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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然眯起曈眸看着她，轻启唇角说道：“方糖。”

他跟上官向阳唯一没有碰过的东西就是方糖，殷以涵知道他们喝咖啡没有放方糖的习惯，所以才在糖里放了毒药。

“如果没猜错的话，投毒的器皿就放在上官家的某一处吧。”江熠然冷冷地看着殷以涵，像是要毒穿她的心思般。

既然她说“凶手”是上官向阳，想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上官向阳去拿糖罐，好在糖罐上留下他的指纹，但这些还不够，她还需要“制造”更有力的证据，那就是投毒的工具。

殷以涵唇角的笑容依然不减，阴森森地说道：“可惜啊，你知道了也救不回来了。她的死，终究是要你们两个买单。”

说着，她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江熠然抿了抿唇，问道：“为什么是上官向阳？”

无论从哪个条件来看，殷以涵都没有找上官向阳当替罪羊的理由。多年的情分，以及对殷以涵的维护，到底是什么让她舍弃这个棋子呢？

“哈哈哈！”殷以涵笑得更开心了，她看着上官向阳说道，“谁让他开始向着你们，谁让他蠢！”

“喏，如果你还肯乖乖听话，或许我还可以给你当一条狗的机会，可惜啊，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殷以涵收起笑容，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

上官向阳这时才彻底明白过来，他看着殷以涵惋惜地说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是啊，是不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看清？”殷以涵笑着问道。

上官向阳默认般叹了口气，却没有了刚才的慌张。

这股淡定，让殷以涵觉得奇怪，“你……”

“噗！”

这时，夏小冉又吐了一口血，可江熠然和上官向阳却像是不在意般，只淡淡地看着。

“你们……”殷以涵终于觉察不对。

“我们……当然是骗你的呀。”

吐了一口血后，夏小冉突然笑着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你以为我真的会这么蠢，会喝下你给我泡的咖啡？告诉你，我吐出的血，只不过是拍戏用的血浆而已。”

夏小冉来之前特地去楼知雪的剧组拿了一点血浆胶囊，藏在嘴里，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咬破，就会跟真的血一样喷出来。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

虽然说是用糖浆兑换的，可这味道还真是诡异的很。

“你没有中毒？”

殷以涵瞪大着眼睛看着夏小冉，像是看见鬼一般。

“是啊，失望吗？”夏小冉学着殷以涵平时的表情，笑着问道。

“那、那……你们都是在演戏？”殷以涵不由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惊恐地问道。

“是。”上官向阳闭上眼睛，不忍地点了点头，“无论是江熠然要跟夏小冉一起走，还是我支持他们在一起，都是骗你的。”

“就连那些亲密的举动都是特地做给你看的。”夏小冉眸中闪过一抹光，冷冷地说道。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有一只手环上她的腰。

江熠然低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对，我可没有演戏。”

夏小冉顿时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她一把打开江熠然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惜，我是演戏的。”

面对两人的“打情骂俏”，上官向阳叹了口气，也许一直以来是他偏见太大。

他总觉得殷以涵和江熠然才应该是一对，毕竟他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想想，苏彤骂他的那些话倒是一句也没有说错。

上官向阳想起苏彤含着泪对他说：“你就是个大猪蹄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肯去了解，你就是个傻子！”

想到那个矮小而倔强的身影，上官向阳的心猛然地疼了一下。

是啊，自己就是个傻子。

被人玩弄在掌心的傻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顶多算平手

手蓦然攥紧又松开，半晌，上官向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用纸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丢到殷以涵面前，说道：“这是你偷偷放到我卧室的，现在还给你。”

殷以涵看见那个包裹，顿时便慌了。

这不是她投毒的工具吗？

此时，殷以涵才明白过来，她冷笑着说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你们设下这一切的圈套，就等我自投罗网。”

“是，当你跟我说你要和夏小冉聚一聚的时候，我就在上官家所有的角落都装了监控。”上官向阳说道。

所以，当他透过监控看到殷以涵是怎么下毒怎么嫁祸的时候，他就早早通知了江熠然和夏小冉，甚至还换掉了糖罐子，为的就是引殷以涵上钩。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也变得冷酷了起来，“可是，如果你不是心存恶念的话，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引你上钩呢？”

