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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热烈的掌声。

“恭喜MilkWay拿下冠军！”

随着解说员的宣布，慕姗姗沉舒了口气。

她正要起身和队员们上台，血突然从鼻尖滴落，染红了蓝白的键盘。

台下的陆瑾泽看着场上脸色苍白的人，眸色一紧。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慕姗姗突然离场。

“嗒！嗒！”

血滴在落叶上，有种说不出凄楚。

慕姗姗一遍遍擦着，努力平复胸口的恐慌感。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陆瑾泽探寻的询问，她忙稳住语气：“一换季就这样，老毛病。”

面对这句解释，陆瑾泽眼中掠过丝怀疑。

半晌，他才开口：“等会儿有记者采访，你稳重些。”

闻言，慕姗姗心不由一紧。

在陆瑾泽心里，也许自己永远没有战队重要吧。

望着那双深邃的墨眸，她声音有些沙哑：“琛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瑾泽蹙眉，没有回答。

但一闪而过的不解已经被慕姗姗捕捉。

她苦涩一笑：“我累了，麻烦队长代我领奖吧。”

说完，慕姗姗转身离开。

看着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陆瑾泽心中升起股莫名的烦躁。

细雨中，每一阵风都带着寒冽的凉意。

慕姗姗走在街上，目光望向店铺电视中正在转播的电竞比赛上。

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让她想起从前的自己，也提醒着她自己的年龄。

电竞选手的最佳年龄是18到24岁，队里像韩盛这样年轻的队员还有很长的路。

慕姗姗再看自己抑不住发颤的手，眸光渐黯。

也许真到了该退役的时候了……

琴海别墅。

回到家后，慕姗姗煮了个清水面，当成长寿面吃了起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

往年的这个时候，她会缠着陆瑾泽陪自己，可今年因为顾凝的出现，她没理由了。

这时，紧闭的门被推开，一身黑色大衣的陆瑾泽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寡淡的面，皱眉：“这就是你的生日宴？”

慕姗姗愣住，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餐桌上。

这一刻，似梦。

“琛哥？”

她还以为陆瑾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慕姗姗放下筷子，眉眼间多了份欣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做。”

这些年，陆瑾泽每次过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来留宿。

她原本只会敲键盘的手，因为他挑剔的味蕾，慢慢地会学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然而陆瑾泽只是把一个精美的蛋糕放在桌上：“我不饿，这个给你。”

看着蛋糕，慕姗姗神色一怔。

“不要？”。

“没……谢谢。”

慕姗姗打开包装，点上蜡烛。

而陆瑾泽则是关了灯，眉眼间的寒冰似是少了些。

烛光映着两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慕姗姗看着火苗，喉间发涩：“琛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送蛋糕给我。”

“许愿吧。”

她闭上眼，约半分钟时间后才吹灭蜡烛。

陆瑾泽切了块蛋糕递给她：“以后你可以自己买。”

慕姗姗手一顿，却什么都没问，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讲甜腻的蛋糕送进嘴里：“真甜……”

看着她这副模样，陆瑾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抿抿唇，站起身：“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慕姗姗嗯了一声，没有去送，甚至都没看他。

随着门的一开一合，她隐忍的泪水无声落在蛋糕上，融掉了残余的奶油。

陆瑾泽似乎从来都记不住，她对甜食过敏……

陆瑾泽走后的一个小时。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栋别墅。

======第五章 你是谁的英雄======

慕姗姗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闺蜜温晓棠坐在病床边，两眼通红。

见她醒了，又是喜又是气：“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自己对甜食过敏，还吃那么多蛋糕，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真的就没命了！”

见身为律师，向来冷静沉着定的闺蜜这么失控，慕姗姗有些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温晓棠哽咽了：“以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真的值吗？”

闻言，慕姗姗眼底闪过抹迷惘：“不值吧，但我已经习惯爱他了……”

说话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芯。

对这些天的事，她根本不敢告诉温晓棠……

温晓棠轻轻帮她涂着药：“疼不疼？”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全身红疹，每一寸皮肤都像火烧着痛。

温晓棠也没有说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对了，我手上有个案子，是关于陆瑾泽前女友顾凝的遗产分割案，不过我的受托人是死者的儿子。”

慕姗姗神情微怔，听她继续说。

“几年前顾凝为了钱甩了陆瑾泽，嫁给了我受托人的爸，当时那老头子都快六十了！”

听到这些，慕姗姗不由想起陆瑾泽和顾凝之间的谈话。

温晓棠愤愤不平道：“要说不是为了钱，顾凝能委屈自己？现在老头死了，她就想白拿人家一半财产，亏她张得了口。”

慕姗姗抿抿唇，心绪复杂。

如果真像温晓棠说的一样，为什么陆瑾泽还要帮顾凝，甚至娶她？

难道他对顾凝，真的是无条件的爱吗？

因为温晓棠还要准备案卷资料，安顿好慕姗姗后就离开了。

天还没亮，四周的寂静让慕姗姗的思绪飘远。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找查MilkWay战队和顾凝的过往。

那时战队不出名，并没有太多报道。

唯一一张照片还是在战队的历史相册里找到的。

那应该是六七年前，顾凝站在老队员们中间，容貌清丽。

而她身边就是陆瑾泽，那时的他不似现在凌厉，带着稚气的眉眼透着青春。

只是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顾凝的脸上，温柔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几天后。

战队集体出发去迪士尼。

巴士上，穿着厚重棉衣，戴着针织帽和口罩的慕姗姗有些格格不入。

她刚落座，就看见陆瑾泽上来。

他看了眼她的打扮，低声说了句：“不舒服的话可以回去休息。”

慕姗姗眸色渐暗，刚想开口，便见顾凝上车自然而然地坐在陆瑾泽身边。

她垂眸，生生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以宁姐。”

韩盛大大咧咧地坐在慕姗姗身边：“你很冷吗？都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虽然嘴上打着趣，他还是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脱下外套盖住了她的腿。

慕姗姗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歪着身子休息。

到达迪士尼的时候，初雪突至。

队员们一起拍了张合影。

拍完，又不知谁突然说了句：“唐队，我给你和顾凝姐拍两张情侣照吧！”

慕姗姗心一紧，看着从不肯和自己拍照片的陆瑾泽，站在了顾凝的旁边。

“咔擦！”

两人的照片在她的面前定格。

这一刻，慕姗姗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

歌词写的是：你是谁的英雄，注定你我终究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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