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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父爱和童年都弥补给他们俩的孩子。如今他的两个兄弟，陆续都有了孩子，他应该就更想了。

可是——

舒淮熙暗中问过赵医生，对方说这一年的‘更改作息’、’完善饮食‘以及’喝药治疗‘等有效果，就是效果不明显。

她也知道。

当时拿到体检单，被医生告知卓鹤霆身体是’不育‘的情况时，舒淮熙就知道治愈的希望很渺茫，但她也积极地、偷偷地在帮他治。

只要有希望。

就算只有一毫米那么小，她也要试。

他是她放在心尖上最爱的人，她不愿见到他难过。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是自己身体不孕，而不是他不育。

“……”

走完长阶，舒淮熙卓鹤霆进入宴会厅。

厅内金碧辉煌。

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莫氏夫妇站在宾客中央迎来送往，说出口的话不离林夏和小泡芙，面对有心人的猜测试探，贺芳明确表示林夏不会再生二胎，小泡芙就是未来莫氏集团直系继承人。

女孩怎么了？

只要她想继承家业，莫家就是她的。

如果她不想……

以后再说。

“唯一来了。”林夏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刚进宴会厅的舒淮熙，她停下与宾客的交流，给了莫西故一个眼神，男人便抱着小泡芙跟着她往舒淮熙那边走。

“不是说七点半到吗？这都八点了。”林夏拉上舒淮熙的手。

“在山腰上就堵了十几分钟。”

潜台词就是：宴席很隆重。

林夏生了孩子后皮肤越发白嫩，此刻笑起来更是满满胶原蛋白，灿烂明媚：“爸妈操持的宴会，我傍晚到宴会厅的时候也惊了。”

谈笑间，舒淮熙的目光无意识中落到小泡芙身上。

孩子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

模样小巧可人，仿若古玩市场雕饰出来的小粉娃娃。

应该是刚睡醒不久，她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张嘴的时候，一张肉嘟嘟的脸挤了起来，活脱脱一只软绵的糯米团子。

“咱们小泡芙最喜欢干妈了。”林夏看穿她的目光，转身将女儿从莫西故怀里抱过来，送进舒淮熙怀中，“这些天干妈没来月子中心，泡芙喝奶都不香了。”

舒淮熙抱稳孩子。

软乎乎的。

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儿好闻极了。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在小泡芙抬起小脑袋，一双紫葡萄般的眼睛水灵灵望着她的时候，舒淮熙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泡芙嫩嫩的小脸。

小泡芙’咯咯‘笑了起来。

舒淮熙也跟着笑了。

卓鹤霆站在她身旁，从他的高度，垂眸便能清晰看见她弯起来的眉眼。她其实非常喜欢小泡芙，却一直克制隐忍着喜爱。

她不孕。

喝了一年的药，效果不明显。

赵医生说她不是百分百不孕，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不过这个几率太低了，相当于没有，要他做好准备。

-

舒淮熙卓鹤霆在宴会厅待了许久。

夜深了才离开。

车子徐徐行驶在繁华的京城街道上，霓虹灯伴随着两旁呼啸而过的樟树，时不时洒进车厢里。

“F国的公务少了很多，趁着近几个月空闲，我请了摄影师拍婚纱照。”

“……”舒淮熙稍怔。

手上剥橘子的动作也停了。

她偏头看他，目光率先落在他握在方向盘的那两只好看的手上。指骨分明，干净又修长，尤其是那枚在左手戴了六年多的婚戒最耀眼。

“什么时候定下的？”

“半年前。”

“所以你上任这一年每天忙着工作，就是想尽早抽出时间办婚礼？”

“嗯。”卓鹤霆承认，他偏头看她，眼神热烈忠诚：“耽搁了五年，无论如何这次你都得把那条婚纱穿上。然后办婚礼，把我应得的名分在大众面前给我。”

第338章 鹿小姐您怀孕了

舒淮熙和卓鹤霆都是行动派。

计划好的事情，次日就开始去做。拍摄婚纱照的第一站是榕城，在城区取景。准备了七套中西式款式不同的礼服，拍七天。

第三天取景点在明月街道的几里厉开的海棠花下。

厉明月也去凑了个热闹。

拿着她那台星光白色的拍立得，独自待在一旁，在不打扰专业摄像师的情况下，找好角度和几位拍下卓鹤霆夫妇。

傍晚。

橙黄色的夕阳染红天际。

卓鹤霆开着车，厉明月和舒淮熙坐在后车座。妇人将拍立得打印出来的几十张照片拿了出来，让舒淮熙挑选。

明月的摄影技术不算高超。

但是，拍出的照片极具氛围感。有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共情地投入到照片中，静态的图仿佛变成了动态。

