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霆佑陶梦完结版大结局 可念不可说抖音热推小说
二力皱眉踌躇,自始至终都没声响的张霆佑倏而扣住打火机盖,咔嚓脆响音量极低,却恍若一道霹雳,炸开在万籁俱寂的舱房,尖锐令人头皮发麻。
阿炳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州哥身边头号马仔吗。”
二力迈步的脚一顿,他阴森抬眸,刚阖动嘴唇,我一把按住他,不许他起争执,一旦回应便是默认,这里危机四伏,是否存在其他白道的钩子,谁也不知,何必节外生枝。
最重要张霆佑突如其来已经打得我措手不及,尽快从场面内挣脱,在祖宗面前洗清自己,才是当务之急。
我拖着二力往出客门走,走了两三步,听到张霆佑喊我,他喊小五。
我脊背一凉,僵硬转过身看向他,他无喜无怒的眉目犹如一汪静止的水,沉寂而深邃,隔着空气刺进我眼底,我一霎哑了声息。
这艘客轮是临时加入哈尔滨港北码头的中型客轮,复兴7号的探路石,祖宗清楚这一点,张霆佑更不会无所察觉,要么条子盯上了,要么黑帮的盯上了。所有乘客在一无所知情况下,为几名接头的马仔打了掩护,成与败,张霆佑择得很干净,完全能独善其身,而他露面则验证了祖宗猜测,他是东北的下家,是真正的幕后大佬,这意味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会冒险,必然得到消息我要瞒天过海,为他揽下一桩惊天大案,试图力挽狂澜,在祖宗眼皮底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不愿我赌注。
我犹豫半晌,艰难挤出一丝笑,不必看,我也猜得到这笑容多么苍白而勉强,“张老板,风云不惹你,你偏生惹风云。”
我说这话时,嗓音嘶哑得很,我千方百计送给蒋璐的内幕,竟然竹篮打水,她太蠢,若是她擅自截下消息,势必担忧张霆佑为我的泄密而动情,她不愿重蹈鲁曼的覆辙,鲁曼最大败笔之处,任由我和张霆佑在风月计谋中滋生出了感情。
可她错了,她铤而走险的一招,一半几率会赔尽全部,她也得不到什么。
他单手插兜,神情慵懒倚靠船板,眼神清明而坚定,吐出的字也干脆,“跟我走吗。”
我压抑着狂跳的心脏,定格他毫无玩笑之色的面庞,一动不动。
分分秒秒耗尽,像僧人在山林经历了漫长寂寞的打坐,我聚焦呆滞的视线一下子为一道影而涣散,喉咙哽了一口气息,喘不出,也吞不回。
“张老板,这话问我马子不合适吧。她做不了主,不如你亲口问我。”
祖宗冷冽的声音从船头灌入,虚虚实实,飘飘渺渺,下一刻他稳步踩上甲板,拂开一道摇曳的珠帘。
“挖墙脚的事,实在料不到张老板这样的君子也会做。”
张霆佑没回头,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敌意戳破,也确实没必要再伪装什么,阿炳瞥了祖宗一眼,躬身上前一步,掏出一颗雪茄点燃,张霆佑五指微微蜷缩,挡住风口,指尖遮了半张脸,也没掩去他眼底意味深长的冷笑,喷射而出的火光由微弱变为灼烈,一口青雾在海风的吹拂下灰飞烟灭,吞噬成丑陋脆弱的灰烬。
他斜叼着烟头,帆浆耸动间,船也摇摇晃晃,最大限度倾斜时,张霆佑的影子落在了奔腾的江水里,被深蓝色的浪花覆没,他唇边挑着半分恶劣轻佻的弧度,“沈检察长,不必玩文字游戏,同是道上人敞开天窗说亮话,该交火,谁都平息不了,不到时候,直言不讳也能和平共处。”
“张老板言下之意,你我很快要斗一场了。”

张霆佑大口吞吐烟雾,他扬着头,脖颈抻出修长的弧线,连带着性感的喉结也凸起,说不出的刚毅倨傲。
“沈检察长,复兴7号,你动不了。”
他舌尖舔过门牙,卷入一片烟丝,“东北的条子,混子,谁也没这份能耐。”
复兴7号是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关彦庭也警告过祖宗,张霆佑旧事重提,很明显,事情绝不是一艘货轮,一批违禁货物那么简单,背后牵扯的势力,这潭水的深浅,都是内幕重重。
祖宗阴恻恻发笑,他掌心拍打着窗子和船板,耐人寻味的语气说,“不放手一搏,怎么知道动不了。张老板不也被我逼得现身吗。按说你不该出现。”
张霆佑睨着通红的烟头,跳跃的火苗纳入他瞳孔,如一颗明亮璀璨的星辰,“这世上存在一种无形的东西,是不为人知的命门,一旦暴露,谁都可以拿捏,赢家也成为输家,因此我从未有过它。也许我应当感谢沈检察长,将陶梦送到这场诡计中,成为我的命门,虽然是麻烦,尝尝人间极苦,七情六欲,未尝不可。”
祖宗凛冽眯眼,“张老板让我挑明,怎么到你这里含糊了。”
张霆佑笑说怎么含糊,我向沈检察长讨了陶梦,你开个肯交换的条件,可以吗?
