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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往后的日子，怕是会比死还难受。”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因她爱上了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对他付出真心，最后受伤的往往只是自己而已。

　　沈灵昙面色疲惫：“我们走吧。”

　　裴宴昭伸出手似要追赶，却被苏玉榕一把抱住了腰身：“王爷，别走！”

　　裴宴昭顿住了脚步，看向她时，漆黑的瞳孔似乎正在酝酿着风暴，在不复从前的温情。

　　沈灵昙看着这热闹的街道，到处都是各种模样的花灯，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如此的满足。

　　三人则默默地跟在身后，沈灵昙走到了河边，河面上已经有很多花灯，都是在为家人祈福，亦或者是求得良缘。

　　正要上前，就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去路。

　　小女孩脸有些脏，身上也到处都是补丁的痕迹，手中拿了很多灯笼。

　　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识得你，你是置办学堂的沈姐姐。我这有很多花灯，送给沈姐姐一个。”

　　小女孩似乎怕自己手脏，将手抹在身上擦了好几次，然后挑选了一个最好看的花灯递给沈灵昙。

　　沈灵昙心头微暖，可看她这幅模样有些心疼拿出了一些碎银给她：“姐姐不白拿，姐姐给钱。”

　　小女孩摇摇头，将花灯塞在了沈灵昙手里就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不远处的树下，才发现那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小女孩指了指沈灵昙，笑着和爷爷说话：“爷爷，那个就是置办学堂的沈姐姐。等我今日把这些花灯卖了，后日我就把奶奶接下山，我们一起住进济善堂里。”

　　老爷爷顺着孙女的视线看了过去，浑浊的眼中蓄起泪花，颤颤巍巍的跪下朝沈灵昙磕了个头。

　　沈灵昙连忙上前，一并跪下，她不能受这个礼。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连忙也跪了下来，手中的花灯散落一地，有些脏了。

　　三人这模样有些滑稽，宋钰清三人上前将他们扶了起来。

　　赵砚浔有时会去学堂教书，对小女孩有些印象，只因她天资聪颖，一心只想学习，争取考核前十，补贴家中。

　　“如珠。”赵砚浔轻声唤道。

第33章

　　如珠咧嘴笑了出来：“赵夫子！”

　　从赵砚浔口中得知，如珠家中过于贫困，，父母早年双双去世，她便和爷爷奶奶住进了岳琅山中，每日天不亮就得出门进城。

　　赵砚浔得知后，但由于济善堂并未修好，特地买了个小院子骗她那是济善堂，让他们一家住进来。

　　沈灵昙将散落在地的花灯捡起来，齐子胥眼疾手快的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放进了如珠的手中，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孩，你这些花灯做的很好看，我全都要了。”

　　如珠慌张摇摇头，想将银两尽数还给他：“花灯都脏了，不会有人要了。”

　　“谁说的，小爷就要啊！”齐子胥说完还觉得没有说服力，随手抓住一个路人，凶神恶煞的将花灯塞进了他手里：“花灯好看吗？”

　　路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好看好看！”

　　齐子胥脑袋却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宋钰清像路人微微致歉。

　　路人提着花灯就跑了，远远的还能听见路人的谩骂声：“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一个疯子！”

　　齐子胥撸起袖子，歪着脑袋气急：“诶！敢骂小爷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他们都被这一幕逗笑，如珠笑的最大声，孩童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他们每个人心中。

　　但最后如珠还是没有拿走那一袋银两，只拿了两块碎银，还朝他们深深的弯下了腰：“今日之恩，如珠铭记于心。等我长大，我会像沈姐姐一般，留在学堂教书。”

　　沈灵昙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温柔的抱了抱她：“如珠，姐姐等你长大。”

　　如珠抿了抿嘴，却仍然笑的很高兴：“谢谢沈姐姐不嫌弃如珠脏。”

　　沈灵昙闻言抱的更紧了些：“如珠是明珠，是夜晚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姐姐能拥抱星星很高兴。”

　　如珠强忍着不落泪，扶起了爷爷，朝着沈灵昙几人挥手：“沈姐姐，明日见！”

　　沈灵昙朝她挥了挥手：“明日见。”

　　沈灵昙买了一个河灯，将它放进了河里，静静地看着它逐渐σσψ飘远。

　　宋钰清偏过头注目着她：“灵昙为何不写心愿？”

　　沈灵昙双手合十，寥寥月色下，虔诚的闭上了双眸：“所求皆多，只愿山河晏清，人人家中有余粮。”

