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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是好？”

　　“也不是洗不掉，只是用水洗不掉！我需要一些别的东西，调配着一起洗。”

　　“那你需要什么，跟婶娘说！”

　　“我要……树脂、桐麻籽油、醋、碱，还有……”

　　付小朝忽然顿住了，她还想要汽油，可是，这个年代，哪来的汽油？

　　要是没有汽油，石油也行！

　　只是，古时候的石油，叫什么呢？

　　“这些都不难找，还有什么？”

　　阿福叔急切的追问了付小朝一句。

　　付小朝满心的无奈，她不能说石油，更不能说汽油！

　　否则，柳氏马上就会知道，她的来路！

　　付小朝倒也不是非得隐瞒。

　　只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实在不行，她再表露身份也不迟。

　　思来想去，付小朝只能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我还要一种黑褐色的油，十分粘稠，遇火则燃，”

　　付小朝此言一出，其余三个人全都怔住了。

　　柳氏是因为完全不清楚，付小朝说的是什么，才会愣在当场的。

　　而付玉衡与阿福叔，则是在对视了一眼后，确定了对方心中的猜测，反而觉得不可思议，才愣住的。

第160章 一个传染俩

　　“小朝儿说的是……听上去，到好似是鄜延脂？”

　　“嗯，听着像！《酉阳杂俎·物异》中有载，鄜延脂，又名石漆，高奴县石脂水，水腻，浮水上如漆、如油，采以膏车及燃灯，极明。她说的，应该就是石脂水吧？”

　　付小朝越听越像，先不管是不是，弄到了一看便知。

　　于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应该就是了！”

　　“可是，小丫头片子，你洗个染料而已，为何会用到石脂水？你连石脂水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清楚它的用途？而且……”

　　付玉衡欲言又止，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意味深长的看着付小朝。

　　付小朝被付玉衡问的，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也不想呀！

　　说了，会被柳氏发现端倪。

　　不说，又被阿福叔和付玉衡察觉到猫腻！

　　反正，她是说不说都是错！

　　“我以前在梦里面看到过一些古籍，但记不全了嘛！”

　　付玉衡还想继续追问，却被阿福叔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行，既然是小朝儿要的，那阿福叔给你想办法就是了！只不过，这石脂水不易得，你得容阿福叔好好的琢磨一下。”

　　“嗯嗯，阿福叔最好了！”

　　柳氏一看问题解决了，那就先顾着眼下吧！

　　“小朝儿，那你这身上……就只能这么一直挺着？当真不能碰水？”

　　“嗯，水洗不行，但可以先擦掉。”

　　“好，那婶娘带你去清理一下。”

　　付小朝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临走之前，她还不忘抓起身上残留的染料，冲着付玉衡的脸上抹了下去。

　　原本，付小朝以为，付玉衡是一定会躲得。

　　而且，也一定躲得掉。

　　付小朝就是想要吓唬付玉衡一下，逗他玩。

　　可是，付小朝怎么都没有想到，付玉衡躲是躲了不假，但他只是出于本能的躲闪了一下。

　　紧接着，付玉衡就又弹回身子，任由付小朝将染料抹在了他的脸上。

　　摸完之后，付小朝看上去比付玉衡还惊讶。

　　“玉衡哥哥，你……你怎么不躲呀？”

　　“躲什么？小丫头片子，现下咱俩一样了，你高兴了吧？”

　　“高兴！反正都一样了，那我给你摸匀点！”

　　说着，付小朝还真的上手，在付玉衡的脸上一通乱抹。

　　阿福叔但笑不语，心里面想的却是，从哪能弄点石脂水回来给付小朝。

　　柳氏则是看的心惊肉跳的！

　　刚才，家里面还只有一个大花脸！

　　现在可倒好，一个传染俩！

　　不过，柳氏也隐隐觉得，付小朝这个小丫头，当真是与众不同。

　　这么大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不哭，二不闹，看上去，倒是比她这个做大人的还要冷静。

　　而且，刚才听阿福叔与付玉衡说起那个“石脂水”。

　　柳氏隐约猜到，那应该就是石油！

　　付小朝看上去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可她却又知道用石油清洗染料，这样的行为，怎么想怎么觉得有可疑！