说到底，是她自己拼命抓住“机会”往鱼钩上撞罢了。

殷以涵听了，却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上官向阳没见过殷以涵疯疯癫癫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我笑你们太傻。”殷以涵笑得肚子疼，所以紧紧地按住肚子，她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水，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拿我怎么样吗？如果想去告我的话，那就尽管去吧！”

“反正，只要我不死一切都不可能结束！”殷以涵露出狰狞的表情，指着夏小冉说道：“你还想嫁入江家？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因为你们就是一群被圈在猪圈里的狗，你们每一个人始终都要活在我的掌控之下！”

殷以涵这句话，倒不是吓吓他们。

反正夏小冉没有中毒，就算她把殷以涵告上法庭，以殷以涵这出色的演技和季家的关系，顶多关上一两年就会放出来。

可那时自己呢？就算嫁入了江家也难保不会再遭到她的暗算。

所以她说得对，就凭这一件事，自己并不能拿她怎样。

夏小冉深深地叹了一口，“我不会告你，只要你对你曾经伤害过的一切道歉，并保证永远不再接近和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可以既往不咎。”

听完，江熠然眉头微挑，看了夏小冉一眼。

“就这么简单？”殷以涵错愕地看了她一眼。

“就这么简单。”夏小冉坚定地说道。

只要殷以涵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她可以既往不咎。

殷以涵呆呆地看着她，似乎很是震惊。

“你恶心谁呢？”殷以涵的嘴角又咧了起来，讽刺地说道，“你的既往不咎只是因为你赢不了我，只是因为你知道你什么都对我做不了。你是个正人君子而我是个卑鄙小人，我有我的肮脏手段，而你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你是好人啊！”

殷以涵狰狞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很可惜，我是不会幡然醒悟的，我也不会收手。因为你始终是那个输家！”

夏小冉冷冷地看着殷以涵，似乎并不为所动。

半响，她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说得对，所以既往不咎不是我原谅你了，而是我觉得算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你赢了，那么请好好看看，你赢了什么？”

赢了什么？

殷以涵的眸子蓦然睁大，似乎陷入了一个惊恐地漩涡当中。

至亲至爱，一个不在。

至朋至友，渐渐远离。

包括从前那个天真的烂漫的自己，也逐渐被抛弃。

她赢了什么？

不过是孑然一身罢了……

“不！我不要去想！”殷以涵突然激动地捂着头说道：“我才不要去想！都是你们不好，都是你们要离开我，都是你们要抢走我的一切！我才不要去想，都是你们的错！”

上官向阳见她这样，担忧地说道：“以涵……”

“闭嘴！”殷以涵突然凶狠地对上官向阳说道，“你这个叛徒，你给我闭上嘴巴！”

“呵呵呵，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你们没发现，我身边少了一个人？”殷以涵突然笑着说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夏小冉等人才发现，小叶今天并没有跟在殷以涵身边。

殷以涵笑着说道：“你们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就来？万一东窗事发了，万一事情不如我的预料的那样呢？我总该留个后手吧？”

江熠然微微皱眉，掏出电话打算打给江家的人。

殷以涵冷冷地制止了他，“省了这点力气吧，小叶现在已经已经到季家，你想让人拦截住她也太晚了。”

说完，她头一扬，贴着夏小冉的脸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假如我今天不能顺利回去，小叶就报警，告你个故意伤害罪。”

殷以涵说话间明明吐出的是温热的气，可喷到夏小冉的脸上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冰凉。

“我没有做过。”夏小冉说道。

“谁信啊？”殷以涵冷冷地笑道。

“呵。”突然，江熠然轻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殷以涵问道。

“我笑你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你能控告夏小冉故意伤害罪，我们也能控告你故意谋杀罪，大家手上都有筹码，何不开诚布公地说呢？”江熠然唇角微勾，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所谓的筹码，只不过是互相制衡的条件。

现在，夏小冉动不得殷以涵，而殷以涵也拿夏小冉没办法。明明是相互对等的条件，硬是让殷以涵说出了一边倒的气势。

殷以涵摩擦着后槽牙，却不得不点头说道：“聪明。”

这点小伎俩，果然一眼就被看穿。

“既然如此，那就做个交易吧，反正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平安地出上官家的门。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