　　赵砚浔和齐子胥站在了他们身后，他们放的河灯同样没有写心愿。

　　可心中却都在想：只愿灵昙所求皆如愿。

　　第二日沈灵昙去了学堂，看着一众女子，心头微暖。

　　想起了昨夜的如珠，便命人给穷苦的孩子都裁一件新衣裳，留着过冬用。

　　沈灵昙却没见着如珠，询问才得知她今日并未前来学堂。

　　这里的苦命的孩子很多，不会有人记得如珠，亦如她只记得如珠。

　　沈灵昙得知了她家，便买了一些糕点前去岳琅山去找如珠。

　　无人记得如珠，好在她记得，把她当明珠。

　　可却不曾有人告诉她，岳琅山山匪横行，如珠自小便呆在那，对岳琅山一草一木熟悉的很，所以才能次次避开山匪。

　　因此当沈灵昙和小桃被山匪抓走的时候，她看着她散落一地的糕点，才得知如珠每日来学堂竟这般危险。

第34章

　　她庆幸自己将去了岳琅山的事情告知了学堂中的老夫子，想来许久不归，他们三人和父亲会来找自己的。

　　沈灵昙被蒙上了眼睛，身后的大力袭来，踉跄了数步才站稳。

　　头套被山匪取下，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囚牢之中，这里头被关押了数十位女子。

　　皆是衣衫褴褛，神色惶恐。

　　沈灵昙恍然想起，父亲正在查那失踪案，原来是被山匪抓了进来。

　　沈灵昙强行让自己平复心情，看着同样被绑起来的小桃心头愧疚：“小桃，又连累你了。”

　　小桃和她贴在一起，互相汲取温度：“小桃不怕被连累，就怕小姐去哪里不带着奴婢。”

　　沈灵昙视线环绕一圈，借着微弱的灯光竟看见了角落里的苏玉榕！

　　苏玉榕也注意到了沈灵昙，此时根本顾不上仇恨嫉恶，害怕的靠近了她：“沈姐姐，你怎么也被住进来了？”

　　沈灵昙知道她只认识自己，只想从自己身上汲取一丝安慰。

　　“来找人，不幸被抓。倒是你在江南待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山匪抓起来。”

　　苏玉思及此，心头难过，眼泪便落了下来。

　　“王爷说他不想再看见我，便被王爷送回京。途径岳琅山的路上，被这些山匪纠缠上，所有的男丁都被杀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却也被抓了进来。”

　　好在她知道将自己的脸弄的灰扑扑的，倒也算聪明。不然以她的相貌定然会被觊觎上。

　　苏玉榕害怕的又靠近了沈灵昙几分，不安的询问：“沈姐姐，我们会死吗？”

　　沈灵昙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希望总比绝望好，苏玉榕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在看向沈灵昙时眼中充满了忏悔：“沈姐姐，那日是我被蒙蔽了双眼，不该派人刺杀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若是有希望便带上我一起。”

　　沈灵昙并未开口，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不会做到对人命视若无睹。

　　看守他们的山匪，那变态般的目光落了下去，纷纷低下头朝着门口处恭敬一拜：“大当家！”

　　大当家瞎了一只眼，一身腱子肉，却穿着衣不蔽体的虎皮。

　　视线流转在牢房中的女子，似乎很是满意。

　　听着身后手下的汇报：“大当家，今日又抓来了四个。现在这里总共有二十个娘们！”

　　大当家满意的笑了出来：“到时候把这些娘们卖进青楼，兄弟们过冬的粮食就有了！”

　　听闻此话，牢房内的众人都吓的瑟瑟发抖，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低低的哭泣，眼神绝望又麻木。

　　大当家听着她们的哭泣，满脸的笑容，似乎很是享受。

　　但话锋一转，却是盯着自己的手下的：“这些娘们都是拿来卖的，你们要是敢碰她们，老子剁了你们的手！”

　　山匪们都被唬住了，毕竟大当家说的可都是真的，因此他们也只敢看，不敢碰。

　　大当家满意的走了，扬声道：“昨日中秋佳节都没好好庆祝，今日摆宴席！兄弟们吃好喝好！扛过今年的冬天！”

　　所有山匪都欢呼了起来，高兴的举起武器呐喊：“大当家威武！大当家威武！”

　　沈灵昙看着大当家的背影微微蹙眉，这个山匪知道，这个时代女子最是看重贞洁。

　　若是在去青楼路上被这么多人强暴了，必然会想不开，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一点点金银了。

　　沈灵昙思及此不由的攥紧了拳头，只盼着家中能快些发现她不见。

第35章

　　这头赵砚浔得知沈灵昙来了学堂便扯着宋钰清一起来了，可却到处都不见沈灵昙的身影。

　　就在此时那老夫子见到赵砚浔，一敲脑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