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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姜念欢见状，也开了腔：“皇上，臣女姜念欢恳请皇上见我们一面！”

“我们有要事禀报！”

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的门打开，任公公见状开口一句：“公主，郡主，进去吧！”

江豆豆慌张跑进御书房，还未等天子开口，便猛跪下了身子。

江豆豆带着哭腔开口：“皇兄……”

天子轻眨眼眸看着江豆豆，冷哼一声：“看来你都知道了？”

江豆豆只觉得自己犹如巨石砸中了头，懵的都眼前发黑。

江豆豆抬眸看着眼前的天子，缓缓开口：“那些都是宫中的奴才们造的谣！”

天子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开口：“那朕在这里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是真的！”

罢了，江豆豆嘶吼一声：“皇兄说谎！”

“此事绝非是真的！”

看着江豆豆瘫坐在地上，姜念欢见状，连忙扶起开口：“公主，先起来。”

天子看着姜念欢，沉着声音开口：“公主娇生惯养，不懂礼数，你作为前朝女官也在门外嘶吼，朕想问问，究竟有什么大事儿，让你能这般不顾及身上的伤？”

天子虽说语气严肃，可究竟还是关心姜念欢的伤。

姜念欢抬眸看着天子，深吸一口气：“皇上，臣与公主在甬道听见宫中奴才议论。”

“说皇上要让公主去和亲，怀阳将军迎娶汪员外的千金！”

天子双手背与身后开口：“议论？朕刚说了，这两件事情，都是真的！”

姜念欢满脸不解，追问一句：“可这究竟是为什么？”

天子轻眨眼眸：“汪员外乃是朝中肱骨之臣，其千金有意怀阳，朕赐婚难道有错？”

姜念欢紧咬牙关，抬眸看着天子：“皇上明知……公主有意怀阳将军！”

天子轻点头：“那又如何？她是上京公主，出生那一刻开始，便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向来都是牺牲自己，安稳上京河山！”

姜念欢看着天子，满眼皆是失望，缓缓开口：“当年，臣将唯一赏赐，换成公主的心愿！”

“皇上在朝中也是应了，年长之时便随公主心意，让她择一位心仪男子！”

姜念欢说罢，顿了顿，看着天子：“皇上……这是要食言了？”

天子深叹一口气看着姜念欢：“当年朕如何应此事的？”

“年长之时，可有错？”

姜念欢摇摇头，开口一句：“没错！”

天子轻眨眼眸：“年长？你问问她，她如今几岁了？”

话落音，天子将一奏折仍在姜念欢面前：“看看！这是当年朕应你的事情！”

姜念欢捡起奏折，奏折已是泛黄了，打开后，里面内容也与当年一模一样。

可是有一句，此项终止时间为公主成年后。

没错了，或许是当年自己太小，也或许天子就是天子，老谋深算。

见姜念欢无话可说，天子缓缓开口：“你一定在想，是朕老谋深算，一字之差，让你觉得朕言而无信！”

“但朕告诉你，朕是一国之主，朕身不由己，朕也有烦恼！”

姜念欢低声哭泣，天子顿时间怒火涌上心头，怒吼一声：“江豆豆！你看看朕！”

“再看看这些！”

罢了，天子将厚厚一沓奏折扔向江豆豆。

‘啪’的一声，部分奏折打中江豆豆的脸庞。

天子指着满地奏折：“你看看，睁开眼睛看看！闵国来犯，要求和亲平息战乱！”

“江豆豆你身为皇室血脉，不想想如何为朕分忧，整日考虑自己的儿女情长！你于心可忍？”

江豆豆听了天子的话，顿时间眼泪顺着脸颊而下，无奈笑出了声：“儿女情长？我曾为我是皇室血脉而感到羞耻！”

说话间，江豆豆从地上爬起来，耷拉着身子走近天子。

江豆豆费力抬眸，看着天子，冷笑一声：“这个地方无时无刻都充满着算计！我早都过够了这样的生活！”

“人人都羡慕公主这个身份，羡慕皇上是我的哥哥，可无人知晓，我时刻痛恨自己不敢死，也死不了！”

江豆豆顿了顿，看着面色铁青的天子，继续开口：“闵族来犯，皇上就拿我和亲，以此来平息战乱，那下一个闵族呢？”

“下下一个呢？皇上拿谁和亲？可否是拿后宫佳丽三千？若真是如此，我想，皇上也是能干出来的吧？”

