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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轮到自己走时，她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因为不喜欢告别，也不喜欢红着眼说再见。

所以她和江修到了候机室时，才和所有人说了再见。

江修正在给赵成交接工作，蒋奕依这边已经埋怨了她好半天。

她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那群小孩们就哭哭唧唧地又让她接，赵成在里头哇哇地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姐……哥，你们走了我们可咋办啊，这商业城都还没开业，我自己一个人儿压力太大了！”

江年年失笑。

别看赵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之前可是天行娱乐里的小头头，人脉广业绩又好，管理能力极强。

他怂？纯属是装的。

“你不是天天哭着工资少，现在给了你三倍还不满足呢？”

“那我宁愿工资少点，让你们回来！”

“不行！”电话那头的王平一听着急了。

“你就知道钱钱钱，你掉钱眼里了啊王平？”

电话的声音大得出奇，周围不少人已经将视线投了过来，江年年无语，摁了挂断键。

“希望这帮小孩以后能长大点吧。”

江修听了她的话，捏捏她的鼻梁，轻声笑道：“你这个小孩又有多大呀？”

江年年挑眉：“二十八了，很大。”

“那好吧，二十八岁的小孩，准备登记了。”江修一手揽住她的肩，拍拍她，“这次，真的要走了。”

“嗯。”

她淡淡的应下，耳边响起的是提示他们登机的广播。

“前往瑞士苏黎世的旅客们请注意，您乘坐的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有序登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旅途愉快，七年的旅途，终究不算太愉快。

关门时，江年年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却还是无目的地看了眼。

“在看什么？”

她摇摇头：“走吧。”

这段旅途，在此刻到了终点。

医院。

“年年……”卫司哲声音嘶哑，费力地吞了口口水。

女人依旧淡淡的笑着，坐在凳子上，也不动弹一下，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原来，是在做梦。

他们像是陷入了循环的怪圈，两个人同时跌落，却永远不在一个维度，或者说，可笑的其实是他。

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跌落，一个人在循环之中。

卫司哲没力气再去想，女人的话始终环绕在他心中，折磨他终生。

……

半醒之后，卫已经沉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微信，向那个熟悉的头像发出好友申请，备注上了几个江短的字，而后，闭眼。

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话。

不知坐着等了多久，他那股头晕劲又开始犯了，头逐渐烧热得厉害，四肢无力。

陆瑶进门后看见他还没醒，正欲替他向上盖了盖被角，眼神却瞥到了他手上的那个还未熄屏的手机，她想了想，轻轻地从男人手中取了出去来。

在看清上面发出的消息后，陆瑶心神一凛，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眸，咬着牙又发了三条空白，把那个消息盖了过去。

这些话，她相信总有一天，卫司哲也会对她说的。

她还年轻，不怕等不起。

第二天，卫司哲醒了。

总算是有了点起色，脸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喝了半碗粥。

贺老夫人有火没地撒：“你说你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还过来，你哥的婚礼叫你搞砸不说，现在还要连累他也睡不好，不知道小依现在还怀着孕需要照江吗？”

“妈，没事。”贺靳席见碗快到底，想给他再加两勺，对方却冷冷避开。

卫司哲神色冷峻：“我没逼他。”

贺老夫人咬牙，被他气得头晕脑胀的，却看他现在的脸色，硬生生把气憋了下去：“卫司哲，我是你妈，你能不能有一天让我省省心？”

男人闻声，淡淡的垂下眼睑，不知想到了什么，虚弱的咳了两声，冷笑：“如果可以，我也不需要您这个妈。”

“你……”

“我看现在年年走了，是更没人治得了你了，尤其是那个什么陆，看着就不是个会照江人……”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卫司哲突然弓起了身子，声音冰冷且僵硬：“你说什么？”

“没事司哲，你听错了。”贺靳席见状忙要按下他，可对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给他硬生生推开了半米远。

卫司哲虚弱的站起来，声音里夹杂了砂砾般嘶哑，让人听得不清不楚：“江年年去哪了？”

“她……”

“年年走了，昨晚的机票，现在应该到瑞士了。”贺老夫人神色淡然，目光研判。

“卫司哲，你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的那些事？但是年年从始至终都是江家人，不管是以闺女的身份，还是以儿媳的身份，我好像很久之前就提醒过你了。”

“我警告你，你现在如果敢去破坏，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她之前装聋作哑甚至让张妈助推波澜，都是因为看出来江年年是喜欢卫司哲的，但现在既然对方已经有了选择，她这个儿子就最好别再痴心妄想了。

她绝不能让他再回到当年，再步一次当年的后尘。

卫司哲深吸了口气，踅身要去拿沙发上的外套。

“也行，正好能赶上他们领结婚证。”老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儿子想干什么，泼了盆冷水。

“妈……”

贺老夫人冷声：“他要愿意去，就让他去，大不了再死一次，我有你这一个儿子就够了。”

卫司哲怔在原地，嘴角的笑像是被寒冰冻住，扯不动也松不开，浑身麻木，从脚底板传上来一股凉气。

就这么爱江修，爱到对他避之不及？

一看到他发的消息后，仓皇地抛下一切飞了回去，连最后一面都舍不得给他。

这算什么？

耳边又响起不知什么时候的卫晚，他们相拥在一起，却好似远隔万里，女人冷冰冰的话在他喉间蔓延。

“这什么都不算。”

对她来说，的确什么都不算。

他只是江年年因为对江修有爱意时一个弥补的安慰剂，而现在，女人得知了所有的真相，然后果断地抛弃他。

对他没了兴致，转而去寻找真正所爱的那个人。

所以这七年，全部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一个人的虐与自虐。

江年年从没爱过他。

他，才是那个真真正正的替身。

卫司哲眼神晦暗，低低的哑笑了两声，感觉从喉头处涌上一股血腥味，他神经崩裂，耳边只剩下阵阵轰鸣。

“司哲！”

“快去叫医生！”

当卫，春天的第三场大雨降临，将病房前那片刚萌生出新芽来的绿叶浇了个透底，支离破碎。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五年后。

“倪小姐，您听说华瑞集团总裁卫司哲已经订婚了的消息吗？”

“请问您和贺总虐恋五年，现在却被别人半截抢道，有何感想？”

“看这边，您和小江总的传言是真的吗？您被卫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