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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是健康的色泽，全身上下肌肉紧实，这么近距离，男性荷尔蒙让她恍惚。

她不敢再多想，羞于承认自己内心有一丝想入非非，想和他拥抱。

宋京野已经迈步出去继续训练了。

早饭的哨声响起时，陈柠回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食堂的家属区，宋京野和底下的两人朝她们这个方向走来，坐在她的旁边。

因为临近过年，来探亲的家属比暑假那会儿明显多了，今年来的大部分家属都不认识她，见宋京野和她坐在一起，就问她：“你是宋队长的女朋友？”

宋京野当笑话听，连反驳都懒得，一个小姑娘，他还不至于。

陈柠回却是听得心脏要飞出来了，藏了一些小心思，不想澄清，不想解释，哪怕是假，也够她做一个美梦。

一位家属感慨：“军嫂不容易。”

陈柠回低头默默喝着粥，看似从容平静，唯有一颤一颤的长睫毛暴露了她的内心。

宋京野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甚至有些冷漠说道：“不是，她是我资助的一位学生。”

把这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泾渭分明、残忍的、不给任何让人遐想的空间。

说完，他没再看陈柠回一眼，端着吃完的餐盘走远了。

陈柠回依然低着头喝粥，但浑身僵硬，听出他语气里的严厉以及不易察觉的嫌弃。

睫毛一颤，眼泪落一滴进粥里，她吃进去；掉下来，吃进去，粥的味道变成了一丝苦味，那苦就一直在舌尖打转。

她知道是她的非分之想，是她的不自量力。她不过是他救的人，资助的学生，他们的世界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她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她吃完，默默端着餐盘离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实际上，也确实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说了一句事实，只有她一个人内心崩塌而已。

她甚至分不清，他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是，之后的几天，她就明白，他是有意的。因为他不再跟她有任何私下的接触，甚至没有正眼再看过她一眼，表现得极其冷漠。

腊月二十六，炊事班在准备年货，杀猪宰羊，班长要进城采购，在家属院外的大楼喊她：

“小柠回，要不要跟我们去市里？”

她这次回来，除了三餐去食堂吃，其余时候都躲在家属院的楼上。

班长喊她时，她正在背法语单词，这是她的选修课，对她来说也是全新的一门语言，上了一个学期，还没有入门。

听到喊她，她急忙放下书跑下楼。

而就在此时，她看到隔壁训练场的大门缓缓打开，两辆軍卡出来，宋京野坐在副驾驶座上，纵使心里难过，陈柠回看到他时，眼睛还是挪不开。

副驾上的宋京野也看到了路边站着的他，但是他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转头，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只留一个冷漠又刚毅的侧脸给她。

軍卡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炊事班的班长感慨：“宋队长又带队去边防换岗了。”

陈柠回心一惊：“不是夏天刚轮去换过吗？”

“这次他临时调换去的。”

陈柠回瞬间就明白，他是在避她。

其实没必要，她这几天关在小房间里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是谁，有多大的分量，她最清楚，不会再抱有非分之想的。

坐在炊事班的皮卡车上，一路颠簸往市区开。

班长感慨：“宋队长挺不容易的，他还年轻，最初来部队的时候，谁也不服他的管，都觉得他是靠家里关系才得到这个职位。”

“但你看，才来了几年，威信就立起来了。他是管装备的，相对轻松一点的部门，但他每天雷打不动训练，最苦最累的地方，一定有他在，不管哪回遇到危险，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戊边站海拔高，最冷的时候零下几十度，一到这时候，他就亲自带队去上边换岗，让上边的士兵回来休息。”

“能得到大家的敬重，全是靠他自己拼出来的，跟家庭无关。”

陈柠回听着，心里发胀得厉害，每多了解一点，爱意就新增一分，但她却不敢有任何表露。

但是班长又不瞎，直接说：“所以你们小女生喜欢他，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柠回瞬间脸红，难道她的喜欢人尽皆知？

班长：“你那天从学校风尘仆仆回来，连行李都不放，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大家能不知道吗？”

陈柠回的脸更红了，恨不得埋进脖子里，悠悠说了一句：“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班长想了想：“宋队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还真不知道。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平时有人聊这个话题，他都是走远。”

陈柠回也想象不出，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但可以肯定，被他喜欢的人，一定会特别幸福。

这次寒假回西北部队过年，成了陈柠回和宋京野关系的分水岭，她过完年回学校之后，宋京野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而她会经常给他发信息，有时候是过年过节一些节日祝福，有时候是她在学校得到了哪些重要的成绩或者奖项，会跟他分享喜悦的心情，但是都石沉大海，他从来没有回复过，除了每个月固定转账到她卡上的3000元，这个人好像不存在一样。

就是很明确把她定义为资助的贫困女大学生，没有任何额外的关系。

每个月的3000块钱，陈柠回一分钱没有花，都取出来，存到另外一张银行卡上，她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基金会每个月也给她发工资，而且她经常跟着徐淏辰出去打辩论赛，只要有徐淏辰在，基本都能打赢，所以还能额外得到一些奖金。到大四的时候，她其实攒了不少钱，打算毕业之后，一次性还回去给他。

第三部 第14章 演讲

她就是心里也默默较着劲儿，我不要再花你一分钱，那就不再是你资助的女大学生，在经济层面，我们至少是平等的。

可笑不可笑？

她四年的大学生涯里，在心里排演了无数次两人的关系，跌宕起伏，自我感动，也自我折磨。

最初因为跟他汇报成绩，分享喜悦，却等不到答复，深夜抱着那部老式手机失眠到天亮。

她像一个被失恋折磨的女人，而天知道，他对她，从来连一丝幻想都未曾给过她，在这几年的大学生涯里，他吝啬给她一丝一毫的关注。

她只是想跟他说，

叔叔，我终于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终于摆脱所有阴霾，大步朝着光明的未来走去。

不再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在任何场合都能做到大方，得体。

她们大四的时候，终于搬到城区的校区，对外活动方便了许多。知道她回城区，郑科第一时间赶过来请她吃饭。

“小柠回，这里。”郑科看到从校门口出来的她，急忙招手，不管她长成什么样了，依旧习惯叫她小柠回。

上了车之后，他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初，你刚来北京的时候，还是瘦瘦干干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现在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有点演讲家的风范。”

郑科看过不少她的公益演讲，小姑娘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不得不感慨。

陈柠回笑：“哥也是啊，都是大队长了呢。”

郑科这三年在消防队，屡屡立功，很快就晋升了。

其实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是每次，郑科晋升一次，就会去学校请她吃一次饭，她拿一次奖学金，也会回请她一次。他是她孤身在北京的一个精神支柱，家人一样的存在。

吃饭的时候，郑科还给她带来了一个足够振奋心灵的消息，宋京野要调回京了。

“真的吗？”她当初报北京的学校，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知道他是这边的人，迟早会回来。

“嗯，他本来去西北那边就是为了过渡历练的，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那。最近他去森洲处理工作，这次事情只要圆满完成，回京之后，必然平步青云。”郑科当她是妹妹，也知道她嘴巴严，所以说得多了一些。

陈柠回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他回京之后，他们的物理距离变近了，可以呼吸一样的空气，看一天的景色；

难过的是，他回来之后，他的身份地位，她更加追赶不上了。

不过，整体来说，高兴大于难过。本来她的喜欢就是单方面的，也从不曾奢想过能有结果。这三年的大学生活以及公益基金的工作，早已经让她脱胎换骨了，那些喜怒的情绪都不会再挂在脸上。

她会努力守好和他的边界。

她们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