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卫司哲小说在线阅读-小说江年年卫司哲大结局
就这么……讨厌他。
车子疾驰到静吧时,因为太扎眼,又是混混又是警察直接劈开了一条道,客人抱头四窜。
卫司哲一下车,看见到处惊慌失措尖叫的人群,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怒意低声骂了句:“蠢货。”
她就是不逃,也要被这阵仗给吓逃了。
地头蛇遇见警察,两方势力谁也看不惯谁,又碍于还有个中间人在,谁也不敢动手,都横挑眼睛竖挑鼻。
“高老三,你个惹货的秧子,是不是又瞎搞了?”谢警官睨了他眼。
“扯淡。”老三撇嘴:“老子最近老实得很,没准是你那小子胡搞搞上硬茬的了。”
“你别诬陷……”
“靠,我家贺总哪去了?”老三打断他,耸眉,来回张望。
这个静吧离他们上午坐船的那片地方很近,卫司哲一步步缓缓走了过去。
因为是凌晨两点多,街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空空如也,浮沉蔼蔼。
他脑子嗡声作响,眸光像是泛上了没有月光的湖,平静而又深藏汹涌,从没感觉这么暴躁过,是从身体里一点点在蔓延上来的暴躁,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极近疯狂。
没有理智可言,他会把这片安城翻出个底朝天来的,说到做到。
只有江年年在,他才能做回卫司哲,否则……
“贺总?”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蓦然顿住,踅身。
被他翻来覆去找了一卫的女人,此刻就正坐在他们上午的那个船里,半个身子被卫的黑影遮住,只剩下一点白的发亮的胳膊,露出截烟,还冒着火星。
像是一盆熊熊燃烧的猛火被浇灭,他声音瞬间哑了,目光沉沉:“你在这干什么。”
她语气差的要命,磕磕绊绊,一点也不清醒:“我也不清楚,喝酒时莫名被几个男人盯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
“充电宝呢?”
江年年尴尬咳了一声:“……也没电了。”
今天果断拒绝周嘉行后觉得自己语气有点重,怕伤了小孩的心,就打算去买点东西补偿补偿他,结果路过静吧时闻见酒味,酒瘾瞬间上劲,就……进去喝了几杯。
充电宝一开始是有电的,用光了。
江年年脑子有点昏沉,站起来时跟着船猛地晃了下,摇摇欲坠,幸而一只手把住了她。
“贺总……”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男人就已经大手一伸,将她粗鲁地拽上岸,而后紧紧地抱在怀里。
江年年呼吸一窒,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心脏在跳动,有力的跳动,跳动的骇人,呼之欲出,她忍不住向后退了退,却只换来更粗劣的禁锢。
他几近咬牙切齿:“江年年,你真狠。”
江年年的脑袋被他摁在自己的西装外套上,江直要呼吸不过来,隐隐吸上一口都是自己喉间泛上来的酒气,她脑子不清明:“您在说什么?”
卫司哲努力克制了许久,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那个疯狂叫嚣的野兽,磨碎了牙。
“我他妈差点以为你又要跑了。”
他用力咽了喉中的腥甜,自嘲笑笑,眼角微红。
他差点以为,江年年又要再一次不告而别。
上次是五年,那这次又是多久,十年?二十年?
“你怎么敢,怎么敢把我扔下的?”
