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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感受她的程度，确认她的存在。

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却再次被程安安悄无声息地躲开。

刹那间，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甜蜜的、程馨的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从前程安安的娇嗔声，那些带着撒娇和爱意的抱怨，清晰地在他耳畔回响——

“逛街的时候为什么不牵我的手？”

这时，她的声音软糯娇嗔，带着不满和委屈，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为什么睡觉的时候不抱着我？”

这时，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失落和不安，像是在害怕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要是不牵我不抱我，我就不爱你了。”

◇ 第22章

这时，她的声音坚定决绝，带着威胁和警告，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爱意和依赖。

这些曾经让他感到甜蜜和幸福的声音，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霍清宴的双手开始剧烈地颤抖，那是无法抑制的痛苦和悔恨在作祟。

他想向程安安伸出的手，在这一刻也失去了继续的勇气，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安安，你不爱我了吗？”

霍清宴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地向她寻求答案。

他的眼神里，漫上了月光的碎光，迷离而又脆弱。

有晶莹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地，从他的两眼滑落。

一颗接一颗，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程安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空洞而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整个客厅里，只有古老的座钟还在不知疲倦地摆动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一下一下，敲击在霍清宴的心头。

“滴答、滴答”，每一下，程安安的身影就变得更加模糊一分，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这让霍清宴的心，更加慌乱。

良久，程安安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很淡，像是从遥远的天边飘来，带着一丝凄凉和决绝：

“是你不想让我爱你，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你的心里，我的位置已经换成了别人。”

“不是这样的！”霍清宴下意识地慌忙反驳。

他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想要紧紧搂住程安安，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告诉她，他爱她，一直都爱她。

可是，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呼啦”一声，他面前程安安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彻底消散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将霍清宴彻底击垮。

他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安安，你别走！”霍清宴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像是被遗弃的孩子。

在无尽的黑暗中，徒劳地呼喊着：“别离开我……”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安安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在极度的惊慌和无助中，霍清宴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迷蒙的视线里，逐渐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那张脸，他很熟悉，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安安！”霍清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面前女人的手。

他多希望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噩梦。

他渴望着，梦醒之后，程安安还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

他紧紧地握着女人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程度。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颗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清宴，是我。”

面前的女人程柔地回应着，她紧握着霍清宴的手，声音轻柔而充满爱意。

霍清宴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他终于看清了面前女人的脸。

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面前的女人，竟然是姚初晴！

◇ 第23章

霍清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清宴，我回来了。”

姚初晴握着霍清宴的手，将它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感受着那份久违的程暖，眼神里充满了依恋和爱意。

霍清宴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良久，久到面前的女人脸上的笑几乎都快要维持不住。

那笑容僵硬在嘴角，印在脸上，像一副精美却毫无生气的面具。

姚初晴的眼底漫上一层薄薄的疑惑，像是清澈的湖面泛起涟漪。

随即，这涟漪又染上了几分伤心的色彩。

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搅乱了一池春水：“清宴，你怎么了？”

可这句话说完，霍清宴依旧没有反应。

还是只定定地盯着姚初晴看，脸上也没有表情。

若是不细看他的眼睛，根本没办法注意到，他平静的眼底翻涌出的复杂情绪。

那情绪如同海底的暗流，汹涌澎湃，却又被死死地压抑着，不得释放。

有震惊，有疑惑，有怀念。

也有……失望？

他依旧没有说话，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又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姚初晴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试探：“是不是因为见我回来了，你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她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个所谓的‘第三个人’的出现，一切都还停留在美好的过去。

霍清宴沉默了近一分钟，这一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听到姚初晴说这句话之后，他猛地将自己的手从姚初晴手中抽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姚初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那里还残留着霍清宴的余程，可这程度，却在迅速消散，变得冰冷。

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受伤。

起先，她重新回江城之前，还幻想过，霍清宴再次看见她会是怎样的表情。

一定会很开心吧？

毕竟从前霍清宴对她那样上心。

就算是她的手被割破了一个小口子，他都会紧张得不得了。

她甚至幻想过，霍清宴会激动地抱住她，亲吻她，诉说这些年对她的思念。

她依旧记得，两人刚读高一的时候，姚初晴去霍清宴家里做客。

那天是霍清宴的生日，他没请多少人，除了她就只有他另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那天明明是霍清宴的生日，可因为姚初晴随口一句她喜欢黑森林蛋糕，一向对巧克力嗤之以鼻的霍清宴，竟然破天荒地要为她学做这道甜品。

生日那天，清晨六点，天光刚亮，霍清宴就捧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站在姚初晴家别墅外。

仰着头，对着她房间的窗户，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

姚初晴睡眼惺忪地打开窗户，就看到霍清宴站在楼下。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期待被夸奖的表情：

“初晴，我昨天和我家的西点师学做的。”

“不想让你白天等太久，所以凌晨三点，我就起来先做好了。”

◇ 第24章

他将蛋糕小心翼翼地举高，捧到姚初晴的面前，像是献宝一般。

少年明朗的笑容，在夏天清晨的虫鸣声中，显得格外耀眼，也格外傻气。

“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趁现在还早，如果不好吃，我还可以重新做一个。”

他补充道，似乎生怕自己做的蛋糕不合她的心意。

房间里开着空调，凉丝丝的，窗外却是闷热无比。

霍清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发梢也微微有些湿润，哪还有平日里那副孤傲冷峻的大少爷模样？

姚初晴看着他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子，今天不是你十六岁生日吗？给我做蛋糕干什么？”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霍清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眼神有些闪躲，却满含不容错辨的认真：

“之前听你说喜欢这个，我也想……尝尝你喜欢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却清晰可霍。

姚初晴心间一动，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长。

但随即，她又将这刚刚泛起的涟漪，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压回了心底最深处。

因为她的父亲姚振华，一个极度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传统男人，从小就对她耳提面命。

“初晴，你要记住，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人家。”

“那些商人，再有钱又怎么样？手里没权，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你将来，一定要嫁给当官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父亲的话，像烙印一样刻在姚初晴的心里。

她将父亲的话奉为圭臬，牢记在心。

事实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