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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姜老爷在位期间滥用职权，贪墨国库。

　　总之各种帽子全都扣到了姜家的头上。

　　这个许久不被提起的姜家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皇上并未过多看那些奏折，只是将此事交由了裴肇全权处理。

　　其实也是变着法的让他报仇。

　　毕竟如今裴肇有了沈家这个岳丈家的支持，地位更上了一步。

　　皇上虽不愿见到他一人独大的场面，但是他对裴肇其实还是很信任的。

　　裴家只剩下他一人，就算他有野心也未必能成什么事。

　　就算沈家对他支持，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子，不会为了他的前程做出什违逆之事的。

　　皇上有自己的考量，他应允了一切，自然也要给裴肇一点甜头，让他明白自己的立场，让他知道感恩。

　　裴肇接手姜家案子的第二日，去牢中见了姜父。

　　四目相对，姜父只觉得唏嘘。

　　“当初若是让宁儿跟你，是不是我们姜家就不会有现在的下场了。”

　　裴肇只听着，并未多言。

　　姜父自知逃不过这一劫，只是同他祈求。

　　“我儿与此事无关，他与宁儿自小一同长大，看在宁儿的面子上，你放过他吧。”

　　“放过他，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

15

　　当初姜挽宁被姜家舍弃时，姜家大哥是有机会救她的。

　　可他为了姜家的前程，也舍弃了那个视他为亲人的妹妹。

　　他眼睁睁看着她被推入火海，担心污了姜家的名声，耽误他娶亲生子，更是同他父亲提议将姜挽宁从族谱中剔除。

　　姜家从此再无姜大小姐。

　　他们踩着姜挽宁的血肉一步步登上高位，可却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姜挽宁那么信任他，将他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可他又是如何回报她的？

　　哪怕到了最后，姜挽宁始终都认为，五年的不想见是他有其他的苦衷。

　　她还在替着他求情，还在心心念念自己的哥哥。

　　姜家配不上姜挽宁，他们更不配提起她。

　　当姜父看见苟延残喘的被扒了皮的儿子时，整个人都崩溃大哭。

　　“为什么，我们姜家同你有何血海深仇，你为何不肯放过他？”

　　“你说呢？”

　　一句反问，已经回答了一切。

　　他同姜家无仇，但是他们害了姜挽宁，便是同他有血海深仇。

　　“我不是来同你叙旧来了，我要你告诉我，当初是谁指使你，将宁宁送去军中的。”

　　姜父微愣，仿若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瞪大双眼冲着牢中的墙壁就要撞上去。

　　裴肇没拦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军中的将士们应该都想尝尝府上那几位小姐的滋味，还有那几位嫡出的少爷，断了胳膊当个乞儿，该当如何有趣呢？”

　　“你......”

　　姜父颤抖着身体，看向裴肇，半响才出声说道。

　　“裴肇，不能说啊，那人便是说了你也没办法将他如何啊，不能说，不能说啊。”

　　裴肇眸光眯了眯，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一切都说通了。

　　果然，自己猜错了。

　　宁宁不是为姜家出的头，她是同那个人达成了协议。

　　他本意就是要除掉裴家的，只是宁宁当了那个替罪羊。

　　一切的不合理和猜测如今都得到了证实。

　　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所以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他的宁宁替着他肩负了那么多，而他却要报复她。

　　他觉得她舍弃了自己，可他又怎知道她不得不那么做。

　　她从不曾舍弃自己，她是为了保住自己，默默忍受了一切。

　　悔恨像是无数的蚂蚁侵蚀着他周身的血液。

　　他只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

　　那些甜蜜的虐心的记忆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她曾经拉着他许下海誓山盟，她曾经得到那支簪子时的欣喜若狂。

　　她那么爱他，怎能舍弃他呢是？

　　后来他又怎么能想着报复她呢？

　　裴肇没在继续多问，转身出了牢房。

　　他没让手下跟着，一个人走在街上。

　　看着那些小贩街头巷尾的叫卖着，好不热闹。

　　他的宁宁以前便最喜欢这样的热闹。

　　一处摊位前，他盯着那簪子出神。

　　掌柜的见着，忙笑着介绍着。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簪子整个京城唯有一只，您是要买给夫人的吧，您要是喜欢，小的算你便宜点。”

　　宁宁，要下雪了，我在帮你选个簪子可好。

16

　　三日期限一到，沈林柔便将虎符送到了裴肇的手中。

　　裴肇看着手中的虎符凝神了许久，沈林柔便紧张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不会以为这是假的吧？”

