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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李规春水满塘彩蛋+起始篇章(春水满塘)阅读

时间: 2025-04-07 17:14:09  热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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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不在城中,下边人办事不懂规矩,还望堂舅莫往心里去。”
裴晏温声为崔潜添上半杯茶,又示意秦攸上前赔罪,崔潜这才面色转暖。
他压根就不想掺和裴晏的事,无论是这明显冲着李规来的案子,还是东宫与诸王的大位之争。
当初裴晏之父便是搅进了储位之争才身陷囹圄,就算押中了注又如何?天子登基后虽为其平反,可身子早在牢里给熬废了,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
他一个北朝人,在南边游刃有余十数年,靠的就是这手端水的本事。
但裴晏派来这几个兵痞子油盐不进,他推说与赵焕之不熟的那些说辞,半句都不听。从早到晚跟着他,就连夜里他宿去小妾房中,也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美其名曰:万一崔大人兴头上想起什么来了呢?
饶是他吹胡子瞪眼也没用,他拿裴晏没法,更拿这些太子卫率没辙。
裴晏既来赔礼,那一声堂舅,又着实抬举得他心下欢喜,遂也不再计较,展眉道:“裴少卿今日登门造访,应是还有别的事吧?”
秦攸识趣地退到书房外,裴晏遂问起筑堤一事。
崔潜神色微动,先反问道:“敢问此事,裴少卿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
裴晏佯装不解:“这有何说道?”
崔潜轻叩茶盏,笑道:“今日若是舅甥间的闲谈,那便有说道。”
裴晏会意地再给崔潜添了些茶,颔首示意他继续。
崔潜这才接着说道:“此事说来该是我为李刺史分忧,只可惜力有不逮。以赵司马的出身,在这南朝,按理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却突然能寻来这么大一笔不计回报的纳捐,想来必是内有乾坤。这银钱的实际数额自然与州府的记录会有出入。”
裴晏也知那赵焕之必然是无利不起早,故意问道:“那你就不好奇,这钱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不计回报?”
一旁茶汤沸腾,崔潜拿出丝绢拭干净案台,将茶壶置于一旁,淡然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可这招来的人,数月之后,却不惜擅闯沌阳县衙,要杀那出钱之人。”
崔潜颇为意外:“此事当真?”
裴晏颔首道:“她应不会看错。”
崔潜垂眸望着茶盏,思量许久,那些人连云英都敢杀,想必是触到死穴了。搞不好就与赵焕之的死有关,他也不能再装傻,便悉数交代了。
当时正直春耕,家家户户都忙着自家的地,毕竟若秋收纳不上粮,按律得重罚。江州近几年水患严重,秋收缺粮者众,大家都买,则粮价飞涨,做工挣的那些钱,到了秋收时实在是九牛一毛。
“所以那次所募民夫,大半是李公子带来的李府奴仆。”
“李公子?”
“李刺史的二公子,李景戎。”崔潜灌了口茶,又解释道,“李刺史勤于政务,李府家业均由三位公子掌管,不过李刺史与这二公子似是有些矛盾,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裴晏蹙眉道:“所为何事?”
“这我便不知了。但我看顾县令讳莫如深,想来应是不便外传的家事。”
裴晏点点头,又再闲聊几句,请崔潜命人将李府名下的田契地契,奴仆籍册皆送到他住处。
崔潜面露难色,这摆明就是逼他选边,这一声堂舅,果然也不是白叫的。
他想了想,道:“籍册取调还需些繁缛手续,这几日下官身体抱恙,还请裴少卿移驾州府一趟,让杜县令代劳。”
裴晏看着他这满面红光,颔首道:“自然。”
从崔府出来,卢湛亦步亦趋地跟上秦攸,用眼神探问内里情形。他昨日抓那陆三脸上挂了彩,怕吓着崔潜,裴晏只带了秦攸进去。
秦攸一无所知地摇头,他刚要再追问,裴晏扫了眼这眉来眼去的二人,对卢湛道:“朝廷似乎要派刘旭来江夏军镇辅佐元昊,诏令不日便下,你去与云娘子说一声。”
刘旭乃是怀王刘舜长子,元昊那赫赫战功皆是昔年追随怀王刘舜征战柔然立下的。
过去,北朝曾封多位异姓王,如今仅剩怀王一人,常年驻守北面军镇。官话讲需其震慑柔然,实则还是宗室忌惮。
卢湛闻言大喜:“那刘旭文不通,武不行,过去在怀朔军镇时,整日与北朝旧族子弟裹混在一起,殿下回回骂他必以元昊做榜样,他对元昊定是恨之入骨,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裴晏睨他一眼,斥道:“就知道看热闹。”
说罢便朝州府而去。
卢湛一头雾水,秦攸亦笑斥他:“江夏军镇若生变故,你猜头疼的是谁?还不快去。”
卢湛恍然,撇撇嘴转身朝明月湖去。
裴晏对着州府送来的田契户籍理了好些日子,才终于理出些头绪。
李府名下田产众多,遍布江州各郡县,名下奴仆更达数千人之多,还都是青壮男丁。
怪的是,这些人都是原本的良籍卖身为奴。
按沈承与云英所说,江州虽连遭灾患,但李规勉强维系着,不至于民不聊生。且通常是家无男丁,仅剩老弱妇孺的才更容易卖身为奴。
卢湛来给裴晏送饭,见他眉头紧蹙,不好打扰,站着等了会,那炖肉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这肉,秦攸就炖了一锅,卫队那么多人,一人也就分到几口。裴晏这碗是单独的,但他这些日子嫌热汤热粥的耽误事,通常都拿几个胡饼应付着。
卢湛往下偷瞄,重重地咽了咽。
房内裴晏理好桌案,抬头瞥了眼:“站那儿干嘛,进来。”
卢湛放下食盘,将那炖肉髓饼糖糕甜乳一一摆上,等了一会儿,没见声。
裴晏拿着竹箸看他:“还有事?”
