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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的态度一直挺友好，周谛微不可察的拧了下眉，没接话。

正巧，他手机响了起来，周谛拿起来一看，右边眉梢不动声色的动了下。

第169章 犹

齐颂听见他有电话，也不再多说，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周谛这才按下接听键。

那边很安静，过了一会，才响起许攸的声音，她问：“你在哪里？”

周谛嗤了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攸还在医院里，她刚刚去看了外公，也和外公说了手术的事情，外公同意了。

她才出来打了这个电话。

许攸是不相信巧合的，所以也不会觉得真就是他们运气好，而且她也反应过来一件事。

那就是，何成不是市一院的医生，就算要录制影像，也不可能专门请他过来。

毕竟市一院也是津南有名气的三甲，不至于一个医生都拿不出来。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周谛。

而且她下午才找过他，傍晚手术的事情就成了……

许攸说：“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我外公手术的事。”

周谛眯了眯眼睛，“有什么好聊的？”

“我之前说过，只要你帮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许攸并不想欠周谛人情，她垂着眼皮，淡声说道。

周谛的声线偏冷，透过电流传过来的时候，更显得没感情，“可以。”

许攸过来的很快，不过半小时，车就稳稳停在周谛面前。

周谛垂目看着她：“送我回去。”

他刚刚和齐颂聊天的时候，确实喝了酒，没法开车。

许攸也没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车停好，然后从周谛那里拿了钥匙去开他的车。

他之前就嫌过许攸的车小，并不舒服。

一路回去都没什么话，直到下车后，许攸才要将车钥匙还给他。

周谛接了，黑沉幽然的目光落在许攸脸上，语气也散漫的开口：“我没吃晚饭。”

许攸一顿，“你想吃什么？”

周谛却不说话了，他转身就朝着电梯走去。

许攸想了下，去就近的一家饭店，给周谛买了一份粥。

以前周谛因为应酬醉酒的时候，许攸几乎都会来这家店买粥给周谛。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只是这习惯，也在后来都慢慢忘了。

然而店铺的老板却还记得她，笑眯眯的问，“好久没看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许攸点头，然后提着一份粥又回到小区里。

只是小区的电梯，都需要刷卡才能进入。

许攸本来想给周谛打电话，却突然想起她那张住户卡，好像在之前搬家的时候忘记还给周谛。

只是不知道这张卡现在还能不能用。

许攸垂目，拿卡刷了下感应区，电梯楼层的数字闪烁了下，然后慢慢打开。

转过拐角，许攸看见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门开着，她想起搬家那天，搬家公司的人说的，新的住户会住进来。

“才几天，不认识路了？”然而房门突然被推开，周谛面无表情的站在里面，看着许攸。

许攸一顿，随即掩饰住脸上的神情，将手里的粥递给他：“给你。”

周谛垂目睨着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轻嘲道，“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许攸唇角微抿，默然不语。

屋子里的装修和她之前搬走时，没什么差别。

她将粥带进厨房，又换到碗里才端到桌上。

“你现在可以吃了。”她小声提醒周谛。

周谛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许攸的话，才掀了下眼皮，起身过去。

许攸看着他，沉默片刻才说道，“外公的手术，是你在其中帮忙了对吗？”

周谛喝粥的动作停下，他抬眉看向许攸，脸上弥漫着几丝嘲讽：“你现在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许攸手指动了动，她听见自己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周谛将勺子扔回碗里，随即抬头，直勾勾的看向许攸：“你的谢谢很值钱？”

他这话摆明了的是看不上，许攸眼睫颤了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谛如今的情绪变化太快，她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许攸。”还是周谛先出声。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许攸身上，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最后才语气淡淡的评价道：“你现在的可信度很差劲。”

“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能说到做到，再来和我说，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比较好。”

“现在，你可以滚了。”

周谛说完，就不再看许攸一眼，然而偏偏他刚刚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许攸正好距离茶几近，她沉默的走过去拿起周谛的手机递过去。

