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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枝是喜欢他的。

至少，曾经是。

裴司礼不知道听了多久，直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跟你说话听不见吗，沈雪枝你是不是又欠扇了？”

紧接着，“啪啪”清脆的耳光声、拳头砸在肉体上沉闷的响声。

沈雪枝痛苦的哀嚎，还有周围人起哄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像有穿透力一样，一遍一遍地回荡在裴司里的耳边。

他掌心下意识捂住胸口，身形摇晃，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

第二天。

苏念念身着轻薄睡裙，双颊仍留着昨夜欢愉后的淡淡红晕。

看着沙发上清隽修挺的身影，她嘴角轻扬，带着点娇嗔：“司礼，昨天晚上你把我弄疼了。”

她刚想亲昵地靠着裴司礼时。

一股大力向她袭来，苏念念径直撞向面前的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摔倒在地。

“啊！林助理，你疯了吗！”

苏念念看着林助理声音尖锐，又转头向裴司礼：“司礼，你看……”

在看到裴司礼那双冷厉的双眸时，她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

“司礼，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裴司礼那双温淡的眼眸里，爬满了红血丝，周身弥漫着骇人的冷意，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

看着他不断逼近，苏念念后背发凉。

她声音慌乱：“是不是沈雪枝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司礼，你不要信她，沈雪枝一直变着法地想博取你的同情，想要在你身上拿钱……”

话还没说完，裴司礼猛地一脚踹在她胸口。

苏念念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体蜷缩在地上。

裴司礼面色沉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按下了从电子手表里拷贝出来的录音。

他声音发狠：“除了录音里的这些，当年，你还对她做过什么？”

第14章

话音刚落，录音笔中传来与她此刻截然不同的叫嚣声。

“叫你呢，听不见啊，小贱人！”

“沈雪枝，听说你爷爷是警察，怎么被欺负成这样，也不见他来抓我？”

一声清脆的“啪”响起。

“把沈雪枝拖到厕所去，扒光她的衣服，手机支架准备好，等会谁拍的好看有奖励。”

“怎么接烟？就用你那小身板儿接呗！”

沈雪枝稚嫩的惨叫声响起，其间还夹杂着皮肉被火灼烧时那令人作呕的“滋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贱人，再敢反抗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找人把你哥哥也揍个半死！”

沈雪枝气息微弱，带着哭腔哀求道：“别……别伤害我哥哥，我接，我接……”

“哼，那你就乖乖听话，去厕所的水池子里待够三个小时，敢提前出来，自己扇十个耳光！”

苏念念双眸瞪大，大脑轰地一下。

沈雪枝这个贱人，竟然录音了。

她眼眶一红，声泪俱下：“司礼，这些都是我年少不懂事犯下的错，之前在学校我也道过歉了啊。”

“你也说过都会犯错，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啊。”

“改过自新。”

裴司礼呢喃了一句，这句话他的确说过。

到现在，他都记得沈雪枝脸上的表情。1

难以置信、无助、绝望、哀伤再到死灰一样的麻木。

他当时却浑身都在沸腾，他知道这样说对沈雪枝的伤害有多大，可胸腔内积攒的情绪让他压抑不住地说出了口。

他迫切地需要求证，他还能不能引起沈雪枝的情绪。

愤怒也好，悲伤也罢，什么情绪都可以。

只要她不再像那样用空洞的眸子看着他。

那段时间，沈雪枝的情绪明显不对劲，长时间呆坐，眼神空洞地望着σσψ窗外，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反应，浑身都萦绕着一股死寂，好像随时都能永远离他而去。

“司礼，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我现在是你太太啊，我们夫妻一场，你就原谅我吧。”

见他沉默了下来，苏念念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然你叫枝枝回来，我再给她道个歉好不好？”

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一双大手死死掐住。

苏念念眼睛瞪得极大，双手拼命掰扯裴司礼的手。

脸颊因为缺氧从涨红到发紫，就在她以为要被裴司礼掐死时。

门被人用力推开。

谢闻钰和边叙赶了过来。

录音笔的声音还在继续。

边叙听到的瞬间，高大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眼眶瞬间红透。

录音里面的内容，连他一个男人都听不下去。

谢闻钰最先回过神，赶忙伸手抓住裴司礼掐着苏念念的手臂：“司礼，你冷静点！”

裴司礼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心脏处像被人反复用刀戳着，呼吸都泛着痛。

之前，要不是发现了沈雪枝耳朵的异常，他根本不知道沈她遭遇了校园霸凌。

他以为只有那一次，却不想她竟然遭受了这么多。

录音里，他能听出来沈雪枝是想反抗的，可在苏念念拿他威胁她，她放弃了挣扎，听话的挨打。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宠长大的姑娘啊。

沈雪枝的惨叫声，像是化为了实质，从毛孔蔓延在到他骨髓里，逼得他每根血管都在疼。

裴司礼脑海中一片轰鸣，手上力气不自觉加大。

直到隐约听到有人提及沈雪枝，他的黑眸渐渐有了聚焦。

谢闻钰的声音从模糊到清晰：“司礼，别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沈雪枝还没找到。”

裴司礼松开了手。

苏念念刚缓过来一口气，边叙就忍不住上前，狠狠踹了她一脚，正准备再踹第二脚时。

谢闻钰赶忙拦住他：“边叙，你也疯了？”

边叙攥紧拳头，强压着怒火。

躺在地上的苏念念却突然大笑起来。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沈雪枝那蠢货，只要用她哥哥威胁她，她就怎么打骂都不还手，跟个木头似的。”

第15章

“你找死！”边叙几乎要冲过去，被谢闻钰死死拦住。

反观裴司礼站在了原地，黑眸定定地看着苏念念，看不出任何情绪。

录音里传出“哗啦”一声，是沈雪枝被摁在水里挣扎扑腾的响动。

苏念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里闪过一抹扭曲的快感。

“这是大冬天，沈雪枝为了不挨揍，生理期下水，泡在人工湖里给我们捡羽毛球。”

裴司礼手指缩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某个深夜，他学习完出来，就看见沈雪枝蜷缩在厨房，熬红糖水。

他吓坏了要送她去医院时，沈雪枝一下子站了起来：“没什么大事啊，这是正常的生理期，都快十二点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快回去睡觉！”

说着她的小手就推着他回屋。

“嘶啦”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夹杂着压抑的啜泣，在录音笔里响起。

苏念念还能想起当时撕沈雪枝衣服的兴奋；“这是沈雪枝反抗得最凶的一回，结果呢，脸都被扇肿，后背皮肤上的肉都被烟头烫烂了，最后还不是乖乖闭嘴，不敢吱声。”

裴司礼的喉结剧烈滚动，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一瞬想到了是什么时候。

那段时间，是很炎热的盛夏，沈雪枝却一反常态的穿着长衣长裤，即使中暑了也不肯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