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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顾归晏的一切，不管是死是活，黎颜月全然不在意了。
有了这个认知，顾归晏面色冷沉。
心渐渐痛到没有知觉，一片麻木。
也罢，落到如今的场面，也是他活该。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药上。
顾归晏无力地半靠在床头，淡淡道：“还是给她喝吧，这是我欠她的。”
如果这世间，黎颜月和顾归晏只能活一个，那还是让她活着吧。
他作恶多端，伤害了黎颜月，理应得到惩罚。
陈院还想再劝，被顾归晏一个眼神打断。
他平静的陈述：“陈院，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更改。”
陈院咬牙，一个大男人，却忍不住鼻尖酸涩。
这碗药，就是顾归晏最后的生机了。
可现在，他却毫不在乎的想把它，让给一个不在意自己的女人。
他宁愿死，也想要黎颜月健康的活着。
陈院含泪叹息，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做的那般决绝。
他出门，带上那颗药，递给黎颜月。
陈院得了叮嘱，没有多说这药的来由，黎颜月也只当是寻常药物。
她接过，一口吞下。
望着空空如也的药盒，陈院轻声开口问道：“你真的不去看看顾归晏吗？”
黎颜月面色一僵，沉默的低垂下眼睑。
不用开口，陈院就知道她的抗拒。
平时陈院绝不会多嘴，可此时，陈院却再也忍耐不住。
他颤着声道：“你知不知道他快死了？！”
黎颜月猛地一怔，她想起顾归晏的特助，前几日在她门前的请求说的话。
原来是真的。
顾归晏真的快死了。
这一刻，黎颜月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纠缠这么多年的人，突然被告知，他快要死了。
黎颜月怔怔的呆坐着，脑中各种思绪翻搅着，让她没办法安神下来。
她蹙眉，淡淡道：“与我何干。”
最终，她还是冷着脸，说出了这句话。
顾归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伤害，永远不可能抹平。
她没办法如此轻易的原谅顾归晏。
“啪——”的一声，佛珠坠地。
黎颜月抬眸的瞬间，就看见站在门边，被人搀扶着的顾归晏。
顾归晏全听见了。
他快死了，黎颜月与他何干。
甚至拒绝再来看自己一眼。
不管旁人说的再多，远不如自己亲耳听见的伤人心。
顾归晏脸色瞬间惨白，仅仅只是站立着，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在心尖的疼痛再次翻涌。
顾归晏猛地吐出一口血，耳边是陈院和佣人的惊呼。
他们手忙脚乱的把顾归晏扶到一边的沙发上。
其他的人都在忙乱着，每个人都在担忧顾归晏的身体。
只有黎颜月一人，安然的坐在屋内，不曾踏出去半分。
不管黎遭多慌乱，黎颜月只静坐如山，好似浑然不与她相关。
顾归晏的眼神，隔着来往的人，定定锁在黎颜月身上。
可却只能看见她冷漠的侧脸。
她甚至，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顾归晏的眼，渐渐痛到泛红。
此刻，顾归晏才彻底明白，黎颜月眼底心底再也没有他了。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不管他对黎颜月再好，再努力，他们两人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归晏就这样望着黎颜月的侧脸，意识逐渐模糊，陷入了昏迷。
黎颜月听见佣人跟陈院说，顾归晏昏死过去。
这才转过脸，遥遥瞥了一眼。
她看着他病的奄奄一息躺在那里，仅仅十日，顾归晏就显出病弱之态。
他衣前的血迹，刺痛了黎颜月的眼。
黎颜月如触电般避开，不愿再看。
她不要再为顾归晏担忧半分，他们早就不该有交集的。
陈院在一旁瞥见她的漠不关心，都为顾归晏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