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芜柳濯非(直到相思了无益)(邢芜柳濯非)全书+后续+结局在线阅读
事情闹了脾气出门散心,没想到竟是一夜未归。我这心里既担心又抱歉,觉得理应和夫人解释一下我与濯非的关系。”
“我们是有过一段前缘,但是现在只是朋友。”
“我也发自内心的希望你和濯非能够幸福,不要因为我的到来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恩爱。”
“所以夫人不要对濯非心生芥蒂,还是去找他好好把事情说开,夫人一定也不想让濯非为你担忧吧。”
邢芜觉得好笑,侯府在京城颇具地位,倘若柳濯非真的担忧她的安慰,早就会派遣仆从寻她,她也不至被冻得在街头瑟瑟发抖。
崔荏回京,想必昨晚还是他三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吧。
邢芜不想大清早的就被递着喂茶,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理都不理崔荏。
崔荏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她羞愤的跺了下脚,咬牙切齿的又喊了声邢芜。
邢芜还是不搭理她。
崔荏的声音越喊越大。
生怕她把府内的其他人喊醒,邢芜停住了步子,但没有转身。
背后安静了几秒,传来一声很低很低的讥笑。
“你也没有濯非说得那样体面嘛。”
“我还想着你有多隐忍,应该怎么对付你呢,不过如此,也是沉不住气。”
崔荏欣赏着昨晚柳濯非买给她的长甲,洋洋得意地说道,“邢芜,你这样置气的法子太幼稚了,濯非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如果你肯主动腾位置出来,我会让他多给你一些赏赐的。”
邢芜淡淡的笑了,“好啊。”
崔荏本都做好了两人言语交锋的准备,一时愣住了,“啊?”
邢芜转身,平静地看着她说道,“要我腾位置可以,不过还需要崔荏小姐提供一些帮助,待我换身衣服,烦请小姐与我前往茶楼一叙。”
第三章
崔荏在自己的厢房等了没一会儿,邢芜的侍女便在门口唤道,“崔小姐,我家夫人说了,您先去茶楼等她一会儿,你们俩一起出府被人看见了不太好。”
“行。”
崔荏在茶楼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
小二进来问了四五遍,问到她彻底失去耐心,打算走人的时候,邢芜才姗姗而来。
崔荏小脸气通红,面目扭曲地质问道,“邢芜你个贱人,你是故意的吧。”
邢芜坦然的在她面前坐下,“嗯。”
“你!”
崔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门口的小二听到动静,往里面探了探脑袋。
邢芜好整以暇地朝着他笑了笑,“你好,要一盏碧螺春,不要太烫。”
免得崔荏发起疯来做个泼妇。
无论是泼她还是泼自己,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崔荏凤眸微眯,不怀好意的扫了邢芜一眼,她倒是没有想到,邢芜比她听来的消息要聪明许多。
邢芜淡漠地说道,“崔荏小姐,要想在侯府立稳脚跟,在外可不能失了仪态。”
崔荏睨了她眼,堪堪坐了回去。
在她这么多年的认知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容许自己的丈夫心里装着别的女子。
即便是明面上再装得如何不在意,暗地里都会抱有很大的敌意。
可邢芜却好像是真的淡然,连眼神都无懈可击。
小二端来了茶水,邢芜优雅的掀起杯盖,托在手里抿了一口。
她的放松不像是带着伪装的,仿佛就纯纯是邀请她来姐妹闲坐,聊天品茶。
崔荏心中的怒火熄灭了一大半,“你到底是想和我说什么?总不是真来喝茶的吧。”
邢芜轻轻的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一张油纸,平展在崔荏面前。
崔荏低头想看看邢芜到底在耍什么花招......竟然是和离书!
崔荏都被震惊到了,“邢芜你!”
邢芜慢条斯理的拿丝巾擦了擦嘴,“你不是想我和柳濯非和离吗?我同意了。”
崔荏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立刻便有一抹喜色上了眉梢。她感到自己离侯府夫人的位置越来越近,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邢芜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苦笑。
崔荏迫不及待地说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第一,这两天最好别让柳濯非着家,我要把府中的东西搬去城南。”
“第二,这份和离书还需要柳濯非按个手印,你想个办法得让他摁一下。”
崔荏有些困惑,生怕邢芜坑她,怀疑道,“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让他摁手印?”
