便只能求而不得。
第二次比赛的铃声打响,可彭星星还是不见踪影。
曲映水却不甘心,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放弃。
她撺掇着高明一起,硬着头皮来到邻桌,支吾了半天还是横下心问:“不好意思,麻烦问下你们有多余的食材吗?”
对方像是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默不做声地转过身去。
曲映水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离谱,可她还是忍着羞赧又问:“可以给我们两颗鸡蛋吗?”
对方大翻白眼,把食材往身前一扒拉,没好气地回答:“没多余的!”
高明看不下眼,嚷嚷着:“没有就没有呗,凶什么。”
“别说了,我们去问下一个。”曲映水又拉着高明继续往前走,问了几家,得到的回答不是没有,就是给不了。可她依旧不愿放弃,为了一根小小的胡萝卜,陪着笑脸说着好话,软磨硬泡地不肯走。程雁云站在桌边盯着她倔强的背影,鼻尖一酸,平日里总是装作云淡风轻的男人此刻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大步走过来,揽着曲映水的肩膀就往回走。
“干嘛呀,他就快被我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