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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先生没有向您透露过身份的话，我是不方便违逆他的意思的。”

　　司念没再追问，怪老头儿对她不像是有恶意，况且KiKi既然表明了立场，追问也是无用的。

　　“……”

　　挂掉电话，司念添加了KiKi主编的联系方式，沟通过一些投稿细节，司念觉得心情大好，这似乎是个很好的开头。

　　“在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傅妄也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到司念捧着手机满面笑容，也不知道收到自己消息时，她笑得有没有这么温柔过。

　　空气里泛着浓浓的醋意。

　　司念茫然抬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下，“你忙完了吗?”

　　男人漫不经心点头，眼神似有若无地笼在她的手机屏幕上，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眼角含着几分怨气，说话也酸溜溜的:“我下来影响到你聊天了啊?”

　　司念:“……”

　　怎么好像闻到哪有一股酸味儿呢?

　　司念揽着他的脖子，娇笑着哄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遍，谁知傅妄也的眉头纵得更深了，冷着张脸，“那老头儿是男的女的?”

　　司念:“……”

　　话一出口，他也反应过来这话有毛病了，战略性抿唇，一双桃花眼翻涌着冷冽，彰显出主人的不悦情绪。

第68章 院长的电话

　　司念不准备再逗他，毕竟把这男人逼急了，她怕他又拿自己泻火。

　　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完了，傅妄也拧紧的眉头逐渐松开，指尖缠着她的发尾捻弄，“宝贝，你怎么想?”

　　司念能够重拾信心是好事儿，但有了上次在书房的经历，他又很担心她的病情。

　　陪着司念一路走来，傅妄也知道她的梦想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我想把我们的故事写成稿子，先投投看，投稿通过了再考虑后续。”

　　司念抬手将他紧蹙的眉毛抚平，轻声安抚，她知道傅妄也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次不一样。

　　她没有那么重的心理包袱，不会急于想要证明自己，只是尝试着重拾梦想而已。

　　“叮——”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客厅响起，傅妄也喉结滚动，要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眼神示意她先接电话。

　　“是院长。”

　　司念颇有些意外，平时院长是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看了眼手机日期，今天也不到续费的日子。

　　她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丢了一块石子，搅得不安宁。

　　“司小姐，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电话那头，院长的语气糅杂着几分严肃。

　　司念下意识地抬眸望向傅妄也，思绪在心里滚了一个来回，最后还是转身走到阳台，背过身子才应了院长的话。

　　她不希望被他知道到那些污糟的事儿。

　　“上次跟您说的那位中年男人今天上午又到疗养院来了，当时我不在院里，是下午回来时护工跟我说的。”

　　“他在您母亲的房间里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离开不久您母亲大哭了一场，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便睡了过去，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司小姐，您要不要过来看望下?”

　　司念听着院长略带焦急的声音，脸上没什么波澜，视线看向远方，津市的天雾蒙蒙的，远山像是蒙了一层毛玻璃。

　　“院长阿姨，我现在不方便过去，我相信疗养院的专业度，如果我母亲需要医疗介入的话，费用可以在之前缴纳的那部分里扣。”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悲无喜，听起来冷静又疏离，低头看着自己的上指尖，“回头您给我一份账单就好了。”

　　如果说她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没解开的心结，那就只剩下司南枝了。

　　司念不想去看她，每次看到她发疯的样子，司念就会连着做好几个噩梦，她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并不稳定，更何况，她主观意志上对司南枝没什么感情。

　　“可是司小姐，您母亲的状况很不好，之前都很稳定，这次突然失控我相信如果有家人的陪伴她会恢复得更快些。”

　　那边院长语气带上了几分苦口婆心，她不觉得司念是个狠心的人，毕竟，在缴费的时候从来没有含糊过，司南枝住得又是一人一间的病房，她见过一些狠心的子女，为了省钱恨不得让疗养院建个大通铺出来。

　　“院长阿姨，您说的那位来看我母亲的先生，监控视频有没有拍到他的样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司念并没有接院长的话，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怪老头儿的脸。

　　电话那头顿了十几秒，院长阿姨才开了口，“司小姐，这位先生很是谨慎，戴了帽子和口罩，监控器里拍到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接着电话呢，司念就收到一条彩信，是院长阿姨发过来的一张监控器画面的截图，那男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帽子和口罩遮住整张脸，甚至连眼睛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身形，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好，谢谢院长阿姨，过两天我会找个时间过去续费，您费心了。”

　　司念余光扫到傅妄也凑了过来，便匆匆挂断电话，许是她电话打得太久，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本能地抗拒叫他知道有关司南枝的事情，不想叫他看到自己深陷污泥、苦苦挣扎的模样，哪怕她知道傅妄也或许没那么在意。

　　但她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她过高的自尊心，让她无法以不堪的形象示于爱人。

　　“姩姩，谁打来的电话?”

　　傅妄也从身后抱住她，两条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说话间带出的呼吸刮过她的耳廓，司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是院长阿姨。”

　　她垂下眼睑，视线落在他修长如竹节般的指骨上，这双手白皙细腻，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哦?是有什么事儿吗?”

　　傅妄也能感觉到接过电话之后她的情绪不太高，又担心问得太直白会勾起她的伤心事儿。

　　刚谈恋爱那会儿，他每次问及她家里事儿，司念总会闭口不答，或者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还是重逢之后，他叫李言蹊做了调查，才知道她跟她母亲的恩怨。

　　“倒也没什么大事，我母亲的情况有些不稳定。”

　　司念斟酌着用词，并没有把后半段同他讲。

　　“院长希望我过去看看她。”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单调平淡听不出情绪起伏，但看她皱紧的眉头就知道她并不想去看望司南枝。

　　“你不想去我们可以不去。”傅妄也伸出手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眉头，试图抚平她纵着的眉头。

　　“没有人会责怪你什么。”

　　她偏过头看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温柔爱怜，墨色的眸子透着坚定。

　　“如果我不去，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只看一看，司念便又重新垂下眸子。

　　她听过太多人的劝说，包括院长阿姨在内，所有人都劝她大度，不要抓着过去不放，他们不知事情的全貌，却偏执地希望母女之间能有个大团圆的欢乐结局。

　　而司南枝作为转变为弱者的施暴者，理所应当地被原谅。

　　就连外婆离世之前跟她说得最后一句话也是“别恨你的母亲”。

　　可司念过不去这道坎儿，从她有记忆起，司南枝嗜赌成性，从未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儿时的司念，有一天不挨打都算是过年。

　　施害者总能轻易忘记，因为鞭子抽在谁身上，谁才会痛。

　　“不会。”

第69章 平安夜快乐

　　“姩姩，你经历过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

　　傅妄也顺势把司念的身子扳正，平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她。

　　“姩姩，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相信你做任何事都一定是正确的，遵从你自己的本心。”

　　遵从自己的本心。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念怔愣地盯着地板，睫毛轻轻颤了下，仿佛心口压着的石头被挪开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