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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妍看腻这场戏，让保镖去帮助江之雪把人塞进车里。

　　祁年太碍眼了，还是趁早滚出她的世界吧。

　　至于弑母之仇，姜妍一定会找机会全部奉还。

　　祁年最喜欢用钱解决问题，他能买断监控，但一定有人看见了。

　　只要有找到真相的希望，姜妍都不会放弃。

20

　　手机震动，许清远给姜妍发来消息。

　　“睡了吗？”

　　姜妍轻笑，抱着手机趴在床上，“还没。”

　　“许医生今天话很多的样子，是不舍得和我分开吗？”

　　消息刚发出去，许清远就打来视频。

　　姜妍紧张地整理好头发，看向屏幕时发现一只朝她微笑的萨摩耶。

　　萨摩耶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姜妍摇尾巴。

　　扬声器传出平缓的声音，“是嘟嘟今天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它吵着要见你。”

　　宠溺地腔调狠狠敲击姜妍的心，她压不住笑意，眉眼弯弯。

　　“是吗？”

　　“嘟嘟，我也好想见你哦。”

　　嘟嘟对着姜妍“汪”了一声，胖滚滚的身体不停往前凑。

　　姜妍看见毛茸茸的一颗脑袋，还有许清远的青筋分明的手背，好看得要死。

　　她稍稍歪头，“许医生，周末有空吗？”

　　许清远不缓不急地应，“有时间。”

　　得到肯定的回答，姜妍迫不及待地发出邀约。

　　“那周末你带着嘟嘟来找我吧，我们去公园散步。”

　　嘟嘟欢快地摇尾巴，在屏幕里乖巧地抬爪子，似乎很赞同。

　　姜妍被它可爱的模样逗笑，刚才见到祁年的晦气心情完全消散。

　　挂断视频后，姜妍马上联系高奢店，让他们送几套应季的衣服。

　　她无聊地刷微博冲浪，恰好刷到祁年在雨里跪求她不要离婚的视频。

　　滂沱大雨中，祁年狼狈地拍门。

　　姜妍这才想起，她和祁年离婚的消息还没传开。

　　她编辑好文案，然后艾特祁年，“我们离婚了。”

　　简短五个字，却掀起波涛骇浪。

　　发完微博的一分钟，靳家老宅打来电话。

　　不得不说，靳母对姜妍还是挺好的，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

　　但是姜妍不清楚，对她的宠爱是不是因为亏欠。

　　接听电话，靳母焦急地问，“南初，你怎么和小宸离婚了？”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妈替你教训他。”

　　姜妍听到靳母的关怀，回忆起从前靳母对她的好，忍不住哽咽。

　　“阿姨，你能猜到吧。”

　　空气陷入沉寂，靳母无奈地笑，“南初，你都知道了。”

　　果然，靳母也知道祁年开车撞死姜妍母亲的事情。

　　姜妍的心发寒，她就这样被靳家当成傻子哄骗了三年，甚至差点生下弑母仇人的孩子。

　　“阿姨，我和祁年已是覆水难收。”

　　“你不用劝我，孩子我也打掉了，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

　　靳母的声音逐渐沙哑，她抱歉地说。

　　“南初，我对不起你…”

　　姜妍不想听无谓的道歉，她主动挂断电话。

　　靳母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可就是因为她无底线的溺爱，才能养出祁年这种纨绔子弟。

　　邮箱亮起，姜妍点进去查看，是简短的一句话。

　　“我有祁年杀人的证据。”

21

　　姜妍呼吸急促，她慌张地添加联系人，生怕错过这条线索。

　　后续的交谈很顺利，两人爽快地约定好地点见面。

　　姜妍握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桌面上摆着母亲的照片。

　　母亲温柔地笑着，将姜妍圈在怀里。

　　姜妍闭上眼睛，心想。

　　妈妈，很快我就能把伤害你的人送进大牢。

　　你的在天之灵，会得到安息。

　　第二天一大早，姜妍就戴好鸭舌帽，准时出现在饭馆。

　　她按照对方提供的外貌特征，成功找到角落的人。

　　“你好。”

　　姜妍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女人，点开手机确认。

　　“你是王阿姨吗？”

　　王玲点头，她猝不及防地抓住姜妍的手，压低声音道。

　　“是我。”

　　姜妍坐在她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

　　“王阿姨，这里面有五百万，我想要买你手里的东西。”

　　王玲憨厚地笑，将银行卡往回推，从外套夹层里拿出一个旧手机。

　　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姜妍手心，面露感激之色。

　　“宋小姐，我不要你的钱。”

