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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直说的秦毓愣住。
魏月昭面色苍白可却双眼通红,生生忍下要落的泪。
周遭一片寂静,片刻后,秦毓这才开口,嘴角勉强的挤出一丝苦笑,
“姝儿自幼吃过无数苦……若不是我和你爹将她带回来,她也许就死在街头了。”
“若是被人知道是她,那肯定会没命的。”
“你是我们娇养长大的女儿,郾城谁人不知?他们不会也不敢对你如何。”
“阿昭,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亲如何会不心疼你?”
她手中的帕子已被泪浸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中艰难发出来的,
“如今你也回来了,也无大碍,今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不行吗?”
“姝儿身娇体弱,时常病痛缠身,你就让着她一点,乖一点好不好?”
“阿昭,你能理解娘的,对吗?”
魏月昭心中一紧,终于明白她此番来的目的,心中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毒蛇一般缠绕。
她起身微微敞开一丝窗,冷冽的风吹的她一阵清明。
“好。”
秦毓本以为她会又哭又闹,可她这般顺从,倒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她狐疑的看了看魏月昭,片刻后才缓缓道:“这样才对,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魏月昭背对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讽刺。
一家人?
她和魏姝可不是一家人!
秦毓放下手中的药罐,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扬起唇道:
“我给你备了一应物什,你且好好养伤,娘过几日再来看你。”
魏月昭微微点头,没什么表情。
青桃进来时正好遇到秦毓离开的身影,她一边往里加碳,一边满脸好奇。
看着桌堆满的物品,羡慕不已,
“夫人对姑娘真好,什么贵重的都往姑娘屋里送。”
魏月昭看着,可心下却无一丝波澜,这不过是他们廉价的愧疚罢了。
“姑娘别想太多了,现下最重要的是自己。”
“您是魏府嫡女,再如何,大姑娘都越不过您去。”
小丫头也无端红了眼,心疼的看着她。
魏月昭轻叹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只想先好好养病。
她的身子,确实已经不能再亏空了。
可她一睡便是噩梦袭来。
“姑娘,您怎么醒了?是不是太冷了,奴婢再去拿床被子……”
“不……”
不是冷。
这里没有潮湿的草席,也没有闷头浇下的凉水,这一切都美好的快要让她忘了身上的疼痛。
她皱着眉按了按肚子,喝下青桃递过来的热水,阵阵胀痛才得以消散一点。
牢狱终日暗无天日。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她还是千金大小姐,可渐渐的,既无人探望,也无人过问,他们便使劲搓磨她。
他们像对待一条狗,开心时便给一碗稀粥,不开心时便是泔水都没有。
久而久之,身体各处就留下病根。
“不过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
青桃伸出手覆上魏月昭的额头,惊呼一声:“好烫呀!”
“今日在门前那么久,怕是着凉了!奴婢这就去请府医!”
魏月昭正想让青桃别去,可她倒是跑得快,早就没影了。
腹间的疼痛还在加剧,她裹紧被子蜷缩起。
没有大夫没有药的日子,她就这么熬过一个个胃病复发的日夜。
真疼啊。
恍惚间她想起幼时阿娘哄着她喝药的样子。
她幼时体弱,时常喝药,她不喜药苦,每次喝完药阿娘会给她吃一颗甜枣。
甜枣是阿娘亲手做的。
甜丝丝的。
“姑娘……”
魏月昭看着青桃委屈回来的模样笑了笑,想来是没请到府医。
青桃抽抽嗒嗒,眼泪顿时噙满眼眶。
“奴婢去请了,正巧碰到大姑娘房里也去请,还将三个医官全请走了!我想让他们匀一个给姑娘,可大公子说……说……”
魏月昭心中清楚。
魏瑾无非是觉得她恶毒,装病博爱。
无非是觉得她故意针对,阻拦魏姝看医。
“可姑娘是真的病了,大公子明明来看一眼就能确定的事……他太过分了!”
真病假病又如何?
不相信你的人,永远不会信你。
魏月昭捱着痛稍稍动了动,青桃又加了一床被子,
“奴婢去为姑娘煮碗姜汤,暖暖胃。”
第7章特来探望
姜汤暖胃,却不暖心。
心中的钝痛愈来愈盛,看着墙上的画像,魏月昭再忍不住,起身唰——地撕下。
她弯身从床下拉出一个锦盒。
锦盒似乎已有些年岁,才一月的时间,就布满了灰尘。
她伸手拂了拂,灰迷了眼,有些发酸。
这些,是她的记忆。
魏瑾自幼擅丹青,为她所作下的画数不胜数。
魏月昭一幅一幅的翻着,有小时候爹将她举高,娘在一旁笑的画;有他们兄妹二人一起读书写字的画;还有她喝苦药眼睛肿成桃子一样的画……
那些记忆萦绕在脑海,呈现在眼前。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将画像扔进火盆,顷刻间便燃了起来。
火舌愈来愈艳。
“魏月昭!你又想干什么?!”
