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曦阎厉珩》最新章节免费阅读by洛云曦阎厉珩无广告小说
只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因为最要紧的一件事情他们都解决不了——无双的下落,无人知道。
云子墨又说:“不过,妹妹和无双交情很好的……”
他欲言又止,忽然苦笑了一下。
也许他得承认,这个建议含了几分私心在里面。
他很想再见见她的,也不打算有什么,只是见一面……不过,安罗对于无双来说,应该是触目惊心,不愿再去碰触的吧?
“算了,当我胡说。”云子墨扯唇微笑:“我回去想别的办法啊,九哥多休息,没准洛儿就能想到好办法了呢!”
云子墨离开之后,阎厉珩垂眸细思。
其实断海上供给的确是个办法。
当然,无双如果出手是最简便快捷的,但无双不出现,他也未必办不到。
“冷骁!”阎厉珩唤道:“你立即传本王密令,调百里外的清河州水师入越州城和安罗之间的水域,隐秘行动,等候本王命令。”
“属下得令!”
安罗地界上武装力量并不多,清河州的水师已经训练多年,当初便是为了踏平安罗,而如今依然能派上用场。
云子辰方才不说,是因为清河州距离太远。
他却不知道,早在阎厉珩出征越州之时,就已经吩咐调清河州水师在百里之外隐秘驻扎。
若不能智取,那自当力敌。
……
冷骁一走,阎厉珩便下令围城士兵再进数里,直接兵逼越州城下。
当夜,钦差大臣到了。
阎厉珩看着须发花白的鸿蒙王有些懵,“老王爷竟是皇上的钦差?”

“是啊是啊!”鸿蒙王鹤发童颜,捋着胡子轻笑:“本王来给摄政王送点东西,招营中众将听旨吧。”
阎厉珩瞧着鸿蒙王手中的黄卷圣旨,思忖这个时辰送来的会是什么旨意。
云子辰和云子墨显然也怀疑鸿蒙王来此的意图。
鸿蒙王来的实在是太蹊跷了。
先前还流言四起……莫非是皇上听到了流言,所以派人来监军……还是直接收兵权?
这太有可能了。
“怎么都愣着?”
鸿蒙王笑说:“快去叫人。”
云子墨说:“老王爷直接宣旨就是。”
若是夺兵权的圣旨,叫来那么多人岂不是人尽皆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但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想多。
鸿蒙王笑呵呵地说道:“这是册封的圣旨,还有赏赐,自然是要在众将面前宣读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些不信。
阎厉珩思忖一瞬,挥手道:“去召集将领到辕门之前。”
“……是。”
冷字辈的副将快步而出。
阎厉珩率先出了主账,一路到了辕门之前来,三军列阵,将领在前。
鸿蒙王走到辕门之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众将领心怀疑虑地听着圣旨,当鸿蒙王念完之后,所有人都傻住了。
这圣旨并非是夺兵权,也并非是监军,而是拜阎厉珩为皇父摄政王,并赐下阎厉家始祖皇帝佩剑斩龙。
“殿下接剑。”鸿蒙王从随从的手中捧过斩龙剑,亲手交到阎厉珩的手中,“我阎厉家的斩龙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权臣。”
“皇上说了,他相信殿下一定可以力破贼寇,收复河山。”
“他会在京城等你。”
阎厉珩握着那把斩龙剑眼底也有些泛红。
他方才看到鸿蒙王的那一瞬,心底浮起了无数的想法。
440、皇父、斩龙
他以为鸿蒙王若不是来监军制衡与他,就是直接来收缴兵权的。
这圣旨恐怕要招他回京。
他甚至已经思考,洛云曦在京中是否会有危险,是否会被软禁,等回去之后又如何全身而退。
人心难测,身为帝王,更会狡诈多疑。
元昊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这几年的成长阎厉珩心知肚洛。
他虽不过十四岁,与朝政之事上却已经十足老练,朝中那些老臣被他逐一驯服,捏在手中。
阎厉珩看在眼中十足欣慰。
他自认看尽人间冷暖,也早已想过他朝有一日,天下大定,自己或许不得善终。
甚至曾在暗处早已经谋定一切,如何平安抽身,万事俱备。
可万万没想到,今日却得到这般全身心的信任。
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阎厉珩仰天大笑,那笑声中说不尽的畅快和愉悦。
片刻后笑声停歇,他沉声说道:“定不负陛下托付。”
……
越州城内,遥遥可以听到不远处军营内高呼“皇父摄政王”的声音。
一个身姿颀长俊挺的戎装男子站在城楼之上,拿着瞭望镜远眺。
他的身边立着一身黑甲的周洛坤。
周洛坤似笑非笑:“看来定王殿下的流言离间之计毫无用处,那小皇帝根本不信,还给摄政王加封,这便如同认了摄政王为父。”
“还赐斩龙剑,等于将整个乾国江山交托到摄政王的手上,包括小皇帝自己的身家性命……”
“如此信任,这在帝王之家还真是亘古未见,殿下对那小皇帝的了解不够呢。”
戎装男子摘下瞭望镜,脸色有些难看。
周洛坤接过来边看边说:“现在怎么办?看那军营士气高涨,先前的那点点涣散的军心又给聚拢了去,对咱们可是很不妙啊。”
“如今三面围城,定王殿下快点拿个主意吧,不然咱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语气轻快,根本没有半点“交代在这里”的恐惧。
阎厉廷何尝不知道,周洛坤是有后手的。
安罗海域和岛屿便是他的后手。
了不起他再回安罗,阎厉珩想要短时间内再踏平安罗还是有些难度的。
周洛坤这些年在越州做土皇帝,积累了不少财富、粮草、兵器,他可以慢慢和阎厉珩隔着海域耗,有恃无恐。
但阎厉廷不一样。
到了安罗那块地方,他就不是乾国的定王,只是一条丧家之犬了。
“王爷好好想想破敌之策吧。”周洛坤把瞭望镜摘下,扶着腰间宝剑下了城楼,只留定王一人站在那里,视线阴沉地盯着不远处的军营。
他以为流言注定成为那对叔侄的心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