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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虽然还未到寒冬,但皇宫里面已经燃起了地龙。
司徒毓一踏进内殿,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烘得全身暖暖地,甚至还有点嫌热。
她解开大氅丢给侍卫,犹觉难受,又谨慎地解开了最上面的那粒衣扣,稍作喘息。
一路上皆没什么宫人,显得静悄悄地。
她刚跨进内间,身后的侍卫尚未来得及入内,门扉突然就咚地一声阖上了。
紧接着,数道人影扑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她拖至小榻,并用力压制住。
这时,两名嬷嬷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装模作样地对着挣扎不已的她行了一礼,笑道:“得罪了,殿下。”
说罢,将手探入了她的衣袍下摆……
片刻后,门开了,嬷嬷们走出,来到隔壁偏厅,躬身道:“启禀皇上,太子她……确实是名女子。”
呯!
随着龙颜震怒,屋内的摆件碎了一地。
成庆二十八年末,司徒毓因欺君之罪,黜免太子身份,被押入天牢,等待最终的审判。
一夜之间,天地变色。
皇后在后宫哭到晕厥,张家上下更加惶惶。
朝堂中,明目张胆站过位的官员们也忐忑不已,开始考虑着重新站位。
而放眼所有皇子,二皇子自然成了顺位的不二人选。
这天晚上,刚巧是司徒昭的生辰。
“母妃,孩儿想请您出面,向父皇求一个赐婚……”
“不用求了,我已经为你办妥,三日后就成亲!”
“办妥?”二皇子有些懵,“您知道孩儿要娶的是谁?三日……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种节骨眼上,还管什么仓不仓促?”淑妃兴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来来回回走动着,根本坐不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被那女人压了这么多年,临了临了,我居然要翻身了?哈哈哈哈……”
二皇子忽然发现彼此之间说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忙道:“母妃,孩儿想娶的是安清若,您……”
“你在说什么昏话!”淑妃一瞪眼,怒斥道,“那种女子,顶多当个妾,连侧妃的资格都没有!”
司徒昭闻言,沉了眸色:“母妃,先前孩儿探过您的口风,您说——”
“你也说了那是先前!眼下情况不一样了你知不知道!”
第315章 世事两难全
淑妃屏退了宫人,拉着儿子低声道:“你知道太子是犯了什么过错,才被打进天牢的吗?”
司徒昭霎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却显得十分意兴阑珊。
“欺君,可那又怎样?大皇兄诡计多端,岂是那么容易败落的,您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免得对方事后……”
“这次不一样,那人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有什么不同?”
“因为……她是名女子。”
“什……什么?!”司徒昭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淑妃抿着唇,桀桀笑了起来:“皇后当年为稳固凤位,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玩了出虚假凤凰的戏码,硬生生将公主变成了太子,她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妄想就这样一辈子瞒天过海到那司徒毓登基,没想到,熬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发现了,而且听说,好像是自家人泄的密,这可真丝老天爷长眼哪,呵呵呵……”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吧?”
二皇子喃喃着,好半晌仍处于极度惊诧中,久久无法回神。
“皇后她已经完了,现在整个后宫,除了太后她老人家,就数你母妃我最大,那些消息,根本不用多费力气,就如雪花般飘来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重新站队呢,昭儿,如此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司徒昭缓缓抬头,眼中浮起几分迷茫。
这顾时间以来,许是儿女情长的沉溺,导致他开始失去最初的那份野心。
以至于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居然是迟疑。
可渐渐地,昔日的决意清晰起来,仿佛蛟龙破水而出,叫嚣着想要冲向天际。
他自认有大志有宏图,凭什么不能当太子当帝王?
坐拥天下,荣登九五,将来,他定能开辟新的疆土,创下大夏的盛世!
激昂的心情中,司徒昭猛地想起方才谈论的事,面色一顿,低声道:“母妃,争位之事,咱们可以立刻着手,不过那迎娶……”
“身后没有靠山,你拿什么去争?”
淑妃一句话,打断了他兼得的妄想。
“你应该明白,帝王家的人娶妻生子,不仅仅为了开枝散叶,更重要是助权和制衡,这次是娶正妃,她能为你带来兵权和整个家族的支持,往后,你还要娶其他人,这样,你的位子才能坐得更稳更久。”
“当然了,等万事稳定后,你可以把你的心给你最喜欢的那个人,但那之前,必须逢场作戏、虚与委蛇,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怎么权倾天下?!”
良久之后,司徒昭闭了闭眼,郑重道:“母妃教训得是,孩儿明白了。”
再抬起头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再无优柔寡断,只剩下势在必得地光芒。
三日后,天牢。
司徒毓被关在最里面的那间。
褪下了华服,穿了身素色袍子,一头青丝仍以男子的模样束着。
狱卒们来送饭时,她正坐在书桌后方,提笔作画。
那姿态,十分怡然自得,丝毫不像阶下囚。
而事实上,这周围的环境还算不错,可谓应有尽有,比起一般的宅屋,甚至还要更精致些。
毕竟,此等级的牢房,关押的可不是普通权贵。
而前太子这种的头衔,更是鲜见。
“你……咳,殿……那个,吃、吃饭了。”
一句话,领头的狱卒说得磕磕巴巴。
好几天了,他依然非常不习惯,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位,亦不知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对方。
毕竟昔日的阴毒和狠辣尚在心头盘旋,即使明白这种情形下,几乎不可能翻身,依然慑其威名,心有戚戚,不敢太过造次。
司徒毓闻言,没抬头,只“嗯”了声,笔下继续游移,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狱卒们见状,哪敢多话打扰,搁下木托,便打算离开。
这时,一阵与往日里不同的香气弥漫开,司徒毓翕动鼻翼,微微一顿,循着味儿投去打量。
“今日的菜色如此丰盛,可是宫中有什么喜事儿?”
“您说得没错,确有喜事儿!”狱卒甲一想到分得的喜钱,就乐不可支,脱口道,“二殿下娶皇妃了呢!”
眉头蹙起,凤眸中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
“娶皇妃?”先前还毫无征兆,这区区几日便成亲了?
“哪家的女子?”司徒毓追问道。
“好像是……镇国大将/军的孙女儿。”
此言一出,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不过,她未再问下去,只低下头,继续作起画来。
翌日,来送早膳的,是名眼生的狱卒。
“殿下。”
听着这声,司徒毓丝毫不惊讶。
父皇手顾狠厉,殊不知朝堂的腐朽处处可现,她虽被关在这天牢中,却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
甚至于说,只要她想出去,几乎是一句话的事儿。
女儿身被暴露又如何?
死过一次的人,自然知道如何留后手。
何况,父皇的发觉,恰巧撞在了她的刀口上。
这般一来,利刃出鞘,也算有了理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伪装成狱卒的原东宫亲卫走近一步,低声禀道:“收到您传的信儿后,卑职等便连夜去了小院,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那位安姑娘,已经被赐死了。”
凤眸一暗,缓缓阖上。
二皇弟与安清若的事,虽没有明着来,但先前也从未遮掩过。
皇子妃可以容忍后院的妾室,却无法容忍外面存在一个占着自家夫君心窝的女子。
因为那种女人,将是个极大的隐患。
这便是世家贵女的生存之道。
“她走得,可算安详?”
“安姑娘……穿着身嫁衣,走得……还算喜庆。”
“呵……”
司徒毓笑了笑,心头莫名地一颤。
其实这ᴶˢᴳ种结局,她也早就替二皇弟预料到了。
世事两难全,果真如此。
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人心的取舍而已。
而她呢?
若是她篡位登了基,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