怀中的女人僵住,闷在他高定的外套上,声音隔着羊绒外毛穿透,在他心脏上轰鸣的响。
她累得闭上眼睛,酒精已经快将她的大脑吞噬,咬着点舌头说:“卫司哲,我真的看不透你了。”
卫司哲嗯了声,指间摩挲起她后面凌乱的卷发,一点点捻起来,再将它分开,哑着声音说:“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吧。”
他们之间混乱了这么久,该有一个答案了。
就趁现在。
对方低低笑了,灵巧地从他掌间脱身,眼神恍惚,红唇微动。
“行啊,好好算算这么多年贺总捅了我多少次,又踩了我多少脚。”
笑得实在太妩媚了,尤其是那双狐狸眼。
那双眼在勾着别人笑的时候,他有好几次都想给她戳瞎,戳得双眼流血,双目失明,可当那双眼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地原谅了。
沉沦了。
就像现在。
卫司哲定定地看着她:“你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那时年纪小,只知道哭,耳边充斥了那些男人淫荡的笑声和不堪入耳的粗鄙调侃,太恶心了,她就那么把自己蜷缩在一起,静静地,像是在掩耳盗铃。
心里安慰着自己,会过去的。
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那些东西哪算是人,明目张胆地在她酒里下药,捏着她的脸看淫秽视频,油腻的大手游刃在脊背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想要更深。
卫司哲就那么高高在上,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样子,沉静的像一尊雕像,缓缓喝下一口冰酒,嘲笑着她的怯懦。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男人们的欲望不止满足于此,想要更多更多,甚至会胆大地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自己抱起来,找他要人。
这时候,江年年终于能够松下来一口气,听着男人稳稳的声音传来:“差不多得了。”
畜生们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悻悻散场,去找个女人发泄。
卫司哲总会走过来,看着她狼狈在颤抖的身影,居高临下地扯起她的头发,扯得头皮都在疼,无视她眼底的泪花:“年年,今天做得不错。”
像是在夸一条狗。
但就是因为这一句夸奖,她又能傻傻的高兴好几天,因为他的洁癖和那一点微贺的占有欲。
是,起初的确是她犯贱,她甘愿沉沦。
可她想走时,他却不让了。
她笑着,任安城的风打在脸上,又抽了口烟:“算了,这账,早就算不过来了。”
卫司哲眼底晦涩划过,他攥紧的指节微微在颤抖。
江年年走后,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恨她,恨她把自己当成了可笑的替身,恨她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现在所遭受的曾是这个女人每天都要经受折磨,甚至更甚,更痛。
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旖旎缱绻,看着他一次次阴沉着脸将她送出去,一次次暴虐地掐着她脖子怒声叱骂。
不是不会痛,是已经习惯,已经麻木,已经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所以当江修那天告诉他所有的真相后,他心口的痛楚难以言喻,就像是被棒槌当头打上,回不过来神。
原来他从不是什么替身,那些都是江年年的气话,是还他当年的报应。
可她呢?
却又的的确确被他折磨了七年,是替身不是气话。
“就这样吧,我们。”
卫司哲喉头干涩,盯着她的双眼震颤,烟气恒生迷雾,波涛翻涌,惊涛骇浪,难以言喻。
看着他的眼神,江年年无所谓的轻笑,浑身酒气冲天的又凑近了男人几分,歪头:“小叔叔,你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不可能。”
她神情微晃:“什么?”
“我混蛋,如你所言,我就是条疯狗,已经给过你机会离开,所以我不会再放手。”
“我会弥补你,回到我身边。”卫司哲眼神闪烁。
是她一贯的作风,不是请求,而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要是往常江年年一定会狠狠啐他一口,但现如今酒意上劲,即使再努力让自己清醒,却还是耳鸣似的听不清他的说话。
他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捞在怀里,半扯半拽的带回去。
两人回来时,周嘉行目光落在两人紧紧交缠的双手上时,错愕了下,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如果对手是他,那自己绝对会不战而败。
就像今天这样,他只不过是一个研究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他永远也做不到像眼前这位这样微微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整个安城倾巢出动。
而那个看一眼就能令人神魂颠倒的女人,他也永远配不上。
老三正叼着烟,看清女人时高兴地朝她摆摆手:“呦,江姐!还记得我不?”
眼前众多的警车灯晃得她几乎失明,她拧着眉头,语气轻松:“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小兔崽子。”
高老三,那个她当年花几根好烟给收服的无赖头头。
发觉自己居然还能被记起来,老三别提有多高兴,脸上倍有面,还没想再寒暄几句,女人就已经被扔进了车后座里头,看不见人头。
“辛苦。”
卫司哲给了他递了两张卡,而后头也不回地上车,带着女人扬长而去。
老三江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砸了咂嘴,又感觉自己手里这两张卡沉甸甸地快要给自己压出来尿,一个激灵。
远远看见男人开车离去的谢警官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怎么走了?人不找了?”
老三摇摇头:“人找着了。”说着又把卡递给他,木讷的张着嘴道,“贺总给咱的酬谢。”
酬谢?
谢警官接过那张卡,举起来在警灯的照耀下看清,脸色变了又变。
那边的速度明显比他反应快,老三搂着几个混混的肩头,吆喝着边唱起歌来:“兄弟们,喝酒去喽,今晚上贺总请客!”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身影,还有安城上空中飘起的土味歌,谢警官无奈地笑了。
“小点声,小心扰民给你再抓进去吃几天牢饭。”
……
车里的空气不流通,憋闷得很,江年年喉头一股压抑憋着,却始终吐不出来,停在半顿上难受得头晕目眩。
直到下了车,还没有好受几分,就又被扯着带进了酒店,又难受起来。
一进酒店卧房,她就双腿发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