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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在王夫人手里。

　　可是沈以茉身为下贱，心比天高，难道就没有她自己的错了吗？

　　这是李欢心中真正的想法，今日看到沈以茉如此被呼来喝去，心中感慨，现在就是后悔，想做大人的姨娘，怕是也不得吧。

　　“做饭去，”秦祁冷冷地道，“你今日敢出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沈以茉看看李欢，无奈道：“李大哥稍坐，白沈，上茶！”

　　白沈要去，世子在她背后拉了一把，不许她去。

　　白沈迟疑了下，还是要动，就听秦祁冷声道：“你们是保护她安全，不是纵着她胡闹。”

　　李欢拳头捏得紧紧的。然而想到事态紧急，沈以茉对这个相公好像言听计从，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相公，”沈以茉走过来拉着秦祁的袖子，“咱们进屋说。”

　　秦祁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来。

　　李欢惊讶地发现，他龙行虎步，根本就没有跛行。

　　看他气势，应该家境殷实，自己也有本事；既然不是跛子，那他对沈以茉的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沈以茉怕是高攀了他。

　　“鹤鸣，”沈以茉笑着道，“你干嘛装得那么凶？我得去看看，程家老祖宗对我有恩……”

　　“不行。”秦祁脸色更难看了，点着她额头道，“你心多大！她对你好，她孙媳妇把你卖了，她替你主持公道还是派人找你了？你去程家送信，她立刻就能知道你回来了，为什么那时候不请你上门？说到底，她觉得你卑贱，你跟她‘大富大贵’的孙媳妇比起来，不值一提；她甚至还觉得，你现在不知道经历了怎么不堪的事情，除非有求于你，否则根本不会允许你进程家的门！”

　　沈以茉低下头，难过片刻，再抬起头来已是云淡风轻：“你说的都对，我自己心如明镜。可是，在王夫人之前，她对我确实不错。而且不可否认，我是吃程家的饭长大的，程宣信誓旦旦，却出尔反尔，我可以问心无愧地与他恩断义绝；但是老祖宗不一样，她对我很好，甚至比程家庶出的姑娘还好。至于说后来，只能说是她审时度势，没有拉我一把，我虽然为此心凉，却并不敢抹杀从前她待我的恩情，你明白吗？等我还完了，以后才能坦然了断。”

　　秦祁冷笑一声，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道：“她是程宣的祖母！瓜田李下，便是为了我，你不该避嫌吗？”

　　沈以茉咬着嘴唇：“我确实该避嫌，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许你去。”秦祁霸道地道。

　　沈以茉并不想吵架，想了想后平心静气地道：“你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还有白沈、白芷，她们两个在我身边，我不会吃亏。”

　　“那种肮脏的地方，别脏了我鞋底。”秦祁道，“如果今天程家的下人捧着礼物来道歉，再提求医，我或许还能同意；但是他们上来就绑架你的感情，利用感情说事，恶心到我了。”

　　“无论如何，我不想欠人情，老祖宗的恩情，我也不能忘……”

　　没人谁，是天经地义该对谁好；受了恩就该领情还情。

　　秦祁恨不得把她打一顿，怒道：“你受了她恩情，如果她开口让你给程宣做妾，你答应吗？”

　　沈以茉耐心耗尽，却仍极力克制，声音已经有些拔高：“你讲道理行不行？我想给他做妾，还用等到现在吗？他此刻远在京城，关他什么事！我和他一刀两断，难道还要株连九族吗！我就是在程家长大，有很多人对我很好，我难道就要抹杀掉他们吗？”

　　七年，她穿越来八年，在程家呆了七年，如何能一笔抹杀？

　　“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去？”秦祁怒目相视。

　　“是。”沈以茉不甘示弱。

　　该解释的她已经解释过了，不能事事都顺着他，惯着他。

　　秦祁被她气得发抖，随手抓起一个茶杯掷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茶杯粉身碎骨，碎渣四崩。

　　沈以茉不想纵着他的坏脾气，没有看他，一言不发地找到药箱，提着转身往外走。

　　“给我回来！”秦祁道，“你今日若是敢走出去，我……”

　　“你打断我的腿？”沈以茉回头，疲惫一笑，“我已经解释过了，也让你跟我去。你不肯，那就算了。我去一趟，如果没事，立刻回来；如果有事拖延，我让人回来带信。我不想跟你吵架，心里难受，我先走了。”

　　秦祁见她神情，哀伤难过，心里又哪里好受？

　　想开口说“既然你要去，我就陪你走一趟”，又拉不下脸，顿时有些语塞，眼睁睁地看她走了出去。

　　“白沈，你跟我去。白芷，你留在家里伺候大爷和公子。”沈以茉出来吩咐，又摸摸世子的头，看着他担忧和不赞同的眼神道，“乖，娘回来再与你解释，听爹的话。”

　　“娘，我陪你去。”世子道。

　　“不，”沈以茉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娘怕一不留神，让你被人害了去。”

　　李欢在旁边，面色十分尴尬。

　　“那娘你要小心，”柿子担忧地道，“你心地这么软，容易被坏人欺负。”

　　“放心吧，是程家请我去治病，不会对我怎么样。你爹生我气了，帮我哄哄他……”沈以茉摸摸他头顶，“乖，娘先走了。”

　　等到坐在辚辚而行的马车上，向来沉默寡言的白沈道：“夫人，奴婢觉得大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来了这么长时间，何曾听过秦祁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对沈以茉放过狠话？每晚两人的缠绵，耳力极好的白沈听得都面红耳赤，但是又隐隐羡慕，原来，战神一点儿都不高冷，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像条忠犬一般。

第111章厚礼

　　沈以茉哼哼道：“我还生气呢！惯得他！”

　　醋坛子说翻就翻，霸道跋扈，哼！

　　白沈忧心忡忡，总觉得两人闹成这样，沈以茉却还没什么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替她焦急。

　　“我七岁进程家，不过起初几年过得混混沌沌，十岁以后才记事。”回忆起往事，沈以茉黑亮的眼中流淌着伤感，“你们也是从小被买入了大长公主府内的吧，其实我们境遇很像，吃过苦，受过委屈，但是想想，如果不是这段际遇，恐怕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

　　秦祁只是一时吃醋转不过弯来，但是她相信他能想明白。

　　“当然，”沈以茉继续道，“如果程宣在，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回来的。”

　　白沈由衷地道：“只有夫人能拿得住大爷。”

　　进退尺度，权衡便宜，沈以茉大大咧咧的行事风格下，藏着举重若轻的大智慧。

　　马车一路赶到了二门处，沈以茉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份地位，绝对不至于让程家给她开这么大的方便，只能说明，他们是真的很着急让自己来。

　　听到外面李欢请她下车的声音，沈以茉低声对白沈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能离我半步。我就说，你是乡下丫头，没什么见识，怕生。”

　　白沈郑重点点头。

　　看到熟悉的院落，沈以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然而她面上不显，端庄沉静，带着白沈目不斜视地往老祖宗的松鹤堂走去。

　　“以茉回来了！”

　　老祖宗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素问，一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