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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在试图将它推上来，不过似乎不太顺利，他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不断地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怎么骑进去了啊？”祝涛停下车，朝小伙问道。

小伙看到祝涛，尴尬地笑笑：“嗨！别提了，看到一个穿黑丝的美女经过，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一不小心就冲进这里边来了。”

“理解，理解！”祝涛笑了笑，“我来帮你一把！”

“谢啦，哥！我这正愁没人经过呢！”

祝涛小心翼翼地把莎莎抱下车，嘱咐她在原地等自己之后，一下跳进了田埂。

他们很轻松地把摩托推上了路，轻松地让祝涛有些纳闷，感觉就算没有自己帮忙，对方也能推上来。

“哥，谢了，来，抽根烟。”小伙子递来一支烟。

“不了，我女儿等着我呢，先走了啊。”祝涛笑笑，扭过头去看莎莎。

来路除了一辆自行车以外，空空荡荡别无他物。

祝涛的心像一颗水晶球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脸色惨白地喃喃自语道：“我女儿呢？”

这时他听见引擎发动的轰鸣声，一回头，小伙已经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而那辆停在树下的面包车，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巴巴，沙沙饭，笑死了

哈哈可爱吧

27

陈澈让陆小天查到了伍梦涵父亲的住址和电话，就在距离雍都七十多公里的成都市。约好六点半在对方家里见面之后，他叫上钟瑞诚匆匆上路了。开车前往伍梦涵家的一个多小时里，陈澈又询问了许多细节，钟瑞诚回答的时候，他几乎都是默默点头的姿态，方向盘握得很稳，车子却疾驰得像一阵飓风。

伍梦涵父亲的家在城南的一处高档小区，钟瑞诚给保安小伙出示证件后，保安小伙狐疑地看着钟瑞诚和陈澈，表示要打电话给上级领导请示一下，结果领导在电话里骂道：“妈的，登记了放进去不就行了？这么点小事都要来烦我！”保安小伙听见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搓麻将的声音，皱着眉把登记簿递给了二人，委屈地想道：以后老子再也不管那么多了，登记了就放进去！

停好车，在小区里散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步之后，伍梦涵的父亲伍家勤打来电话，让陈澈和钟瑞诚直接去五单元 702，他马上就回来。

见到伍家勤的时候，陈澈略微有些吃惊，因为电话里听起来对方的谈吐俨然一位成熟的商务人士，而现实却有些不尽如人意。

伍家勤头发稀疏，却留着油腻的长发，绑成一个马尾束在脑后。深陷的眼眶里是一双浑浊的眼睛，又大又松的眼袋几乎要垂到了嘴角边，沟壑纵横的脸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黄褐斑，一张嘴就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散发着呛人的烟味。

伍家勤冷淡地一边招呼着二人，一边脱下外套道：“等很久了？坐吧。”

陈澈的目光被他小臂上的玫瑰纹身吸引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你女儿的一些交友状况。”钟瑞诚率先开口道。

伍家勤瞥了一眼二人，叹气道：“唉！人都走了，那个杀千刀的凶手也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因为一些必要的材料需要补充……”

“你们那一套就是脱裤子放屁！有闲工夫做这些事，早干嘛去了？我看网上说，当时我孩子参加那个节目里还有警察在做任务，这是真的？怎么连个大活人也保护不好？”

“因为您女儿是从日本当地直飞过去的，在其他人到达之前，就已经遇害了，所以……”钟瑞诚有些心虚地说道，虽然伍梦涵的确是在他到之前就死了，但在他抵达之后也接连发生了命案。

“那个警察已经被开除了。”陈澈忽然说道，钟瑞诚惊讶地看向他。

“开除？”伍家勤愣了一下，阴冷地一笑，大声说道，“开除可能不够哦，应该入刑！保护不力，让凶手杀那么多人，怎么也该判个二十年，不，三十年！”

陈澈越发激昂地说道：“您说得对，其实我觉得应该无期徒刑，简直玩忽职守，警察的悲哀，不，警察的耻辱！”

钟瑞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背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伍家勤满意地点点头，很快脸上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缓缓说道：“梦涵这个孩子啊，小时候还是很乖的，自从我和她妈妈离婚之后，就开始叛逆了，变得不让人省心，开始喜欢一些标新立异的东西，也喜欢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一起玩，我以前一直担心她会捅出什么篓子来，没想到篓子没捅出来，自己却遭了殃……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奇奇怪怪的人？具体指的是？”陈澈问道。

“可能是我太老土太过时了吧，你们都是年轻人，说不定能懂她，就是那些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啊，她很喜欢和那群人一起玩，经常晚上出去玩，有时候还夜不归宿。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听，就是管不到！”

陈澈忽然想起伍梦涵曾在社交媒体发过在男娘酒吧玩乐的照片，这也是间接支持金林阳是凶手的证据。

“那群人，是不是都是……”钟瑞诚怯怯地问道，“穿女装的男的？”

伍家勤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变成了愤怒，激动地嚷嚷道：“你说啥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男的？如果有男的我会放任她夜不归宿吗？你把梦涵当什么人！”

“这么说，是女的？”

“废话！”

“也对，一群同好一起去那种酒吧玩也很合理。”钟瑞诚喃喃自语道。

“你在那儿嘀咕些什么？”伍家勤依然满脸怒容地问道。

钟瑞诚赶紧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陈澈干咳一声，将伍家勤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问道：“据你所知，伍梦涵有男朋友吗？”

“不得不说，我女儿这一点还是很乖，从来没交过男朋友。”伍家勤看向陈澈，一脸自豪地说道，“她带回家来的朋友从来没有一个男的，所以我才能放心让她和她们出去玩。我可不想让世界上任何一个臭男人靠近我女儿！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会全心全意爱着我的女儿，那个人就是我！”

陈澈与钟瑞诚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来半句话。

“我们想看看伍梦涵的房间。”陈澈开口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去日本的？”

“半年前她突然辞掉工作，说要做什么摄影师，完全不管我同不同意，有一天她悄悄离开了家，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日本。”伍家勤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带着二人走向走廊。

“她之前做什么工作？”

“室内设计师，她是学美术出身的，但是一直喜欢摄影，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想把摄影当做职业。”伍家勤打开了走廊右侧的一间房门，门上贴着一只海鸥贴纸。

“看来是为了月亮丢了六便士。”陈澈嘀咕道。

钟瑞诚心想：不只是丢了六便士，还丢了一条命。

伍梦涵的房间充满了视觉系摇滚的感觉，墙体遍布像蜘蛛、蛇、骷髅等各种恐怖元素的涂鸦，一个巨大的展示柜里摆满了人偶娃娃、怪兽玩具等造型怪异的摆件。黑色的床头柜上还有一个逼真的骷髅头，深邃的眼眶里散发出幽微的绿光。在打开灯之前，这儿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鬼屋。

钟瑞诚半张着嘴，惊讶地环顾着房间，半天嘴里吐出了一个字：“酷……”

陈澈慢慢走进房间，走了一圈之后，脚步停留在了那个展示柜前面。

“伍梦涵有写日记的习惯吗？或者，你有没有见过日记本那样的东西？”陈澈透过玻璃端详着里面的收藏品，问道。

伍家勤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以前初中有周记那种东西，都交给语文老师了。”

“那种东西，也不可能写出什么真心话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