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萧衍(表兄悦我)小说最新章节-表兄悦我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时间: 2023-12-15 20: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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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了本家也无果,刘家往上数几代便分家了, 嫡系一脉与刘槐州虽姓刘,但平素来往走动不频繁。
这回他犯的错说大也不大,只是时候不好,撞上赈灾银被寇匪盗走一事,正好往圣上枪口一撞。一处错, 被大理寺和刑部揪着查, 为官多年他手里也不干净, 自是查出许多错漏来。
当今震怒以儆效尤, 直接将他贬黜。
随行的小厮低着头在书房外敲了敲门,听得里头瓮声瓮气一声进来。
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书房内帷帘未拉,昏暗一片, 鼻下还萦绕着烧酒过了半宿的宿醉味儿,难闻的紧。
不敢触主子的霉头,他只在门边往前站了一些一句话将事情说清:“老爷, 府外头有人找您,是个姑娘,说有重要的事, 不见着您的面不能说。”
语罢小厮掩下眼中的冷讽, 怕不是老爷平日里沾花惹草,四处留情, 没处理好找上了门。心头叹一句可怜,如今树倒猢狲散,府上一群莺莺燕燕夜里都遣散了,就是来了府上也是无用了。
女人,喝多了酒刘槐州浑浊的瞳仁转了转,想到那夜皇觉寺追那女子撞上的二人。
他的官途便是叫那女子给毁了,不过他不记恨她,最可恨的属叶家。
论婚嫁,一家有女百家求;可叶家明明叫家中女儿攀附上了萧二,竟还记挂着他这块放在萧氏面前没什么骨头的肉,是想好处都叫叶家得了。
没门,趁着他还没被贬,活络了手头最后的关系堵了叶涟的晋升路,本就是要走他的人脉向上头爬。
喝了半宿的酒,脑子发昏,却也知道如今会上门找他的估摸也只有叶家的人。
“你去,把人带进来。”
叶湘怡身边跟着黄鹃,还有一个从市井镖门雇来的打手,她惜命的很。若不是此事需得做的隐蔽,必定不会亲自上门来。
打了出门挑选衣裳的由头才带着黄鹃和府上的丫鬟出了门,借口更衣将兰陵公府的丫鬟留在成衣铺子里。
她心头忐忑,没瞧见带路小厮眼底的怪异与探究,这刘府不必兰陵公府,走上一小段回廊便到了前院。
白面小厮垂了身子伸出一手作请状:“姑娘,这便到了,老爷在里边儿等着你呢。”
这话说的奇怪,因着时间紧迫,叶湘怡没有反驳。
默不作声推门进了去,后头跟着的两人亦跨门门槛跟着进了去。
小厮见了唇翕动了下,没说什么。
先是黑,再是铺天盖地说不出的酸臭味儿扑面而来,叶湘怡紧紧抓着不断往后缩身子的黄鹃,走进了些才瞧清椅子上卧着的一大坨,像是一人靠在圈椅上。
深紫的官袍套在肥硕的身子上,腰带像模像样的圈在松松垮垮的肚皮上,因着胖,面上五官挤在了一处。
叶湘怡忍着恶心,捏着巾帕在鼻前挥了挥道:“是刘老爷吧,我是受叶家所托来见你的。”
“想必这次的事您恨极了叶家,但事却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家同你一样全叫叶南栖那贱蹄子耍了。”
她三言两语颠倒黑白将南栖说成水性杨花的女子,直言若非她暗中勾搭了萧氏二公子,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话说了许多,叶湘怡最后说出了她藏了许久的目的:“如今事已至此,刘老爷你也在临安待不了几日了,定是一口气憋在心头难解恨。不若你走前好好折磨一番那害你的人,疏心头恨意。离了临安,纵是萧氏也管不上您了。”
果然最毒妇人心,刘槐州活了近五十载,将面前年轻女郎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了。
除了替叶家说情,她最想说的还是最后一番话。
能知道叶南栖的行踪,还这般清晰,想也只有一齐在萧氏小住的叶家大小姐了。
假意应和下,商榷了何时动手。
叶湘怡憋着气出了暗无天日的书房大口呼吸着,不耐地弹着衣裳,觉得沾上了里头的酒气。惊觉刘槐州面容丑陋可怖,又觉得她那妹妹越发的讨厌,就该配这样的人。