邢芜不小心咬破了嘴,疼的她险些沁出眼泪,“因为侯府不许和离,只能丧偶。”
她突然想到拜堂的那一天,她满心欢喜,却患得患失。
所以在仪式之前,她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好几遍。
他为了证明真心,就同她说了这个家规。
不过那会儿邢芜都要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哪还能顾得上他说的这些话。
直到后来那么多的日夜里,她承受着愈来愈多的心伤,才想起和离不被侯府允许。
所以才一拖再拖。
但是之前的邢芜还抱有一丝幻想,还心存侥幸。
现在崔荏回京让她完全想开了,这个婚事无论如何都要离得。哪怕要暂且放下颜面,求助崔荏。
邢芜喝完了整杯茶,怅然若失地吐出一口气。
崔荏已经离开了。
她静静的数好铜钱,消失在街上的人潮里。
从柳濯非的视角来看,邢芜已经有四天没回家了。
他吃着口感干涩的凤梨酥,又喝了一口无味的茶水,蹙紧了眉头。
将嘴里的茶叶吐到了茶盘里,柳濯非声音沉沉地问一旁的佣人,“厨房换人了吗?怎么难以下咽。”
佣人的表情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厨房没有换人。”
“但是小侯爷您的起居和吃食都是夫人亲自打理的,具体的做法奴才们无一人知晓......”
见柳濯非神情有些愣怔,佣人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说起邢芜小姐这三年以来为他做得很多事。
不仅仅是一日三餐和下午茶点,柳濯非平日里的起居住行,都是由邢芜亲自操刀。
柳濯非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原来邢芜在不声不响中竟是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
他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过一句。
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柳濯非的胸腔内涌进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第四章
邢芜已经有六天没有回家了。
柳濯非终于注意到,邢芜离家出走了。
他心里蓦地有些着急,便派了一众侍卫出府寻找。
府中的花草过去都是由邢芜躬身打理,照顾得尽心尽力,郁郁葱葱的,长势喜人。
柳濯非从来都是习以为常的,直到现在植物隐隐有些颓然,他才觉察到,他才很不习惯。
心中的情绪也跟着焦躁起来。
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她杳无音讯。
柳濯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阴沉着脸对下人说道,“去她的娘家问问。”
侍卫一愣,“小侯爷,夫人她......夫人她没有娘家。”
柳濯非怔住,他忘记了。
邢芜父母早亡,孤苦伶仃,才在大街上乞讨,被侯府捡到收养的。
他又认真在大脑里过了遍邢芜熟悉的一些人,却猛地发现自己连邢芜交好的朋友都不清楚。
柳濯非只好去邢芜的庭院内找找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打开房门的时候,他非常意外。
虽然他不常踏足这里,但多少对房间的布置还是有点印象的。
邢芜淡泊名利,屋内只有些必要的家具。
什么金银珠宝,她通通不要。
可眼下这间屋子满是琳琅满目的翡翠和首饰,还有各种华美的衣物。
和这间屋子原来的模样大相径庭。
柳濯非本就情绪不佳,现在更是有些不悦。
他抬手指着房间,转过身子想问侍卫是怎么一回事,谁动得这间屋子。
崔荏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眸中含笑。
“濯非,院里的这些花真的......”
崔荏的话音戛然而止。
柳濯非铁青着一张脸,“谁允许你剪这些花的。”
“还有,这间屋子里原来的东西呢?邢芜去哪里了?”
崔荏装作茫然的样子,嗫喏道,“我......我不知道啊,就看邢芜这两天进进出出的搬东西,我就住进来了。”
“濯非,是我没和你打声招呼,让你生气了吗?也是,这毕竟是侯府,这毕竟是夫人的庭院,自然一切都得是由你们夫妻二人来安排,我只是一个外人,做不了主.....”
她的尾音开始打颤,泫然欲泣的样子。
但看她红着眼睛,哭得梨花带雨,柳濯非却没有先前那么心疼了。
他只是忽然想起来,在这三年之中,邢芜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哪怕是他为了帮崔荏和赌博的丈夫和离,特意快马加鞭敢去江南处理,一待便是三月有余的时候。邢芜也只是遣人来信,让他多多保重,平安归来。
眼见着柳濯非的眼眸里染上一抹悲伤,却迟迟没有安慰自己,崔荏心中懊恼。
她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即便是长甲戳破皮肤渗出了血,她也浑然未觉。
崔荏感到了一丝深重的危机感。
她都回京了,回到了柳濯非的身边,他怎么突然开始想着邢芜了?
刻意显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崔荏拿起手绢擦着脸,哭的越发大声。
“都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住进夫人房间的,我就不应该回京,我就应该留在江南。”
“我也不应该打扰你们的小日子,我还是赶紧走吧!”崔荏把花塞进柳濯非怀里,作势要跑出门。
“荏儿!”
柳濯非好像重新回了神智,慌忙抓住了崔荏的胳膊。
“小侯爷这样的行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