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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也是不知道的，摇头。

“算了，哀家也猜不出来，还是准备卓旭的新婚礼品去吧。”

“是，奴婢陪您库房挑挑。”

......

这边，白清欢一出慈宁宫，就听见德胜焦急的吩咐小太监去传太医。

“陛下！您万万不可动怒啊。”

“哼...咳咳咳...”

白清欢也不敢吱声，随着圣上来到御书房。

小心的踏进门去，左右打量着这个全国的权力中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巨大的雕花书桌，由色泽深沉、质地温润的紫檀木制成。

桌面宽阔平坦，其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方雕刻着蛟龙戏珠图案的端砚，砚台边搁着几支羊毫毛笔。

御案的一侧，是一座精美的多层书架，每层都摆满了各类古籍，从泛黄的经史子集到烫金的皇家典籍，让人有拿下来一饱眼福的冲动。

正对着御案的墙壁上，高悬着一幅气势磅礴的万里江山图，墨色浓淡相宜，将大好河山的壮丽景致展露无遗。

图下设有一张铺着明黄锦缎坐垫的太师椅，两旁扶手雕刻成威严的龙头模样，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皇家的威严。

御书房的角落，放置着一座一人高的青铜香炉，炉身上铸刻着古老的符文与祥瑞图案，缕缕青烟从炉中袅袅升起，带着淡雅的龙涎香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让人心神宁静。

这，就是天下学子趋之若鹜的地方啊。

御书房本来不是她一个女子能来的地方，圣上带她来估计是想问冻伤膏的事情。

冻伤膏涉及到军队，自然是朝政，来这里也无可厚非。

她站在那里，等着圣上问询。

圣上并没有问什么，眼含轻蔑的擦掉嘴角的血迹。

德胜伺候他漱口：“陛下，您感觉如何了？”

“腥气。”

德胜：鸡血可不是腥气啊。

白清欢也鼻子轻嗅，闻到了不同于人血的血腥味儿。

圣上这是在太后面前装呢？

真有意思。

只是血是假的，咳嗽是真的。

白清欢了然的眼神，也让圣上看了个正着。

圣上感叹着姑娘的心思敏捷，她医术那么好，想来是已经发现了。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正在这时，小太监带着太医也到了。

德胜小心的劝道：“陛下，您让太医给您请个平安脉吧。”

圣上像是个傲娇的孩子一样，不耐烦的挥着手：“不用。”

把脉后，又开一堆苦汤子，难喝死了。

“朕用两颗丹药就好了。”

德胜不赞同，每次陛下用完丹药，脸色红润，气色看起来好不少，可是再过几天，就会比之前更加的虚弱。

这么些年的丹药用下来，身子都虚透了。

可是他和摄政王长公主没少劝，圣上全部当做耳旁风，没用。

白清欢也观察到圣上的面色发污，印堂甚至都一些发黑了。

显然，是中毒之兆。

还有方才的咳嗽声，都入了肺腑，成为了顽疾。

于是，也跟着劝：“陛下，您还是让太医看看吧，龙体要紧啊，这东曦可离不开您。”

圣上挑眉，指向她：“对了，你也是懂医术的，你来给朕把脉。”

旁边的太医惊诧的看着白清欢，眼中闪烁着不满。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哪里会医术了？

就算是会，能有他有经验？

神情颇为不屑。

“陛下，这位姑娘年幼，医术想来不好，还是让微臣为您请脉吧。”

“你退下吧。”

“陛下？”

太医不甘心被比下去啊。

这段时间太医院大部分的太医都被派往蒙白山抚州了。

他要是能为皇上请脉，想来很快就有出头之日了。

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抢了风头。

“您的龙体如何能交给医术不明的外人啊？”

圣上可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主意的。

“这几日你们制的冻伤膏，知道不？”

“微臣知道，冻伤膏真是奇方啊，一抹上，冻疮马上就不痒也不疼了，红肿都褪去了。”

“写这个方子的人，比你如何？”

“微臣自愧不如！”

“喏，就是出自你看不起的这位姑娘之手。”

“啊？”

太医傻眼了，不能吧？

“如假包换。”

太医一改方才的傲慢，陪着小心：

“敢问姑娘，师从何人啊？”

白清欢见太医这样问 ，知道他还是不信的。

不过也无所谓，她不需要别人的认同。

“我是自己学的。”

太医一副被骗的表情：“姑娘不想说就罢了，何必骗人呢？”

圣上不想听太医啰嗦了：“你退下吧。”

太医无奈，只能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决定去打听这位姑娘是何人。

御书房内，圣上拉开袖口，露出手腕：“给朕把脉吧。”

