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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边牧在陈轩家住了足足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每天下班以后就去陈轩家跟狗狗玩。陈轩把他的房门密码给了我，他说自己下班时间不稳定，如果我愿意的话下班之后可以直接去他那里帮忙喂狗。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每天下午都盼望着早点下班回去看露露。偶尔陈轩回家太晚我也会独自承担遛狗的工作，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出去。 有次我好奇地问他朋友怎么去外地这么久，他支支吾吾把我糊弄过去，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似的。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反正可以跟露露玩我也很开心。 陈轩的工作其实很忙，这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我联系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最长也只有几个小时就一定会收到回复，所以我一直没有意识到他工作有多累。直到这段时间才发现他下班时间不稳定，经常加班到很晚回家。 作为学校的心理医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很少加班，所以通常都是固定时间下班到家的。但陈轩不一样，他每次回来的时间都是神出鬼没的。有几次我晚上扔垃圾或拿外卖的时候碰到他才下班回家，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元气都没有了。 我有点心疼他这个状态，于是提出要不要趁假期一起出去玩，没想到却被他拒绝了。 “清明假期我要回一趟山城，就不去旅游了。” 回山城？我这才猛然想起陈丽阿姨去世的事，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冒犯了，想来他是要回山城看望妈妈吧。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没事。”他轻声安慰我。 我试探性地问他：“我也好久没回山城了，要不我们一起吧。” “假期出行人挺多的，你要是没什么事，不用非得陪我挤这一趟。” 他果然拒绝了。这么多年每当提到跟陈丽阿姨有关的事，他总是闭口不谈，也不会答应我跟他一起做什么事。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我也曾想过，孩子失去母亲感到伤心这不奇怪，可陈轩似乎不是普通丧母之子的状态。在提及陈丽阿姨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回避的态度，不想让任何人靠近他那段往事。 “那你想不想改天一起出去玩两天？我觉得你最近工作太累了，放假出去散散心吧。” …
那只边牧在陈轩家住了足足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每天下班以后就去陈轩家跟狗狗玩。陈轩把他的房门密码给了我，他说自己下班时间不稳定，如果我愿意的话下班之后可以直接去他那里帮忙喂狗。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每天下午都盼望着早点下班回去看露露。偶尔陈轩回家太晚我也会独自承担遛狗的工作，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出去。
有次我好奇地问他朋友怎么去外地这么久，他支支吾吾把我糊弄过去，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似的。不过我也没有在意，反正可以跟露露玩我也很开心。
陈轩的工作其实很忙，这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我联系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最长也只有几个小时就一定会收到回复，所以我一直没有意识到他工作有多累。直到这段时间才发现他下班时间不稳定，经常加班到很晚回家。
作为学校的心理医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很少加班，所以通常都是固定时间下班到家的。但陈轩不一样，他每次回来的时间都是神出鬼没的。有几次我晚上扔垃圾或拿外卖的时候碰到他才下班回家，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元气都没有了。
我有点心疼他这个状态，于是提出要不要趁假期一起出去玩，没想到却被他拒绝了。
“清明假期我要回一趟山城，就不去旅游了。”
回山城？我这才猛然想起陈丽阿姨去世的事，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冒犯了，想来他是要回山城看望妈妈吧。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没事。”他轻声安慰我。
我试探性地问他：“我也好久没回山城了，要不我们一起吧。”
“假期出行人挺多的，你要是没什么事，不用非得陪我挤这一趟。”
他果然拒绝了。这么多年每当提到跟陈丽阿姨有关的事，他总是闭口不谈，也不会答应我跟他一起做什么事。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我也曾想过，孩子失去母亲感到伤心这不奇怪，可陈轩似乎不是普通丧母之子的状态。在提及陈丽阿姨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回避的态度，不想让任何人靠近他那段往事。
“那你想不想改天一起出去玩两天？我觉得你最近工作太累了，放假出去散散心吧。”
“怎么，你担心我啊？”他突然一脸坏笑，“难怪突然说什么旅游什么散心，原来是怕我工作太累啊。”
我有点无奈：“我是认真担心你，你就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
陈轩也收起了玩笑的姿态，笑着安慰我：“坦白说确实很累，如果有时间我也想旅游，之前就很想去广东、福建那边逛逛。不过我可能真的没时间，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我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虽然有加班费还是挺好的，但是确实也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事了。”
听到这里我更心疼了，一想到打工人要加班，我简直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在 MCN 公司上班时候的惨状。
“哎，上海真的太卷了……”
我在他家沙发上躺下，不由得感慨大城市打拼的不易。
他突然转移话题，开始关心起我的工作：“我看你这份工作好像挺喜欢的，平时也不会加班是吗？”