只待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就从书房内递出去一封信,还未等到她走到府门,那信已由快马送去了大理寺。
直言要给萧衍。
大理寺的人接了后以为前左副都御使还有什么要辩解的,便接了给里头的萧衍送去。
薄薄一纸信笺,日光下,郎君显得冰凉而又有力的指节接过,食指屈起打开了信笺ʝʂց,清冷的面上似是布了寒霜,叫人不寒而栗,不敢多瞧一眼。
王大人见状问了句:“萧兄,这刘槐州可是说了些什么。”
萧衍轻敛眉睫,掩下其中涌动的暗流,语调冷漠低沉:“无他,蝇营狗苟之语,就按刑部判的尽快办。勿要伤及无辜,残害其家眷。”
下属几人感慨萧兄仁义,虽然西北之地苦寒,路途遥远老弱病残去了也要受一番折磨。
此事已定,被众人抛至脑后,倒是眼下抓到了官匪勾结的银两更为重要,这样大批的银两若走钱庄过轻易能寻到踪迹,若直接运,少不得要朝中官员暗中运作。
昨夜萧衍已带人劫了一批,怕是今夜那批寇匪就会有动静。
众人正议论着赈灾银的事,门边侍卫进来道城门边发生动乱,寇匪劫持了百姓当做人质,五城兵马司已派人去了,望各位大人下值归家小心,安顿好家中家眷。
萧衍亦派了人手去城门边救援及安顿百姓,招了云山过来低语几句。
左副都御使本是无油水的清官,府邸坐落在外城,正与发生寇乱的左安门,右安门离得不远。叶湘怡上了马车后迅速绕回出府后随意寻的一家成衣铺子,进去后寻见了兰陵公府上指派的丫鬟,见了她面上虽焦急,但适才坐着的桌案旁还摆着未凉透的茶。
“大表姑娘,您抛下奴婢们是去了哪里啊,发生了什么好歹让奴婢们可怎么办。”容长脸的丫鬟是柳氏指派过来看着叶湘怡的,可这吃力不讨好又没前途的事她才不愿干。
巴不得被赶回青台阁去。
叶湘怡正要斥责她几句未尽好本分,外头却吵吵嚷嚷了起来,间或听闻男子嘶吼声和踢踏马蹄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近在耳边了。
外头接着的是一溜的胭脂水粉坊,似是被人打砸了,传来叮叮嗙嗙的脆响。还有女客的惊声尖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肯定是发生事了,还在成衣铺内的人愣在原地。
黄鹃扯着叶湘怡往铺面里头退去,二人不禁后悔让那打手回去的早了。
寇匪驾马肆虐,很快就到了成衣铺面,姑娘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肝胆俱颤。绫罗绸缎被尖刀挑破,三两人被随意扯了出去悬在马背上。
铺面小,避无可避,白刃一过,叶湘怡只觉面上淋了滚烫的什么。
指尖一抹,所见是鲜红色,似乎有人的脑袋磕在她脚边。她素来金尊玉贵的养着,哪见过这等场面,惊慌失措叫喊了起来,似是惹了为首那人不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刃面一晃,腿上疼得厉害,眼前发昏发黑晕了过去。
南栖听闻消息时正同与姨母在青苔阁用膳,柳氏夹了一箸锅烧肉让南栖多用些,巧儿从外头掀了帘子急匆匆进来,面上带着焦急。
见南栖也在,用二人能听见的音量没有避讳着低声说道:“见过夫人,二表姑娘。从前边传来的消息,大表姑娘今日出门买衣裳,不知怎么的逛到外城去了,恰巧有匪从城门边过,听说此事牵扯到朝堂。”
“如今圣上被惊动了,府上几位主子都不得闲,忙着料理此事。”
说得此处巧儿看了柳氏一眼接着道:“户部安置伤民,大表姑娘是叫户部的人送着过来的,听说人无大碍就是腿不大好了。”
“涉及官家家眷,此事还惊动了宫中太后娘娘,着人送了礼过来,太夫人让夫人晚边去一趟,瞧着是此事就这般了了,不能生事。”
若是萧氏嫡出的姑娘,纵有太后压着,太夫人也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如今换了二房的表姑娘,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认倒霉了。
柳氏箸中夹着一块茭白正要放入口中,闻言蹙起眉搁下碗筷,南栖见状亦放下箸佯装着面含担忧问道:“巧儿姑娘,你可有听得再纤细些,我姐姐腿如何了,可是寻大夫瞧过了。”
巧儿见二人皆关心此事,答道:“户部差了银子给回春堂的大夫,及大小药馆的医师,知道了大表姑娘的身份第一时就找大夫瞧了,伤口也处理了。只是本有旧伤,如今又伤及筋骨药石无医。”
“若好好养着,许是能好个六七成,只是日后行走间也能瞧出些不同来。”
行走间都能瞧出不同来,那别说作舞了,不就成了个瘸子吗?