魏瑾破门而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噤了声。
反应过来后大步过来掀翻火盆,眸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你这是做什么?”
他目露心疼,嘴唇竟有一丝颤抖,看着不断被烧灭的画像他忍不住上手去扑灭。
魏月昭将最后一幅画扔进去,面色平静,“画纸太旧了,我不喜欢。”
魏瑾下意识的去扑灭最后一幅,可到最后却还是被烧的只剩一角,那一角正好是魏月昭灿烂的笑容,虽布满纸灰,可却明亮。
“你太任性了!虽画纸破旧,可这是我们自幼长大的回忆,你竟将它们烧得一干二净!”
他似乎气急,蹲下身不断地看着满地的灰烬,眼眶都红了。
好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魏月昭没说话,倒是有些想笑。
这些回忆越多,她的心就越痛。
因为这一切昭示着她从前多么的可笑。
“阿兄这是来干什么?”
魏瑾心口堵着气,这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微微直起身子满脸倨傲。
“哼!你的丫鬟说你病了,我赶过来却见你好端端的在这烧画!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装的!”
“阿昭,如今你也长大了,能不能别总是这么任性?”
他还以为她真的生病了,急急忙忙带了药过来。
一番动作好似要花光魏月昭所有的力气,她忍着痛坐下,不想过多解释,勾起唇,“多谢阿兄的关心。”
看着她这副样子,魏瑾面色露出一丝愧疚。
他确实下手重了些。
可这还不是怪阿昭口无遮拦?若她没说那些话,他何故会动手。
魏瑾心口一软,从怀中掏出几瓶药来放在桌上。
“对你动用家法是阿兄的不对,阿兄向你道歉。”
“这些药是特意为你寻的,不会留下疤痕,你且先用着。”
他背对着魏月昭,别扭的开口,“若不够,我再为你寻来。”
魏月昭看着桌上的药,只觉刺眼,“劳阿兄费心了。”
魏瑾点头,“那你先好好养伤。”
等他一走,魏月昭便将桌上的药瓶一股脑的扔了出去。
药瓶碎裂,他们的之间的感情,就如这碎片,拼凑不起。
青桃不敢出声,默默将碎片扫净,可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掉。
魏月昭轻叹,噗嗤一笑。
青桃这才扬起头看了看她,“姑娘,您与公子置什么气?这药对您的伤有好处,那您就留下用便是。”
“万事儿您自己排在前头,不管是何居心,您只管将好的留下便是……”
小丫头抽抽噎噎,抹了一把又一把的泪。
魏月昭安抚了几句,却见院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人。
她声形一僵,那是段砚淮的人。
院门没关紧,竹青捧着锦盒,不住的向里张望。
“魏二姑娘?魏二姑娘!”
青桃连忙走了出去,皱着眉正欲关门。
竹青急的拉住门柄,“劳烦通传一声,我奉我家公子之名,特来探望二姑娘。”
青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情不耐。
原来这就是那负心汉的手下,看着就讨厌得很,“我家姑娘身子不爽利,请回吧!”
竹青愣住,他这还是头一回被挡在门外,之前来的哪一次不是魏二姑娘巴巴儿地请着进去?
二姑娘对他家公子痴情,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得了好。
他握紧锦盒,再高声道:“我是段家的长随,此番奉公子之命,特来探望!”
青桃砰的关上门,回房复命。
不过片刻又开了门,伸出手,“拿来吧!”
竹青递了上去,小声嘟囔,“真是没教养,我家公子好心来探望,她却闭门不见,难怪不得喜爱!”
他自顾说着,陡然间却见迎面来的扫帚。
虽躲得快,可却还是被扫帚刮花了脸。
“实在抱歉,我还以为门外有垃圾呢,这才拿了扫帚。”青桃皮笑肉不笑,“原来那不是垃圾,是你的嘴!臭气熏天!”
竹青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泼妇!”
青桃举起扫帚,果真是跟着那伪君子久了,连骂人的话都那么毫无杀伤力。
她跟着房内魏月昭的口吻,学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家姑娘与你家公子什么关系?竟惹得他来探望?探望便罢了,却派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人来?”
“虽你家公子是个伪君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难不成他是想两全其美,将两位姑娘都娶回去?”
“你也回去劝劝你家公子,我家姑娘从前那些权当喂了狗,那天早已碎玉断情,今后可别来上赶着当狗!”
“咱们院里,有一条狗就够了!”
一番话,说的竹青哑口无言。
墙角的大白衬景的汪汪哼唧了几声,接着垂下头继续睡觉。
他涨红了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