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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找到了秦瑶光的生母苏氏。

　　苏氏自从十七年前，丢了孩子就疯了。

　　苏氏虽然人疯了，但长着一张好脸。

　　在青楼里，老鸨对她这张脸还是看重的，十多年来，苏氏的容貌竟然没有沧桑多少，依旧风韵犹存。

　　看到秦瑶光小时候的画像时，苏氏几乎疯狂地抱着画像不放。

　　“女儿……娘的女儿……”

　　老鸨见状，便起了心思，将苏氏送入宫中，送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这苏氏虽然疯疯癫癫，可十七年前确实丢了孩子，说不定真是画像上的女子呢！”

　　老鸨还做着美梦，期待能拿到奖赏。

　　看见苏氏的脸时，秦煜泽心头猛地一震。

　　“她是先皇丽妃苏婉蓉的什么人！”

　　“这……这……”

　　老鸨连忙跪下，支支吾吾好久，才犹豫着开口：

　　“陛下，这苏氏是苏家的庶女，也就是丽妃娘娘的庶妹。原名为苏婉茹，现称作苏茹娘。”

　　“当年她嫁入陈家后，五月初六那日诞下一女，却当夜被偷走了，那一晚就疯了，还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有孕。”

　　“陈郎君一家嫌她不能再生孩子，娘家苏家不要一个出嫁了的庶女，陈家郎君为了一点喝花酒的钱，将她卖进我的花楼里。”

　　“这陈家郎君常常来我花楼里，我也因此才知道这些的。”

　　秦煜泽头脑一片混乱。

　　老鸨的这番话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着。

　　“五月初六……五月初六……”

　　那日正是瑶光的生辰！

　　秦煜泽眸色一深，厉声问道：

　　“你没有在撒谎吗？”

　　他周身的气势几乎压得老鸨喘不过气来。

ʟʟʟ　　只能连忙伏在地上，大声道：

　　“草民不敢啊！草民说的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将陈家人提过来询问！”

　　秦煜泽给了身旁侍卫一个眼神，侍卫得令后，迅速出宫带来陈家人。

　　苏家全家上上下下，早在妖妃丽妃倒台，秦煜泽上位登基那日，就已经杀干净了。

　　如今，苏婉茹竟然还是那个侥幸活下来的。

　　只是她疯疯癫癫的，抱着画率粥像，已经无法正常对话了。

　　陈家人被带上来，一番询问后，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瑶光不是丽妃苏婉蓉的女儿，不是秦煜泽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得知这个答案时，秦煜泽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

　　他庆幸的自然是，他爱上了秦瑶光，却不算是乱伦。

　　后悔的则是，瑶光已经死了，他的这份爱意藏得太深，醒悟得太晚了。

　　秦煜泽忽然想起秦瑶光从前求饶时，没有说出口的话。

　　她或许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了吧？

　　但凡他多问几句，多查一查，事情是不是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秦煜泽行赏过后，摒退所有人，掩着面，无声地落着泪。

　　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呢？

　　明明他们有很多次挽回的机会。

第十二章

　　秦煜泽不知不觉走到了冷宫里。

　　冷宫里十分冷清，甚至杂草丛生。

　　他简直无法想象，秦瑶光是怎么在这里住下去的。

　　从前他对她如珠似宝，根本舍不得她受一丁半点哭。

　　望着空荡荡的冷宫，秦煜泽忽然想起了ʟʟʟ秦瑶光倔强眼神。

　　那样一双炙热的眼睛，究竟是怎么走到最后平淡无波的呢？

　　秦煜泽始终记得秦瑶光最后那个决绝的眼神。

　　她是甘心赴死的。

　　甘心为了萧策赴死。

　　秦煜泽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都怪他，都怪他给了萧策机会，才让他能趁危而入。

　　他躺在秦瑶光睡的床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龙纹玉佩，几乎没有睡意。

　　这里这样冷，她究竟是怎么睡得着的？

　　秦煜泽痛苦地闭上眼睛，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秦瑶光离开后，他没有一刻不是在后悔之中的。

　　他多想告诉她，她生病那一夜，是他在照顾她。

　　即便秦煜泽不知道秦瑶光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仍旧无法抵抗地爱上了她。

　　真正恶心、罪孽深重的人是他秦煜泽啊！

　　他一下又一下地捶着剧痛的心口处，难受到脸色苍白。

　　悔不当初又有什么用呢？

　　当初真正伤害了瑶光的人，是他秦煜泽。

　　秦煜泽彻夜未眠，将龙纹玉佩放在心口处，染上了他的体温。

　　仿佛这样，就像是秦瑶光从未离开过他一样。

　　翌日，他将秦瑶光并非皇室血脉的消息昭告天下。

　　随之，他义无反顾地追封秦瑶光为嘉善皇后。

　　与此同时，柳贵妃以德行有失的名义，贬为庶人，逐出宫外。

　　青苔疯疯癫癫地，捂着一张化脓烂臭的脸，穿着一身宫装，大喊着：

　　“本宫是柳贵妃！是陛下宠爱的柳贵妃！”

　　几个嬷嬷不屑地撇了撇嘴。

　　“还柳贵妃呢！如今连低贱的宫女都不如，真是疯了。”

　　她们接连上前伸手，将青苔身上的宫装扒掉。

　　她身上的各种发簪首饰，都被你一手我一手抢走了。

　　嬷嬷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一个不小心将青苔脸上遮掩的面纱扯掉了。

　　“啊！”“啊！”

　　几声尖叫响彻云霄，随后她们连忙狂奔离开。

　　珠宝首饰掉在地上了，都没顾得上捡。

　　“鬼啊！”

　　一时间，宫里有鬼的传言便传遍了。

　　更有甚者说，柳贵妃正是因为对嘉善皇后不敬，害了嘉善皇后，才会烂脸疯癫，被陛下厌弃，成为厉鬼的！

　　青苔出宫后，因为她那张可怖的脸，几乎人人喊打，小孩老人都避之不及，还将她传成偷人脸皮的精怪。

　　她从小便生在宫里，几乎没有在宫外活下去的本事。

　　青苔过惯了好日子，再也受不了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苦日子。

　　她馋肉吃，一个不小心，走入了森林里，被野狼叼走，咬死吃下肚子了。

　　宫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女主子。

　　前朝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提议选妃的。

　　因为上一个提议的人，已经被砍了脑袋。

　　一开始，还有自作聪明的人，千方百计找来和秦瑶光容貌相似的女子，装作是秦瑶光投胎转世，送入宫中。

　　可刚一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