白清欢被珍珠扶着上前，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她前世对中医感兴趣，不只是会摆弄一些小玩意儿，医术也是不错的。

指腹感受着脉门的跳动。

脉来缓慢，时有终止，止无定数，脉象确实异常。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脉象属实不好，已有油尽灯枯之象。

如果之后能不好好的保养，还能活个三五年。

如若不然，两年都是极限了。

这问题大了去了，她该如何说呀。

见她沉吟不语，圣上抽回手腕，好像对自己的情况丝毫不在意一样。

“如何？”

白清欢斟酌了一下：“陛下是慢性中毒，龙体有损。”

德胜大惊：“中毒？有人谋害陛下？”

每日的膳食，还有衣物熏香等等都是一一检查过的，不能啊。

“何人如此大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公公稍安，不是被人下的毒。”

“那毒从何来？”

“敢问公公，陛下可是时常服用丹药？”

第109章 油尽灯枯之兆

“...是。”

难不成是丹药有毒？

他就说那些道长都不是好东西。

白清欢看着圣上欲言又止，她说出来会不会获罪呢？

德胜着急的催促：“白姑娘，您快说呀。”

白清欢跪在地上：“请陛下恕清欢无罪！”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动不动就得跪，她还是个病号呢。

圣上大方的吐出两个字：“准了，起来坐吧。”

白清欢也不敢屁股全部的坐在凳子上，而是坐了三分之一，这样显的自己更加的恭敬一些。

“炼制丹药的材料一般都有水银，还有朱砂，这些东西少量服用，症状不明显，但是长时间的服用，就算是剂量小，也会逐渐在体内积累，成为慢性毒药，不断的侵蚀龙体。”

“并在未来某一天会爆发，到那时就会药石无医。”

德胜张着大嘴巴，都快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这是第一个人说丹药有毒的。

无措的看着圣上：“陛下...”

“太医们可没有任何一位说过丹药有毒啊。”

他的直觉果然没错，丹药果然是不能多吃的。

“太医们可能是tຊ...比较谨慎吧。”

在宫里当差，说错话是会掉脑袋的。

陛下热衷此道，忠言逆耳，他们要是说了，没准真会掉脑袋。

她说出来其实也是在冒险的。

圣上不用想就知道白清欢的意思，无论是大臣还是太医，大部分还是遵循着中庸之道。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是，让他现在戒掉丹药，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如果朕继续服食呢？”

德胜担心不已：“陛下！”

“陛下恕臣女直言，如果您再服食的话，轻则内脏衰竭，重则危及性命。”

“您的咳症，深入肺腑，还有右腹的隐痛，时不时出现的心悸，就是因为这个。”

肝脏是人体最大的解毒器官，已经被水银和朱砂搞的筋疲力尽了，疼痛也是理所当然的。

圣上眼神莫测的看着她，按了按自己的右腹，果然肋骨之间疼痛的很。

嘴角咧了一下，收回手。

呢喃着：“危及性命？”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现在可不是死的时候。

直勾勾的盯着白清欢：

“那朕还有几年的寿命？”

其实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也是清楚的，戎沉的很。

只是想求一个答案罢了。

这个白清欢可不敢说，低眉敛目，小声的说道：“臣女医术不精，陛下恕罪。”

圣上知道她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

他真诚的问道：“两年时间还有吗？你直说，朕不降罪于你。”

扳倒云逸之一派的势力，还不让东曦起战乱，至少要两年时间。

白清欢不说也得说了，硬着头皮说道：“有，只要您好好保养。”

“如何保养？”

“戒掉丹药，喝解毒的汤药，多食蔬菜水果，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其实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解毒的药也不会立竿见影。

这个时候多食用一些维生素肯定是有益的。

“朕知道了，你开方吧。”

“是。”

白清欢想写方子，也不能用御案，德胜有眼色的赶紧的搬来桌凳。

她提笔蘸墨，清热解毒，养肝护肝的药材一样一样的写上去。

“公公按照药方抓药吧，五碗水熬成两碗，一日两次。”

“姑娘辛苦了，只是这给陛下开方子的事情，还劳姑娘保密。”

“自然，陛下今日叫臣女来御书房，是问询冻伤膏的事情，再无其他。”

圣上不杀她就是好的了，她可不敢多嘴。

德胜满意的点头，这个姑娘确实识大体。

圣上挥手：“退下吧，赏赐的圣旨明日下达。”

“谢皇上恩典！”

她走后，圣上拿着药方，欣赏着她的字。

“人美字也美啊。”

“池卓煦不识货呀，本来他也配不上白清欢的。”

配池暝正好呢。

“去抓药吧。”

“是。”

陛下不服食丹药，比什么都强，德胜秘密的去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