　　“是不是假的，好不好用，用了才知道。”

　　他带着沈林柔去了军中，拿出了虎符。

　　果然众人看见虎符，对他更加的敬重。

　　可见这虎符是真的，但是同时他也确定了一点，离着沈林柔还有用处。

　　沈家军认虎符不假，也同样认沈林柔。

　　只要控制了沈林柔，一切都会变得容易一些。

　　沈林柔感受到他拦着自己腰肢的那只手，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早已不对裴肇抱有期待，可今日他又恢复了往日对她的宠爱。

　　就像她这几日都在做梦，她也多希望是自己的梦，裴肇还是爱他的。

　　可等到出了军营，裴肇冷冷的将她甩开，却又将她拉回了现实。

　　“裴肇，上次回门，父亲同我问起你了。”

　　沈林柔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确定裴肇心里是否有自己。

　　裴肇冷冷的看向她，沉声说道。

　　“日后无事别总回家，免得让沈老将军觉得你不受宠，沈林柔你应该不希望沈家因为你的不妥，落得和姜家一样的下场吧。”

　　姜父自尽在狱中，姜家男子都被砍头，姜家女子都被充了军ji。

　　裴肇的铁血手腕又一次震慑了众人。

　　沈林柔身子一僵，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那就乖乖配合我，别让你祖父那么大的年纪还跟着你担心。”

　　面对裴肇，沈林柔自然无力反抗。

　　如今的裴肇，别说她一个不谙世事的京城贵女，便是她祖父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有了沈家这层关系，裴肇的地位再也无人可动，连皇上想要动他都要掂量一下背后的沈家。

　　而沈家长辈都被懵逼着，只以为自己孙女嫁给了良人，自然更加支持裴肇，只盼着他能对沈林柔更好一些。

　　裴肇娶了沈林柔的第二年，他在朝中的地位彻底坐稳，成了只手遮天的权臣。

　　整个朝堂八成都是他的人。

　　只要裴肇一个眼神，便没有人替着他赴汤蹈火。

　　而裴肇更是凭借同沈林柔恩爱的形象，获得了沈家军的认可。

　　他在边关立功便是因为斩杀了敌军首领的首级。

　　裴肇武功不浅，为人又不端架子，在加上边关的那段经历，很快便获得了沈家军的喜爱。

　　如今沈家军可能不知沈家的二少爷是谁，但是却知道沈家的姑爷裴肇。

　　沈老将军更是曾经放下言辞，如若裴肇不是他的孙女婿，他定会收为义子，可见对他的喜爱。

　　沈林柔看着已经一步登天的裴肇，心里有苦说不出。

　　便是在这挣扎的日子里，一点点消耗了身体，等到大夫来诊治时，早已病入膏肓。

　　裴肇得知消息后，便知道沈林柔在无利用价值，也差不多该收网了。

　　但他并未急着做什么，而是封锁了沈林柔重病的消息，对外只称要带着夫人出去散心几天。

　　沈父沈母自知自己女儿的心性，对此并未起疑。

　　更何况裴肇还带着她来沈家辞行时，沈林柔也证明了他的说辞。

　　朝堂上都震惊裴肇对沈家女儿的喜爱，竟然能抛弃公务，带着她游山玩水。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裴肇的离开，会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这京城的天很快就要变了。

17

　　熙宁二十年。

　　皇上以贪墨罪下狱沈家。

　　沈老将军在牢中畏罪自杀，沈家儿郎皆被流放，沈家落魄。

　　同年裴肇带领十万沈家军逼近京城，要替着沈老将军讨要一个说法。

　　皇上大怒，出兵讨伐。

　　两军这一仗打了三月之久，皇上败北，逃亡途中被裴肇斩杀，替着沈老将军讨回了公道。

　　裴肇被拥护上位，上位第一件事便是追封沈老将军为一品大将军，沈家从龙有功，赐黄金万两，府邸十座。

　　只是并未册封沈林柔被皇后。

　　按理说，沈林柔是裴肇的是结发之妻，理应在他登基之时，便该下发封后的诏书，可迟迟没有消息。

　　这让沈家军内部出现了不少质疑的声音。

　　他们觉得裴肇是利用他们，什么替着沈家平 反，实则就是想要自己当皇帝。

　　同时也有一部分声音是替着裴肇说话的。

　　当时裴肇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何必自己当什么皇上。

　　当时皇上对他不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金銮殿上，裴肇听着下方的大臣一句连着一句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