“嗯，基本上是不会加班。因为我是心理咨询室的老师，算是心理医生，所以还是和一般的教师有很大的区别。”
“怎么样，觉得这份工作会做得长久吗？”他说着从冰箱拿出一听啤酒递给我。
“嗯……”我一边思考一遍说，“如果我一直留在上海，除非有更好的机会，大概率应该是不会选择离职了。但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其实我还蛮想换个城市生活的。可能在上海再打拼几年，攒些钱，然后选一个宜居的二三线海滨城市生活吧。”
他坐在我斜对角的位置，从这个方向我能看到他的侧脸。他就静静地听我说话，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呢？这么多年你都一个人，现在长大了，有能力选择以后的生活了，你想怎么过？”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手里的啤酒静静地打着圈，通过瓶口看着里面的液体形成漩涡。
“以后再说吧。”
他最终没有选择与我分享，声音淡淡的，让我莫名觉得有点伤感。我坐起身子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要回去吗？”
“嗯。”我点点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可是我点的外卖还没到呢。”他说着起身，似乎有点着急了。
我这才想起来原本是过来跟他一起吃披萨的，结果聊着聊着把吃饭的事给忘了。
“啊，差点忘了……我先回去了，等会外卖到了你给我拿过来。”
“好吧。”
从陈轩房间出来，走廊的热气扑面而来，我一瞬间有点恍惚了。其实回房间也不是有什么事要做，只是想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玩手机罢了。不一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陈轩端着披萨和两杯可乐站在我门口。
“谢谢。”
我正准备接过他手里的披萨，谁知道他猛地弯腰从我胳膊底下钻进了房间。
“诶，你干嘛？”
“哎呀，一起吃嘛，刚说好了一起吃的。”他撒着娇，弄得我根本没脾气。
我从英国回来以后就很少碰西餐了，陈轩倒是很爱吃披萨、汉堡这种吃起来很方便的食物。我干掉两块披萨之后有点累了，刚刚喝的可乐在我胃里疯狂胀气。
“这周末没事的话，到时候约个饭吧。”
他一边忙着把最后一块披萨塞进嘴里，一边抽空回答道：“行，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一直到周五我也没收到他有关约饭的消息，学校没什么事，我早早就下班回家休息了。晚上我想找陈轩问他有没有空，但是敲了半天门却没人答应。
我想也许他还没下班吧，就自己下楼简单买了点夜宵回来。哪知还没出电梯就听到有人不停地在敲门，一转身看到陈轩正站在我家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他似乎是喝多了，不停地在敲我家的门喊我的名字，那个女生一直在一旁试图阻止他，两个人看上去应该挺熟的。
“陈轩？”
我走过去叫了他的名字，那女生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问我是谁。
“我是他的姐姐，你是？”
“我是陈轩的同事，陈轩聚餐喝多了我送他回家。但是他现在醉得太厉害了，非说对面这户才是他家，还一个劲敲人家的门，我也拦不住。”
“对面这是我家。”我从他手里接过陈轩，“谢谢你送他回来，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那女生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面不改色地输入密码成功打开了陈轩家的门，她这才不说话了。同时陈轩终于看清了身旁的人，贴上来紧紧地抱住我不撒手。
我带着陈轩进屋以后那女生还站在门口不走，我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陈轩：“小轩，你还有什么要跟这位同事说的吗？”
陈轩看都没看就摇了摇头，把我抱得更紧了。我转向那个女生：“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等明天他醒了，我让他请你喝奶茶。你回家方便吗？要不我帮你叫个车吧。”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先走了。”那女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脸上还带着些许不甘的神色。
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对陈轩有好感。我看了一眼像树袋熊一样赖在我身上的陈轩，甩了甩胳膊把他赶下去。
混蛋，还以为你是弟弟呢，都学会喝醉酒让女同事送你回家了。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他，因为个子太高腿有一半都垂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这么大的。我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腿，他似乎是睡过去了没有一点反应。
“该死，到底喝了多少啊？”我忍不住皱眉。
“嗯……方韵，我想喝水。”
他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我勉强听清了一部分，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回来的时候他还躺在那里不动，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他扶起来。
“坐好！给你，水，坐起来喝。”
陈轩咕嘟咕嘟地几秒钟喝光了杯子里全部的水，看样子是渴坏了。喝完水他又凑过来抱住我，我既生气又有点被他这样的举动搅乱了情绪。虽然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但毕竟性别不同，平时再怎么样也不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生气是因为我忍不住想，刚才的同事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送喝醉酒的他回家？同事又为什么知道他家是这一户，而不是对面？以及如果我不从同事那里接过他，他是不是也会这样缠着那个女同事？
同时我承认，回想起来我跟他确实不对劲。虽然上次我把他拒绝了，但其实我的心思也不清白。我承认被他拥抱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他对我来讲不只是邻居弟弟而已。尤其是今晚看到他和异性在一起，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对他的占有欲。
而此刻被他拥抱的我心率飙升，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已经暴露了我的秘密。嘴巴可以否认，但数据不会撒谎。即便我还在因为他和同事的距离而生气，此刻也根本不想推开他。
所有这些情绪归根结底就是一件事，我也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