　　待柳氏领着付小朝离开以后，付玉衡终于收回目光，转而再次看向了阿福叔。

第161章 不冤

　　“爹，这石脂水是禁物，采得皆归朝廷所有！而且，昭州郡并非运输要道，即便是，也不可能真的劫了御供吧？”

　　“不用那么麻烦，昭州郡内便有现成的石脂水！”

　　“这……怎么可能！”

　　“你忘了，朝廷要石脂水，主要是为了做什么用途？”

　　付玉衡沉思片刻，旋即便豁然开朗。

　　“猛火油！”

　　可是，随着付玉衡反应过来的同时，他面上的震惊之色瞬间溢于言表。

　　“爹，您不是想……强闯武备库吧？”

　　朝廷开采石脂水，除了少量用于燃烧照明外，绝大部分都用作提炼，制成军用的猛火油！

　　放眼整个昭州郡，能够储存猛火油的地方，就只有都尉府的武备库！

　　“你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够沉下来！我又不准备囤积火器造反叛乱，不过是取一点猛火油而已，何须强闯？”

　　“可是，莫说是武备库，整个都尉府都是戒备森严，您如何进得去？又如何安然无恙的出来？”

　　“你爹我不行，但有人行！”

　　“爹，您准备何时动手？我想跟您一起去看一看！”

　　“宜早不宜迟！要不然，就你跟小朝儿这两张大花脸，夜里看到，怕是要吓坏人！”

　　“哎……那丫头一肚子鬼心眼儿！”

　　付玉衡说话间，满是无奈的抬手擦了擦面颊。

　　虽然无用，但好歹也能自我安慰一下。

　　忽然间，付玉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阿福叔。

　　“爹，你相信那丫头片子要石脂水，是为了洗掉身上想染料？何时这石脂水，还有清洗染料的作用了？当真是闻所未闻！”

　　“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小朝儿要石脂水究竟是为了做什么用，到时一试便知！”

　　“爹，你有没有觉得……那丫头很古怪？”

　　“会比你我父子更古怪吗？”

　　“呵，倒也是！”

　　付玉衡无奈轻笑，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阿福叔倒是来了兴致，问了一下付小朝为何会被泼了一身的染料？

　　又是被谁泼了一身的染料？

　　结果，在听到付玉衡说，付小朝之前是如何惩治冯宝儿的时候，就连阿福叔都暗暗觉得，付小朝这一身染料被泼的一点都不冤！

　　不过，自己家的孩子受欺负了，阿福叔还是心有不甘！

　　冯都尉的儿子泼了付小朝一身染料，那阿福叔的人去武备库偷些石脂水回来，也算是扯平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付小朝终于体会到，付玉衡之前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感觉了！

　　付小朝端着饭碗，抬头看到付玉衡那张花猫似的面庞的一瞬间，直接将嘴的饭喷了出去。

　　她根本憋不住，一看到付玉衡就笑的停不下来。

　　一直笑到了肚子都隐隐作痛，付小朝这才不得不背对着付玉衡。

　　“小丫头片子，早前儿我笑你，现下你可算是笑回来了！”

　　“我也不想的！哈哈哈哈哈，玉衡哥哥，你这个样子，这几日也不能上学了吧。”

　　“我又不在意！”

　　“还是不要去了，你带我出门，咱们去买点东西吧？”

第162章 命根儿

　　“小丫头片子，你这个样子，不能去上学，倒是能去逛街买东西？”

　　“我不是闲逛，我有目的的！”

　　付小朝这一句“有目的”，付玉衡瞬间猜了七八分。

　　“小丫头片子，你该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对付那个冯宝儿了吧？”

　　“知我者，非玉衡哥哥莫属！这一回，我要那个冯宝儿兴高采烈的来，哭爹喊娘地走！而且，我还要一次就断了他的根儿！”

　　“啊？断了……他的根儿？”

　　付小朝说的胸有成竹、得意洋洋。

　　而付玉衡却被她说的话，惊的下巴都要砸到脚面上了！

　　原本，付小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字面以外的意思。

　　可是，当她对上付玉衡那张大惊失色的面容时，陡然反应了过来。

　　只一瞬间，付小朝便觉得面上和耳根子全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所幸，她脸上斑斑点点的全是染料，也看不出倏然间变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与此同时，付小朝努力按捺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