“没……”
顺着他直勾勾地目光,裴晏问道:“秦攸是没给你吃饱。”
卢湛赶忙摇头:“不是不是!”
裴晏哭笑不得,扬扬头示意道:“坐吧。”
卢湛抿嘴笑着坐下,含蓄地用勺舀了口肉汤,没话找话道:“大人可是有眉目了?”
裴晏点点头,打开手边的舆图,他凭记忆照东宫那一份简单绘出江州地界,又将田契地契所指之处一一标注出来。
卢湛看了眼,叹道:“竟有这么多!”
“兵,应该都藏在这几处。”裴晏在舆图上指了指,笑道:“这些南朝人的确是会做生意的,先买下这些无主荒山,再将人送进去,忙时垦荒,闲时操练。若无灾荒,倒也能自给自足。”
卢湛点点头:“可这些人既是良籍,又正当壮年,在自家地里务农或是去漕运码头寻个活计不好么,为何要来当这杀头的影子兵?”
裴晏抿了口甜乳,凝眸道:“恐怕这些良籍原本就是空户。”
沈承给的那份他整理好的籍册上,有许多都批着存疑。军镇掳人,要的是年轻女郎,而那册子上,更多的是青壮男丁,还都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独户。
昔日南朝将领,也有负隅顽抗,直至城破的。降,则军民各安,战,则皆为俘虏,黥面流放。
“这些人,要么成了流民,要么落草为寇,连贱籍都谈不上,总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李府家大业大,多少人盯着,那么多奴仆,总得有个说法。恐怕不止沌阳,各县都应有不少空户。”
裴晏说着,低头看向那碗只剩一块的炖肉,卢湛话没说几句,光应和着,嘴倒是一刻没停。
卢湛不好意思地把碗向前推了推。
“你吃吧。”
裴晏摆摆手,吃了几口髓饼,便让卢湛把东西都收走了。
他重新铺好纸,打算誊录一份江夏县的可疑户籍,袖摆扫过,清脆的一声响,原本在案前放着的水绿瓷瓶撂倒在石砚上。
从沌阳回来,他便写了方子让秦攸去熬制这药膏,拿来却在书案上放了许久。
一开始是觉得,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自己也会去找郎中。
再后来又觉得,都这么些天了,应也好得差不多了。
沾了墨笔悬了半晌,浓浓的一滴落下来,洇开一片,顺着纸纹,如藤蔓向外攀爬。
应该是好了吧。
“都跟你说已经好了。”
陆三一回来便扯着云英进房,掰着下颌仔仔细细看了看,确认只剩淡淡的青印子,这才作罢。
她起身重新点了块香,倚到榻上:“查得如何了?”
“做了四五个,说辞都差不多,是同一个人介绍去的。”
“谁?”
“李景戎。”
云英猛地直起身,“他怎么会和温广林搭上?”
“赵焕之介绍的。”
陆三坐下对壶猛灌了几口茶,将他严刑拷打出的消息竹筒倒豆子地交代了。
“赵焕之似是有些隐疾,爱看人做那档子事。李景戎便是好奇那媚药是否真能让人醒来毫不知情,才跟着去的。包括顾珩在内,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是他介绍去的。”
说完他凑上来,黠笑着蹭蹭:“这回我够厉害了吧?”