柳氏只觉要昏了过去,衡哥儿入了军营,她攥在手中要入大房的筹码也废了,只觉墙边明晃晃的烛火亮的很,她要晕厥了过去。
南栖也听得了这个消息,见柳氏面色不太好,拿了手边的长嘴茶壶倒了盏茶,轻轻唤道姨母,姨母用盏茶吧。
黄莺般悦耳的声音滚珠落玉,拉得她回过神来,恍恍惚惚间见得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娇美面庞,将人扯到肩头抱着便痛苦:“栖姐儿啊,栖姐儿,你可要好好的,你姐姐这样子姨母愧对叶家啊,若你再有个好歹的姨母实在无言面对你父亲母亲。”
口中嚎哭着心中却渐渐定了下来,她还有南栖这个表外甥女,更美更娇更艳,皇觉寺那事栖姐儿不知道,往后待她再好些。
不愁不成事的。
巧儿上前接过南栖被紧紧抱着无耐抬高胳膊举着的茶水,安抚道:“夫人还是早日想开些,过会儿还要去见太夫人。倒是大表姑娘那如何安排?将人接到青苔阁还是?”
提到正事,柳氏松开了南栖,擦了擦眼边不存在的泪水:“就还在浮华院住着吧,伤了腿也不好再挪动。太后娘娘给的赏赐也一并送去她院里,省的人又闹。”
语罢也没提要去亲自看看人的事,南栖低垂着头,目光落于裙边压裙角的一枚琼花玉佩上,细细描摹上头的纹路,也不知再想什么。
见柳氏吃着茶水,她面色有些苍白着说道:“姨母也莫要太担忧了,府医医术了得说不准姐姐会没事的,再不济南栖听闻有些制鞋匠手艺高超,能做高低不一样的鞋底,只需穿长些的衣裙便瞧不出。”
柔柔弱弱善解人意,倒真是个极好的姑娘,柳氏心中熨帖,一时又不由得庆幸她还有南栖这个表外甥女。
柳氏得去太夫人那,南栖不好久留说了会儿话便告退了。
走在浓浓夜色中看着远处廊下随风晃着的灯笼,她也有些恍惚,叶湘怡竟这般倒霉,出门买个衣裳遇上劫赈灾粮的土匪被误伤。
绿墨面上喜意洋溢,悄声说道:“奴婢瞧大小姐是活该,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今夜归去的晚,四公子早时让下人带了话回来会给南栖带绿豆糕,正巧归去的路顺道,领了东西又被他叫住在月色下多说了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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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些身体可好,读些什么书的客套话。
南栖便要告退回去了,萧铎却在竹林旁置若罔闻唤道:“南栖”,引得灯火阑珊处,伊人回眸,美的惊心动魄,白衣公子却吞回了到嘴边的话,换上了句:“无事,就是提醒你夜深了,路上小心些。”
南栖在路旁笑了笑,虚伏了身子见礼:“多谢四表哥,南栖省的。”
听得这称呼萧铎笑了笑,当真是温润如玉少年郎。他同三哥不同,问南栖能不能也唤他一声表哥这话他说不出口,他也不同于大哥二哥,向来不屑于沉溺儿女情长。
如今不用他开口了,南栖也唤了他表哥,是否他也同二哥三哥一般了。
月色下,白衣书生魔怔般止不住笑,回了院子里去。
绿墨接过南栖手中食盒,小声叨了句呆子。
听巧儿说府上主子都在处理赈灾银一事,南栖知道萧衍今日定不会在府内,让绿墨在厢房内备好了水。
仍是隆冬的天,她浴洗后却只着一件纱衣卧于榻上。
水红色纱幔被放了下来,掩下里头一切旖旎曼妙。
细闻难耐婉转的呢喃声,娇娇俏俏惹得人心痒痒,南栖躬着纤腰在丝缕上辗转反侧。鼻尖却隐隐嗅到一丝冷梅香,纤浓有度的娇躯后头似是贴上来一人。
南栖惊厥转过身去,却看见郎君熟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