我手狠狠一颤,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
这个节骨眼,将我的价值被摆在明面,不论是哪一方,对我都不算坏事,祖宗沉默许久,他脸色极其难看,铁青泛着阴郁,但不多时,那样的难看便消逝,“张老板拿什么换。”
张霆佑漫不经心掸落沾染在袖绾的一截烟灰儿,“沈检察长随便开。”
我屏息静气捏紧拳头,一声不吭,祖宗挥手,示意二力和他这方的马仔撤下,阿炳见状也屏退到舱外,顺手拉下三面帘子,阻隔那些陌生乘客的注视。
当舱内彻底安静下来,祖宗瞄着张霆佑说,“复兴7号,张老板肯舍,女人我就给。”
【明晚0点40分。晚安】
128值得吗
祖宗这话出口,更像挑衅,船舱内近乎死寂,两拨马仔无声对峙,藏匿在暗处的刀光剑影,保不齐何时锋芒出鞘,趁其不备一击封喉。
心脏仿佛被一只滚烫的手揪住,难以喘息,我慌乱中下意识看向张霆佑,他比这里任何人的反应都平静,漫不经心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似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
“怎么,沈检察长不是玩笑,当真对复兴7号势在必得吗。”
“自然,东北有谁不想在张老板手里分一杯羹尝尝。”
张霆佑闷声轻笑,窗口灌入的夜风,浮荡过他的脸,连带着婆娑的树影,琳琅斑驳洒在他鼻梁,“沈检察长言重,白道天下都是沈家的,我这点不入流的生意,无非是糊口,难登大雅之堂。”
我看不清祖宗的脸,他侧身背对我,可莫名的,我感到他此时恐怖极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凉意,他淡漠冷笑,“张老板不入流的生意,我也想做。”
张霆佑停住指尖动作,将扳指往骨节内一推,似笑非笑抬头,眼底一抹高深莫测,“沈检察长是真心做交易吗。”
祖宗掸落衣领纠缠的灰尘,“张老板是,我也不来虚的。”
张霆佑理了理袖扣,澄净的琥珀色在愈发浓烈的月光下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光芒,“复兴7号这一艘船,加上船内全部货物,交换陶梦,我肯做。”
我脑子轰隆一声,顷刻间天地塌陷,仿佛一场飓风,一席海啸,所过之处,寸土崩裂,寸草不生。
祖宗阴恻恻笑问是吗,“张老板如此看重我马子,倒让我不好拒绝了。”
张霆佑弹着烟灰儿,神情匪气倨傲,“沈检察长不珍惜的,还不许我接手吗?风月的滋味,好吃多吃,难吃不吃。”
祖宗的面孔一寸寸皲裂,“好吃吗?”
张霆佑像是真的在回味什么,他舔了舔唇说,“有些戒不掉了。”
我的衣裙就在这一时片刻,被汗水彻底浸湿,我不敢动,不敢出声,仿若一只失了生气的木偶,在烈火上炙烤煎熬。
“张老板是条汉子,敢和我明目张胆抢女人,连自己后路都不留,这点我钦佩。”
祖宗说罢目光一转,倏而看向我,我拿不准他那剂耐人寻味的目光是何用意,可一定不简单,我视而不见,必然激怒他,日子再混乱,终归要过下去,我目前无力抗争什么,唯有依附男人。
我咬了咬牙,凭借对祖宗的了解,一蒙到底,我说张老板看我值吗。
他饶有兴味打量我,眼神透着坚定沉着,犹如长满棱角的利器,恨不得刺穿我每一块皮囊,驻扎到最深处。
“没什么不值,再贵重的,只要你肯,我也舍得换。”
我心口怦怦直跳,今晚的一切,发生的每一幕,都超出我预料,甚至与我的计划背道而驰,我无法掌控,到底是谁在掌控,我都分辨不了。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握拳,无声无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