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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可笑吗？

重生一世，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望着海岸，绝望的泪水克制不住流下。

没有研究所的接应，她就要回去，回到被无数人唾弃的环境。

她怎么能接受？

“月月？”

萧如风的声音传来，就像恶魔的呼唤。

以她自己的能力，怎么能离开得了作为校董孙子的萧如风？

边月垂眸望着墨色大海，笑得像哭。

如果非要让她做个决定，那她宁愿葬身大海，也不愿再与萧如风纠缠。

“如风，我累了。”

萧如风顿了顿，轻声哄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边月轻轻摇头，红透了眼眶。

转身扯出一抹解脱的笑，坐在栏杆上。

“可是我不想再跟你有以后了。”

萧如风霎时变了脸色，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慌了神。

她不会是要……

刚上前一步，却见她往后一倒。

萧如风跟疯了一样冲上来，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白色的身影坠入海里，彻底消失不见。

“可是我不想再跟你有以后了。”

萧如风霎时变了脸色，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慌了神。

她不会是要……

刚上前一步，却见她往后一倒。

萧如风跟疯了一样冲上来，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白色的身影坠入海里，彻底消失不见。

……

“轰隆！”

一道雷光闪过云层，狂风呼啸，像是有人在悲号。

萧如风猩红着眼趴在栏杆上，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切太快，快得不真实。

“边……”

明明刚才边月坐在身边，黝黑湿润的双眼安静注视着他。

怎么会跳下了大海？

这么大的浪，她会出事……

只要想到她会死，一种说不出来的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他趴在栏杆上，望着一片漆黑的大海从头冷到了脚底。

脑海阵阵晕眩反复提醒他，不能跳下去。

记忆中小时候被水淹没，濒死的恐惧翻江倒海扑来。

萧如风脸色铁青捏着栏杆，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一道雷光炸响，海面上沉下去一抹白色的身影扯回了他的注意。

边月！

不敢再拖延时间去想，他翻出栏杆猛地坠进大海。

下坠带来的失重感和恐惧感再次包围他，身子都麻了半边。

3秒后，冰冷刺骨的海水吞噬了萧如风。

海下就像无边的深渊，漆黑得像来到了地狱。

他顶着所有恐惧，在水下强行睁开眼，哪怕眼睛被海水涩得生疼，也拼命寻找那抹瘦弱的身影。

忽的一阵雷光爆闪，萧如风瞳孔紧缩看着远处的小白点。

仿佛忘记所有恐惧，他猛地蹬腿往她游去。

边月……

距离越近，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能触摸到她了。

可是萧如风肺部的空气岌岌可危，口腔都是缺氧的铁锈味，都在提醒他来不及了。

肺部的刺痛和求生的欲望让萧如风动作慢了下来。

求生的渴望和被海水包围的恐惧感再次浮现。

他……快坚持不住了……

边月面容柔和，头发散开在脸颊边，就像大海里的睡美人。

萧如风红透了眼伸手虚探她的身影，胸腔涨得发疼。

忽的一个抽搐，他口中呛进一大口苦涩的海水，就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发抖。

哪怕他再想继续，手脚都发软无力。

黑暗袭来前，他连边月的身影找不到了。

她沉下去了。

不……

冰冷的滋味在蔓延。

“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萧如风往前走，他的眼睫和发梢都沾着水珠，浑身上下都被打湿。

只是迷茫站在原地，心中空落落的。

“轰隆……”

他抬起头，皱眉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刺痛一瞬。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水滴的声响。

吧嗒一声。

像是眼泪坠下的声音。

“呜呜……”

细细的哽咽声从身后传来，有些熟悉。

萧如风怔怔回头，看到边月蹲在地上哭得发抖。

她的眼泪流下来，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边月？”

他连忙走上前，却怎么也接近不了她。

萧如风慌了神，不停地去追，干涩着嗓子叫她的名字：“边月，我是萧如风，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他叫了一遍又一遍，心头席卷的钝痛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也许是被他哽咽的声音打动。

边月顿了一下，缓缓转头，露出无措的神情望他。

看到她怀中抱着的人，他骤然变了脸色，僵硬在原地。

痛苦的边月正在抱着溺死的自己哭泣。

青灰的面容令人惶恐，她乌黑的发丝缠在脸颊边，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

萧如风大脑一阵晕眩，僵在原地。

不应该是这样……

他上前一步，却失去所有力气跪倒在地上，眼底惨红一片，面上蒙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她怎么会死？

她怎么就这样义无反顾跳了下去？

难道她宁愿死也不愿和他在一起吗？

无数个问题冲击着萧如风的思绪，他咬紧牙关，却模糊了视线。

边月，我不准……

我不准你离开我！

胸腔传来挤压的剧痛，萧如风猛地睁开眼侧身呕出海水。

“醒了醒了！”

周遭传来人们欣喜的惊呼。

模糊间，萧如风看到边月露出担忧的神色触摸他的额头。

“边月……”

他红着眼钳住她的手腕，却怔怔发现眼前人不是边月，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萧如风猛地甩开她，猩红着眼在甲板上寻找。

却是去找，心中却是发冷。

甲板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落水者。

萧如风踉跄起身拽住眼神避让的船长，嘶哑着质问。

“边月在哪？你们救出她了没有？！”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沉默象征了答案。

“说话！”

萧如风从来都没有这样失控过，他喊得破了音。

才听到救援人员干涩的话语。

“失联的时间多一秒，葬身大海的可能就会多一点……”

一道巨浪拍到船头，撕烂了萧如风最后的理智。

他猛地冲上去勒紧救援人员的衣领，抖着手把卡拍在他身上。

“那你们他妈的倒是去找啊？！”

“我有的是钱，一个亿够不够？十个亿够不够？！”

船长看不下去，带人控制住萧如风，叹息一声。

“抱歉，我们有心无力，一个人怎么能在暴雨的海里活下来呢？”

“萧先生，节哀吧。”

节哀？

他要听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节哀！

萧如风大口大口喘着气，溺水的胸腔被撕扯得剧痛，却抵不上心口痛楚的万分之一。

他捂着干涩的眼眶跪倒在地，望着边月跳下去的方向，还想要上前。

可下一秒他连维持平衡都做不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下一刻，伴随暴雨和狂风，十五米高的海浪打上船甲，让所有人惊呼一声相互搀扶维持身形。

萧如风也险些被海浪掀出船外，神色惶惶。

“快点回船舱，这个天气已经不能救人了！”

“别让萧先生出事，他可是萧氏集团的继承人！”

船长的话语像针一样刺在萧如风身上，他踉跄又固执抓着栏杆，险些又被掀翻下海。

工作人员急忙拽住他，大声呼喊：“萧先生，放弃吧！”

“这样的天气，是活不下来的！”

大雨模糊了视线，萧如风红透了眼，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是脸上是雨还是泪。

哪怕他有再多的钱，哪怕他有再多的人脉。

在大海面前，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助感。

他浑身发颤，就连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