不等江豆豆话落音，只听见‘啪！！！’的一声。

天子一耳光甩在了江豆豆的脸上，而这一耳光实属用尽了所有力气，江豆豆瘫倒在地。

姜念欢心口一紧，毛孔散着冷汗，刚要伸手去扶。

天子怒斥一声：“不许扶！朕是平日里太纵着你，由得你胡来！”

江豆豆双眸中含着泪，嘴角血渍渗出，顿时间笑出了声：“哈哈，纵着我？”

“是啊，皇上可是要纵着我，若是我心灵脆弱自裁了，皇上拿谁去和亲呢？如何向闵族交代呢？”

天子听后，怒火中烧，怒吼一声：“放肆！！！”

江豆豆转头看着天子，双眸恶狠狠开口：“放肆？生死有命，那今日，我便在皇兄面前再放肆一次！”

“闵族和亲之事，我死都不从，倘若皇兄强逼，皇妹只能以死谢罪！”

说罢，江豆豆爬起来，跪在天子面前，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开口一句：“皇兄可要想好啊！”

“皇妹在此谢过！”

江豆豆磕头谢恩，起身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御书房。

姜念欢紧咬牙关，看着江豆豆离开的背影。

第147章：坐了十几年的位置，说变就变

姜念欢转头看着天子，开口一句：“皇上，臣女去看看！”

天子怒火自然未消，怒斥一声：“看什么？她若想的开就想，若是想不开，谁去看都没用！”

姜念欢紧咬牙关，天子终究是无法将更旺的火洒在姜念欢身上。

姜念欢见状，深吸一口气：“皇上，公主心性善良，自幼臣女同她一起长大，她甚至连个过分的要求都没有！”

天子一手倚住桌面，点头开口：“是，自幼她就锦衣玉食，她还需要什么？”

“需要朕对她的百般纵容？还是需要自由和顺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姜念欢看着天子，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子看着姜念欢，严肃开口一句：“谁的人生，都非一帆风顺，她所拥有什么，必然要付出什么！”

姜念欢冷笑一声：“她身为公主，就必须是和亲的命数吗？”

天子紧咬牙关，看着姜念欢：“她别无选择，生与皇家，就是皇家的人！你以为和亲是为了朕的龙位稳固？”

“你错了！是为这上京千万百姓，牺牲她一人，可让百姓安居乐业！而战火，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朕于心不忍！”

姜念欢双眸看着天子，她无法看透对方的心思，只觉得，这番话没有任何问题。

姜念欢轻点头，冷笑开口一句：“所以……皇上早知有今日，当年在奏折上做了手脚，仅一字之差，意义便是不同，如今，臣女也不能说皇上您言而无信，对吧？”

天子深叹一口气，看着姜念欢勾唇一笑：“姜念欢啊姜念欢，朕是皇上，不是街边的算命先生，更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说到做手脚，朕到底还是佩服你啊！”

姜念欢眉头一紧，一脸不解，追问一句：“什么意思？”

天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你为了不进宫，故意冲撞惠妃，本以为是让朕看看后宫是非，谁知，险些搭进去了自己。”

姜念欢双眼一怔：“皇上这么认为臣女？”

“臣女即便不想进宫，如何知晓惠妃手段毒辣？”

天子勾唇一笑：“你无需知晓，只要冲撞，便可达到目的！”

姜念欢看着天子的模样，冷笑一声：“皇上居然这般想臣女？”

姜念欢心口一紧，没错了，天子说的丝毫未差，唯一出入便是她没有想过冲撞惠妃，所有的小心思也是冲撞后一时而起的。

天子不再言语，过了半响，缓缓开口：“姜念欢，朕曾以为，你懂朕！”

话落音，天子转过身子，不再看姜念欢。

姜念欢拱手开口：“臣女先行告退！”

转身刚走两步，天子缓缓开口一句：“好好养伤，心无旁骛才能快点痊愈！有空，朕再去看你！”

姜念欢止步不前，轻哼出一句：“不劳皇上挂心了，臣女伤已是好了大半！”

话落音，姜念欢迈步出了御书房。

再出御书房时，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看着天色已是渐晚。

任公公小步而近，压低声音：“郡主慢走！”

姜念欢轻点头，转身离开。

这一天，她感觉自己真的好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府。

推门之时，便是看着廊庭石桌上坐着的周修宸。

很是显然，周修宸手握物件，看的入神，并未察觉回府的姜念欢。

十三年的心结，让姜念欢宁可假装失忆，也不愿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