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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手里的六两油，苏砚心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决定了，要在空间种油菜。
还有猪板油，必须认个有门路的亲戚，每个月至少实现吃油的自由吧。
嗯。先去看看还能不能搞点儿瑕疵布去。
还好，空间里还专门留着排骨，这可是敲门砖呢。
她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提着，围在脸上的布巾取了，脸上稍微做了点儿伪装，依旧是用布巾包着头。
这种装扮很常见，脸上花的，人家也看不清她的脸。
到了纺织厂的门口，工人们还不到下工的时间，门卫老大爷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守着。
苏砚心也不往里面闯，她观察了四周，这个厂看着不算大，工人应该不多。
厂子的旁边就是家属院，能住在家属院的，要么有背景，要么就是工龄长，要不就是当官的。
苏砚心把背篓倒扣着，就坐在厂子外面的一棵大树下。
最近这天气还是有点儿热的，躲在树荫下，就不觉得晒了。
门卫大爷见怪不怪了，这种一看就是乡下来找亲戚的。
反正只要不往里闯，他是不管的，万一是哪个领导家的亲戚，他不是得罪人了。
一直到十二点，工厂准时下班，过了几分钟，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些工人。
大部分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苏砚心猜测是去食堂，这些人，应该都是住集体宿舍的。
还有一部分人，都往外走，苏砚心仔细打量，这些人应该是回家吃饭，说明他们是分配到房子的。
这都是她的亲戚们呐，选哪一个好呢。
苏砚心左看看右看看，很快锁定了一个中年妇女。
这妇女大概四十多岁，剪了个现在最流行的齐肩短发，穿的是一件白衬衣，下面搭着绿色的军装裤。
最最重要的是，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小皮鞋呀。
她今天刚在供销社看到过，七八块一双呢。
那白衬衣也差不多这个价钱，虽然看着有点旧了，但是没补丁啊。
就这一身，几乎都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绝对是条肥鱼...啊不，是个领导。
苏砚心背起背篓，两眼放光芒的跑过去：“表婶，可算是等到你了，奶奶叫我来看看你，最近还好吗？”
周春芳被突然冲出来的苏砚心吓了一跳，刚想说认错人了，就看到苏砚心背篓里装的那一大扇排骨了。
她既然能当上领导，那脑筋自然是转的很快的，也不是迂腐死板的人，脸上立马带笑。
“二丫头是你呀，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你都长这么高啦，比你表弟表妹们长得好。”
苏砚心也不嫌这名字土：“哈哈哈，是啊表婶，我可想你啦，这不是村里有人打到野猪啦，咱家人多，分到一扇排骨，奶奶叫我给你送来，给表弟表妹们吃的。”
“哎哟，姨妈真是太客气了，走，跟表婶去家里，中午吃了饭再走哇。”周春芳亲热的拉起苏砚心，要带她回家。
“好哇好哇，表婶，那我不客气了。”苏砚心嘿嘿笑着，一看就像个小傻妞。
这怎么看，都是亲戚见面啊，有厂里人都打招呼了。
“周主任，这是你家亲戚呀。”
喔~主任呢，她果然没看错人。
“是呀是呀，老家来人了，这不是我叫她回去吃饭嘛。”周春芳笑着说。
在厂里人的见证下，她二丫头，现在是周春芳的表侄女了。
周春芳家在二楼。
家属院的房子，都那个样子，做饭是在走廊上，每家的窗口位置。
走廊的尽头，就是厕所，洗澡上厕所都在这儿了，高峰期就得排队那种。
周春芳掏出钥匙打开门，把苏砚心拉了进去，左右都没人了。
周春芳还特意打开了半导体，把声音开的很大，免得被人偷听到了，毕竟这有个窗户，实在是不隔音。
她压低了声音：“说说吧，什么价，我都要了。”
苏砚心咧嘴一笑：“表婶，看你说的，我来走亲戚的，还能问你要钱吗。”
苏砚心语气里很正经，这让周春芳泛起嘀咕。
难道这小丫头真是来走亲戚的？认错了人，她把人拉上来了？
那可就尴尬了，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她也认错了人？
周春芳刚想把人送走，苏砚心又说了。
“表婶呐，家里弟弟妹妹多啊，你是不知道啊，都没衣服穿。”
“今天也就是我出门，所以才有的穿，弟弟妹妹们都在家，光着身子呢。”
周春芳眼珠子一转，这是要布呢。
这样拿东西换的话，就算被人抓到了，也不算投机倒把了。
想明白后，周春芳对这个交易方式很满意，反正能换到她想要的，还不用冒险，挺好。
“唉，你家条件这么艰难了，还带着排骨来看表婶，表婶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呀。”
“等会儿，表婶给你扯点儿布，你带回去，可千万别和表婶推脱啊。”
“好呀好呀，奶奶都说了，表婶你心地最善良了，每次给你送东西来，你都不让我们吃亏呢。”
苏砚心这是在提醒周春芳，给的布匹，价值不能低于这些排骨。
周春芳嘴角抽了抽，这丫头年龄看着不大，鬼心眼子还挺多，又会说话。
厂里是常有瑕疵布要处理，但也是紧俏的，毕竟厂里人不少，她以前拿的少，那这次多拿点儿吧。
她盘算着，内部消化，这些瑕疵布两毛五钱一尺，这野猪排骨嘛。
周春芳看了看，可能是苏砚心特意切的，肉还挺多，在黑市上，可能七毛到八毛一斤。
她掂了掂重量，那排骨估计能有二十几斤的样子，但是她也不能按照黑市的价格给苏砚心布。
那就给一匹半布，周春芳认为价值就差不多了。
“二丫头啊，你们经常干活，就给你们拿深蓝这样的颜色吧，耐脏。”
苏砚心没意见：“好哇，那就谢谢表婶了。”
这个年代穿衣服，基本都是黑白灰的颜色，没有太过鲜艳。
她既然到了这个时代，那就得入乡随俗，没必要表现的那么特立独行，好像和这个世界做抗争一样。
要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刚好周春芳的丈夫回来了，周春芳叫她丈夫在家做饭，她则收好排骨，带着苏砚心去拿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