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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继续往上扫时，视线就这么跟秦榛直接对上。

042

秦榛的一头长发，被陈文与抚摸得有些凌乱。

衣服也是，衬衫纽扣开了两颗，隐隐可见里头贴身衣物的花边。

那双眼睛，则是带了点水雾，她一向是个不怎么外露情绪的人，只有在动情的时候，会有稍微不一样的感觉。眼神迷离而水润，就是最明显的特征之一。

季书衡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

“挺巧啊。”他说。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秦榛觉得有些压迫感。

大概是因为，她本来抱着唯有天知地知的心态来一场艳.遇，结果遇到熟人，多少有些尴尬。

秦榛说：“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

陈文与道：“你们认识？”

他说话时，怕秦榛站不稳，一手扶着她的肩膀。

季书衡眯了下眼睛，回答陈文与的时候依旧看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心不在焉的说：“我过来，就是找她的。”

陈文与侧目看了眼秦榛，抿了下唇。

很显然他今晚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泡汤了。

陈文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只一眼，就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女人了，什么也做不成，难免有些可惜。

尤其是此刻，有的地方很难受。

男人的弱点，就是这样不受控制。

季书衡的视线一扫时，很轻而易举的察觉，陈文与此刻恐怕正在兴头上。

陈文与等着季书衡开口，期盼着或许因为男人懂男人，他会等他办完事再说。

只是季书衡只是不轻不重的说：“这回找你有事，等我换身衣服再来和你谈。”

秦榛顿了顿，“嗯”了一声。

陈文与凑过去问秦榛：“你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她微微避开他的动作，平静的说。

陈文与是季书衡的朋友，她就不可能再跟他发生任何事情了。也庆幸今天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事后才知道他跟季书衡认识，只会更加麻烦。

“那我们，改天约？”

秦榛没说话。

几分钟后，季书衡从楼上下来，把睡衣换成了寻常穿的衣物。

陈文与把他拉到一边跟他打商量说：“老板，你跟她谈的事情有那么急吗？”

季书衡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陈文与道：“老板，你看我这也难得碰上一个顺眼的姑娘，要不你让我跟她先把事情给办了？”

“她还愿意跟你那个？”季书衡语气没什么起伏，往他身后扫了眼，秦榛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倒是整理得差不多了。

陈文与委婉道：“她都愿意跟我回来，你觉得呢。”

一个女人要是对一个男人没有想法，是不会随便跟一个男人回家的。一旦回了家，那说明就是同意了，这是成年人都懂的道理。

而且刚刚，显然也不是他强迫秦榛。如果季书衡没出现，他们可能已经把事情给办了，分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季书衡很快不再看陈文与，道：“我先跟她谈，你上楼去吧。”

这就是没同意了。

“你要是很需要疏解，我可以现在给你找一个。”

陈文与讪讪，“那倒是不用，我也不光只是想玩玩人家。你别不相信，这次我是打算认真的，我觉得她很适合过日子，我也想安定下来了。”

043

季书衡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到了沙发旁，居高临下的垂眸俯视着秦榛，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

陈文与甚至觉得下一刻他们俩可能会打起来，毕竟他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看着也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但他也没有再看下去，而是转身回房间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秦榛也一度以为季书衡挺生气的，结果他也就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说：“白衬衫斯文男，倒是是你喜欢的那款。”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她再次重复说。

季书衡似笑非笑道：“是我扫了你的兴了。”

秦榛索性不再说话，如果今天把陈文与换成其他人，跟季书衡没有半点关系的，那确实是有些扫兴了。

“不是跟顾泽元一块过来的，怎么不见他人在哪？”季书衡从茶几上拿了打火机，点了支烟，“他会放任你这么出来玩？”

秦榛想了想，平静道：“他不会干预我的私生活。一来我单身，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二来，女人到年纪了，跟你们男人一样，也有需要。”

季书衡笑了笑，抬脚蹭了蹭她的小腿，“现在还想不想？去我房间坐坐，我满足你？”

秦榛顿了顿，看着他没说话。

季书衡很少抽烟，抽起烟来那股子劲儿，其实相当的撩人，总是带着点欲擒故纵的味道。

秦榛给他定义过“渣男”这个称呼，其实他没有渣过其他人，分手后那一年有很多他跟其他女孩子暧昧的传闻，但那到底只是传闻而已，他身边真正有影子的女人也就只有一个温湉而已，但是那是他真心相待的。所以他渣过的，只有她而已。

季书衡凑近了她一点，她也就闻到了那股子烟味，又听见他说：“你要约，陈文与这种斯文男人，顶什么用？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那事也和拍，你不如来找我。”

秦榛好心劝他：“凡事不要做的那么绝，你跟温湉赌气，就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对你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出国上一年学而已，总会回来的。”

季书衡有几分不耐烦：“提她做什么？”

秦榛也就不揭他的伤疤了，耐心的跟他说：“你的朋友，我一开始是想跟他试试的，但我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横在这，我知道分寸。我本来确实有些念头，觉得在A市不好嫁人，外头总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那些荒唐的事情的......”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

侧目朝他看去，看见他眉头微动了一下。

秦榛斟酌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没有人知道，我总归好找一点。可也就是想想，很快我就想明白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能瞒得住什么？纵使顺利嫁人了，也未必就不会离婚。何况，我也离不开A市。我父亲的事，我总要弄清楚的。”

季书衡淡淡的说：“那会儿咱们是恋爱关系，怎么就荒唐了？”

“人家偏要这么觉得。”

“所以你嫁不出去，全都怨我。”他笑了笑，不知有没有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