只是无意间扫到屏幕的时候，微微一顿。

来点人只有一串数字，ip地址显示是合城。

而且那串数字，许攸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不过她也没多想，就将手机递给了周谛。

周谛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一秒，随即就无所谓的放下。

许攸问：“不接吗？”

“骚扰电话。”

许攸点头，“那我先走了。”

周谛说的没错，她浅浅吸了一口气，周谛说的没错。

她现在真的很差劲。

做不到坦坦荡荡接受周谛的帮忙，又没办法当真放下尊严去求和讨好。

真是别扭又做作。

许攸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在心底嘲讽自己，又当又立。

是真的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愚蠢又轻贱。

可悲的是她只能这样做。

只能纠缠在这样绵绵不绝的蜘蛛网里，日复一日的纠结和茫然。

她将自己那张电梯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后慢慢推到周谛面前：“这个，上次忘记还给你了。”

周谛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唇角扯出一抹十分讽刺的弧度，但很快的，这抹弧度又很快消散开。

周谛冰冷的嗓音响起，“你用过的东西给我？”

他冷声道，“不想要可以直接扔。”

许攸没在周谛那里待多久，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

电梯卡她到底还是没扔，而是照旧收在自己包里。

她也没去蝴蝶公馆开车，而是自己打车回了别墅。

城北的老房子也快要修理好，外公的手术终于有了进展。

许攸看着外面不断往后退的霓虹，心里终于比之前平静了些。

她现在只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点。

第170章 可

之后两天，许攸的时间都三点一线，每天医院、城北、别墅三头跑。

谢浔他们那边也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许攸听到过宋桀说，他们和寻梦那边的沟通并不愉快，尤其是寻梦那边的企业也不停地在找部门。

许攸本来有心想要帮忙，然而谢浔他们都知道她最近忙着外公的事情，所以没同意。

曲然然安慰她：“许攸姐你放心吧，这点小事而已，老大肯定能处理好的。”

许攸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帮到太多，所以没说什么。

她这些日子没有再联系过周谛，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医生打电话叫她去医院的时候，许攸才让工人将城北的水管修理了。

这边老小区，里面的基础设施都很差，而且因为现在住户少，所以物业也都没了。

白天出去的时候还好，至少明亮，但是晚上回来就麻烦，因为单元楼门口的路灯刚好坏了，光线很暗。

许攸去街道办事处那里要了小区物业负责人的电话，就开车去医院。

是过来商量外公的手术详情的，那天他们同意了手术以后，王医生就联系了何成，双方拍板将时间定在周五。

许攸过去的时候，何成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里面还有不少医生，其中有两个还是何成的学生，特意从其他城市飞过来的。

她调整好面部表情，快步进去，“抱歉，路上遇到堵车，来晚了。”

何成冷峻严厉的眼神扫了许攸一眼，纵然心里有些不悦，但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冷冷开口：“病人的检查报告已经全部出来，他年纪大了，脑内的血块阴影模糊不清……”

许攸安静听着，她不是不懂，认为何成百分百能治好外公。

只是在尽可能的想要做好保障工作。

她脸色微沉的开口，“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尽力。”

“这需要你说？”何成没好气的开口，“我的责任我自然会好好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偏激，每一台手术都有二分之一的风险，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保证。”

其实这也算是提醒了，让许攸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脑科手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外公的情况复杂，年纪又偏大。

许攸唇角抿了抿，她看着何成，眼里诚心实意的对着他说道：“何医生，辛苦您了。”

何成一顿，没说什么，只将王医生叫过来，又说了些具体的注意事项。

许攸回到病房，外公的病床被摇了起来，他靠着病床，旁边用手机播放着有声读物。

许攸听了下，是一本历史人物传记。

外公一直喜欢看各类历史书。

许攸想到何成说的话，睫毛垂落些许，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