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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时，我们在白雪皑皑的街头，许下一辈子的誓言。

二十七岁时，我成了他的妻子。

我们拍了婚纱照，却没有举行婚礼。

那些婚纱照，在我离开时就已经烧毁了。

周聿衍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知道我想起了曾经种种。

他欣喜若狂，“我去婚纱店要了底片，做了这幅婚纱照。”

“我缺你一场婚礼，我想补给你！”

我情绪崩溃，“周聿衍，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多想忘掉这一切吗？”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那些痛苦的记忆疯狂噬咬我的心脏，一颗心坠入无底深渊。

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周聿衍见我崩溃痛哭，霎时慌乱无措，只能紧紧抱着我。

我被刺激得抑郁症发作，抓起餐盘上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割开自己的手腕。

顿时，血流了一地。

周聿衍眼睛都红了，冲过来死死捂住我的伤口，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阿胭，对不起，对不起……”

我狠狠把他推开，放纵血液流淌，“周聿衍，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周聿衍跪在地上，痛哭忏悔，“阿胭，求求你，跟我去医院吧！”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眼泪在我脸上肆意流淌，我的理智分崩离析。

我身体摇摇欲坠，强撑着没有倒下去，“我年少无知爱上你，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周聿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磕出血来。

“胭胭，跟我去医院。只要你好好活着，要我的命都行！”

我的身体无力支撑，瘫倒在他的怀里。

周聿衍吓坏了，用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到医院。

他抱着我在走廊狂奔，“医生！医生！”

我喉咙嘶哑，唇瓣嗫诺了半天，“放过秦风，好不好？”

周聿衍吓得脸都白了，“别说话了，我都答应你！”

医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阎王手里抢救回来。

我的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疤，旧疤未好再添新疤。

周聿衍看到我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

他承认自己做法太偏激了，没考虑后果。

我在电视上看到秦氏就要破产的消息，又受了刺激。

“周聿衍，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周聿衍翻出最新的消息，“秦氏旗下的几家医院已经重新开放，没有破产！”

“还有秦风，他已经被秦家人带回去了。”

我激动的情绪被安抚，“周聿衍，你没有骗我？”

周聿衍赶紧说道，“胭胭，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秦氏遭周氏恶意打压，连连受挫，险些破产。秦风怕我担心，一个字都没说，默默抗下所有的压力。

我连累了秦家，让秦风遭受了无妄之灾。

周聿衍怕又刺激到我，语调显得小心翼翼，“阿胭，跟我说说话吧！”

“别不理我，好吗？”

我抬眸看着他，“周聿衍，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周聿衍紧咬牙关，掩饰内心的胆怯，“你刚回来，就想跟我离婚？”

我目光决然地看着他，“要么离婚，要么我死。”

“你选一个！”

周聿衍眸底猩红一片，做出妥协。

“好，我签！”

第24章

秦风被殴打，幽禁在地下室。

周聿衍达到目的，把他放了出来。

他伤得很重，肋骨断裂，脾脏出血，需要马上就医。

他拿回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

周聿衍逼我回国，把我刺激到抑郁症发作的事，他知道了。

看到我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瞳孔放大，惊骇到颤栗。

他质问周聿衍，“阿胭的抑郁症已经得到控制，可以不用服药。你这么一折腾，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周聿衍垂着脑袋，心脏被狠狠凌迟，痛苦又煎熬。

“我没想那么多……”

秦风冷笑，“你是周氏太子爷，做事一意孤行，从不考虑后果，你当然没想那么多。”

“阿胭要为你的行为买单，她多辜负？”

我看到满身狼狈的秦风，差点认不出来他，愧疚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秦风，是我连累了秦家，对不起！”

秦风眼睛泛红，“阿胭，别害怕！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我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秦风，我很怀念海边小镇的生活。”

“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周聿衍看着我们甜蜜相拥的画面，心里的醋意泛滥成灾。

可他明白，我跟他已经回不去了。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

秦风愕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同意离婚。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就算我把她强留在身边，她的心也不在我身上。”

“就像你说的，人做了错事，是要遭报应的。”

周聿衍几乎是哀求的语气，“阿胭，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房门落锁，病房里只剩我和他。

他盯着我手腕上的伤痕，眼泪涌出来，“阿胭，我错了。”

“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眨了眨眼，“十八岁想拥有的东西，等到三十岁才拥有，已经没有意义了。”

“阿衍，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周聿衍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他颤抖着问，“回不去了吗？”

我轻挽嘴角，“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破镜重圆啊？”

“不管你跟那些女人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都是你的选择，我不怪你。”

“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想走的路。”

周聿衍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痛楚，“你要丢下我了，对吗？”

我眼眶发热，“我不想翻旧账，细数谁亏欠了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真心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一推敲，就会发现里面全是荒唐和谎言。

一翻旧账，哪一件都藏着委屈。

周聿衍贪婪得地把我的脸刻进记忆里，做最后的告别。

我眼睛湿濡，声音发哑，“周聿衍，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回到海边小城，扑面而来是海风咸腥的味道。

我们的咖啡屋又重新营业了。

客人品尝咖啡的时候，糖豆就在旁边慵懒地晒太阳。

它惬意地眯着眼睛，享受着人们的爱抚。

凛冬已经悄然远去，窗外花开遍野，春色正浓。

第25章

秦风高挑的身影站在那里，他戴着眼镜，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

微风吹来，吹乱他的发梢。

他唇角微微弯起，就好像漫画里俊美的少年。

他轻轻勾住的我的腰肢，“在看什么？”

“看你！”

怦怦……怦怦……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秦风嘴角勾起一丝缱绻的笑意，“我喜欢一个人很多很多年，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眼里泛起泪意，“我性格很糟糕，身体也不好。你那么优秀，你以后会遇到跟你一样优秀的女孩子……”

秦风轻轻把我拽进他的怀里，温柔地吻住我的唇，“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他表情很认真，“阿胭，我们结婚吧！”

我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牵起嘴角的梨涡，“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求婚没有求婚戒指，你也太没诚意了。”

秦风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漂亮的钻戒，“阿胭，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嫁给我吧！”

戒指在暖阳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店里的客人纷纷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