　　“要不是你让许医生帮我家老头子做手术，我家老头子可能就…”

　　王玲泪眼汪汪，她站起身朝姜妍鞠躬。

　　姜妍眉头紧锁，想不明白怎么就提到许清远了。

　　她牵住王玲的手，“王阿姨，许医生的事情是指？”

　　王玲同样诧异，她抹干眼泪。

　　“我家老头子突发脑梗，我没钱做手术。”

　　“是许医生主动垫付医药费，主刀救了我们家老头子的命啊。”

　　王玲的语速加快，她抓紧姜妍的手。

　　“许医生说，是宋小姐大发慈悲，让我好好谢你。”

　　王玲不停地回忆着那天的场景，抬头直视姜妍。

　　“我请求许医生让我当面感谢你，可当我看到你的照片。”

　　“我就忽然想起来，多年前的那场车祸。”

　　姜妍狠狠攥着手机，笨重不堪，却是她最后的希望。

　　聪明如她，从王玲的话语中已经猜到是许清远在背后默默帮她。

　　姜妍打车回家，拷贝手机里的所有资料。

　　风吹动窗帘，姜妍全神贯注地点开视频。

　　画面模糊，机车的嘈杂声由远及近。

　　端庄的女人被飞驰而来的机车撞倒，重重摔在地面，当场失去生息。

　　姜妍看清那张满是血污的脸，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妈妈。

　　她捂着嘴掉眼泪，看见祁年烦躁地下车。

　　祁年将头盔用力摔在地面，愤恨地踹地上的尸体。

　　“哪里跑出来的老太婆？真倒霉，让我输掉赌约。”

　　江之雪随后赶到，她看到尸体后见怪不怪，反而拍手庆祝。

　　“靳哥哥，你输了。”

　　江之雪凑近尸体，拧着秀气的眉毛，“这好像是宋夫人。”

　　祁年不以为意，他无所谓地耸肩。

　　“靳家就是天，我管死的是谁呢？”

　　江之雪狡黠地笑，挽住祁年的手臂撒娇。

　　“那靳哥哥，我们就赌姜妍会不会爱上你吧。”

　　“三年为期，如果你让姜妍爱上你，我以后就归你。”

　　祁年勾起唇角，捏住江之雪的脸颊。

　　他弯腰吻上江之雪的唇，坏心思地摸她的腰，惹得她乱颤。

　　“行，那就一言为定。”

22

　　视频到此为止，姜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哪怕早已经知道真相，可真正看到这场景的时候，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痛。

　　她和祁年结婚三年啊，她对着弑母仇人摇尾乞怜三年。

　　姜妍笑出声，她绝望地扇自己一巴掌。

　　指甲陷入掌心，血滴落在地。

　　只是让祁年入狱，这惩罚未免太轻。

　　姜妍在靳家待了三年，自然知道许多关于靳氏的腌臜事。

　　她在等一个时候的机会，把靳家彻底扳倒。

　　到和许清远约定去散步的日子，姜妍特意换了身运动装。

　　她偏爱灰色运动装，在看见许清远那刻，短暂失神。

　　许清远穿着灰色运动装，就连嘟嘟的衣服和牵绳也是灰色。

　　这画面就好像，她和许清远是特意约定好的。

　　路旁恰好经过两个女生，目光在姜妍和许清远身上来回转换。

　　姜妍听见她们小声讨论，“这是在拍偶像剧吗？”

　　“他们俩好有气质，超级般配啊。”

　　姜妍听得耳根发热，嘟嘟适时地叫，拉回她的思绪。

　　许清远朝她走来，打量她今天的穿着。

　　炙热的视线惹得姜妍心里发慌，她连忙解释。

　　“这是我随便选的衣服，我不知道你今天会穿灰色。”

　　许清远似笑非笑，将狗绳塞进姜妍手心。

　　“我知道你只穿灰色的运动装。”

　　轻飘飘一句话，却像颗小石子投入湖面，泛起涟漪。

　　姜妍不敢抬头看他，牵着嘟嘟走在面前。

　　身后传来揶揄的笑声，姜妍越走越快。

　　她的心跳声好大，但在看见祁年的瞬间戛然而止。

　　祁年站在姜妍面前，还喘着粗气。

　　“南初，我终于等到你出门了。”

　　祁年的脸色浮现笑意，他伸手想要抱住姜妍。

　　姜妍快步后退，嘟嘟护在她身前朝着祁年狂吠。

　　可祁年就跟疯了般，从口袋里掏出镇定喷雾。

　　“南初，别怕，就轻轻一下，不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