云英捏捏他鼻子,捧着场:“你最厉害。”
陆三心满意足,又忽地想起件别的事:“对了,这回要去好几处地方,找祝老四他们帮忙掳人,一个个推三阻四的,我看是又缺教训了。”
云英淡淡道:“石老快不行了,我另想个法子,你也别生事了,能熬过这阵就行。”
陆三这才发现她今日似乎心情很好:“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云英眉眼一弯:“刘旭要来了,应该就是这几日到。”
陆三一怔:“刘舜是不信任元昊了,还是不信任你了?”
“那倒不会,我猜……应是北朝旧族想找个自己人填尉平远的坑。殿下拗不过,顺水推舟,也让他这废物儿子来吃些苦头罢了。”
陆三松了口气,不解道:“那你这么高兴?”
“我这么想,别人未必也这么想。你把消息从道上散出去,就说,元昊已成弃子,郢州城乱作一团。”她拽紧陆三的手,眼底映着油灯火光,“承平一定会现身的。”
陆三凝眸不语,迟疑道:“现身又如何,若他非要杀了元昊报完仇才肯走,我们怎么办?把他打晕绑起来?”
“先见着了再说,总有法子的。”
说罢推了推他,陆三不情不愿地嘟囔:“刚回来又赶我走。”
他顿了下,警惕道:“那家伙又来了?”
云英扯了扯嘴:“能问的都问到手了,还来干什么?”
陆三嗤笑:“我说崔潜那老狐狸,你说谁呢?”
云英心知上当,顺手抄起榻边香炉砸过去。
“错过这机会,兴许再等两三年,你爱去不去。”
“去去去,这就去。”陆三脚尖勾起香炉一挑,放回桌案上,“你别到时候不走了就行。”
陆三满肚子牢骚地走出画舫,刚一上岸便见门房小厮领着裴晏朝这边来。
还他妈说没来。
他啐了声,双手抱胸,不客气地顶在门口,“干嘛?”
小厮赶忙赔笑道:“裴大人找东家有些事。”
陆三怒嗔他一眼:“没问你。”
裴晏沉了沉,客气道:“不知云娘子伤势可好些了?”
“关你屁事。”
小厮赶忙扯扯陆三,低声劝了几句,又赔笑着向裴晏解释
可两人都不应声,就僵在这儿。
陆三对东家的心意,他当然明白,可东家对陆三没那份心,他也看得分明。
早知如此,方才就该让婉儿引路。
陆三怕动静大了被里面听见,先让步道:“有什么话,跟我说,我给你带进去。”
“不必了。”
裴晏心下也有气,但又不好发作。
人家不想自己进去不是应当的吗?
没人逼他大方,是他自己要让的。
他就不该让卢湛那饿死鬼吃了他那份肉,否则也不用大半夜的,出来找什么吃食了……顺便,送个药。
可东西没吃,药也没给,人还没见着。一念及此,便不由得脚底生风。
身后有人唤,他回头,便见那小厮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娘子伤病未愈,三爷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莫跟我们这些粗人计较。”
裴晏一愣:“还没好?”
小厮眼珠子一转,硬着头皮点点头。
裴晏想了想,自怀里拿出那水绿瓷瓶:“你替我转交她。”
陆三在门口守了好一会儿,确认裴晏是不会回来了才离开。
他也知道人要是想来,挡得了今天,那还有明天。
但今天她心情可好着,今天就是不行。
小厮端着鱼羹上船,正要开口却被云英抢了先:“你也有些日子没去看石老了吧?”
他一怔,紧张道:“我既跟了娘子,便不会再回去。”
“你别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云英笑着起身,“我选的人,我从来都是放心的。”
她拿出个锦袋递到他手里:“听说石老身子不好,你代我去看看他,顺便跟祝家嫂说一声,她上回说的事,我有眉目了,让她把人带来。”
他点点头,放下鱼羹满腹心事地转身,刚迈出门又想了起来,回身掏出那水绿瓷瓶。
“裴大人给你的。”
云英一怔:“他何时来的?”
“就刚刚。”
“他来干什么?”
小厮抿嘴笑道:“说是来吃酒,又什么都没吃,被三爷呛了几句,走了。”
她想起方才是隐约听见些声响,还以为是陆三又在跟灯笼边的飞蛾撒气。
“知道了,你去吧。”
小厮应声退下,她拿起那瓷瓶打开闻了闻:“三七啊……”
顺手扔到了妆奁前,忍不住笑骂道:“都这时候了,还送来干嘛?”
裴大人:好嘛,酒没吃着,醋先喝了两缸。回去狠狠记卢湛小本本。 (嗷嗷嗷大大保重身体,一切顺利
这章信息多。云英陆三上面是怀王,为什么跟着他..是不是因为宋九跟元昊有仇又找不到宋九所以守株待兔,宋九是当时救云英出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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