其中有一张格外美。

舒淮熙穿着中式秀禾服站在海棠树下，卓鹤霆站在她身后半步内。她抬头望他，男人低头看她，两人对视间，刚好有风吹落了粉白的海棠花瓣。

它飘到了舒淮熙眉心处。

相机定格。

刚好就拍下了这一幕。

“这张真好看。”舒淮熙由心称赞，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她倾身将照片递到驾驶座前，“阿世，好不好看？”

男人侧眸，点头回：“好看。”

“年初国际摄影比赛，妈妈拿到了亚军，果然不同凡响的。”

“我其实只会拍海棠花……”厉明月柔声道。

拿去参赛的摄影照片也是不同时期的海棠模样，换个物品她就拍不出那种独一无二的韵味感了。

十分钟后车子在厉家老宅停下。

老管家明叔在院子门口等待归来的大小姐，厉明月下了车，同管家站在一起，目送车子走远才转身回宅院。

老人跟在她身后，“小姐，院子里那两棵从街道绿化带移植过来的海棠都活了，这几日慢慢开花了。”

去年移植过来一直怏怏的。

到了花期也不开花。

今年春季抽芽的部分也不是很多，请了不少花匠过来看，都说这两棵树在种在明月街三十几年，只习惯明月街的土壤，移过来活不了了。

听着管家的话，厉明月抬头往院内看去。

柔和的夕阳余晖之下，两棵海棠枝繁叶茂，一部分花蕾已经绽放，花瓣在初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她的海棠。

只要在有她的地方，他就不会死。

化成风化成雨，化作世间无形的万物，依然永恒地存在。

-

这边。

车厢里。

直至老宅完全消失在视线里，舒淮熙才收回视线。她转回头，倾身趴在驾驶座椅上，偏着脑袋看向卓鹤霆的侧脸，“我刚刚看见老宅院子里的橘树结了很小的果实，还有两个多月应该就成熟了。”

橘子。

卓鹤霆记得去年从老宅离开，明叔逗舒淮熙，给她摘了几个漂亮的小橘子。然后她剥了，率先拿他试味道。

酸得要命。

卓鹤霆侧眸看她，宠溺道：“等果子熟了再摘几个。”

舒淮熙双手捧脸，“我也是这么想的！”

刚刚看见那些橘树，脑子里回想起去年吃橘子时的感觉。那酸涩的口感，不知怎么的唾液疯狂分泌，好想吃……

“阿世，咱们明天停一天拍摄吧？夏夏约我去做SPA，确实好久没有姐妹一起聚餐了。”

“嗯，明早送你出门。”

“……”

市中心有些堵车。

绕路过来买了一盒桂花糕，回御园的路上堵了近半个小时。不过，车厢里倒是不沉闷，夫妻俩在闲聊。

聊天聊地聊万物。

车子驱动，行驶至环城路末端时，一直回荡在卓鹤霆耳边的声音小了不少。

他偏头，就看见舒淮熙趴在他的车椅背上睡着了。

卓鹤霆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男人下了车，走到后车座前打开门，弯下腰将舒淮熙抱了出来。绕过车身到副驾驶座，把人稳妥地放在位置上躺着。

随后又将座椅往后放倒，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重新回到车内，卓鹤霆驱动车子驶离路边。一路上他时不时偏头看一眼睡得正香的妻子，她眉眼精致，睡颜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舒淮熙最近皮肤不同了。

她一向皮肤好。

没什么瑕疵。

但是最近好得有点异常，抱起来格外软，白里透红的脸蛋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水嫩皙白。

而且她有点儿嗜睡。

上周他们俩在主卧看爱情电影，剧情进行到上头的部分，屋内的气氛逐渐暧昧。不过，没等他将前奏做完，身下的舒淮熙就睡着了。

舒服得睡着了。

喊都喊不醒。

她以前早晨的生物钟是七点，日日如此。起来后会读一些英语报刊，一周三次出门晨跑锻炼，最近半个月她都睡到九点钟才起来。

她说是准备婚礼事宜疲惫了，所以困得很。

这几天拍婚纱照，她回家洗完澡沾着床铺就秒睡，今晚直接睡车上。“……”

卓鹤霆双手握着方向盘，偏过头，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向女人的侧颜，婚纱照的拍摄确实辛苦，且她的礼服比他的重，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