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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从复杂变得空洞，手中的碎玻璃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起头，试图从慕枝的眼中找到一丝曾经的温柔，但最终只看到了冷漠与疏离。

他已经没办法挽回慕枝了。

直到这一刻，慕璟才彻底认清这个事实。

第二十一章

这天之后，慕枝没再见过慕璟。

隔壁洋房的门，也没再打开过。

但慕枝很清楚，慕璟并没有离开。

因为，某次晚上，她拉开窗帘看星星时，恰好看到慕璟站在她家楼下，指尖猩红一点，明明灭灭。

在慕枝的印象里，慕璟从没抽过烟，如今却一根接着一根，如同上瘾般停不下来。

不过……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慕璟不来打扰她，他干什么都与她无关。

今夜，窗外雷声轰鸣，瓢泼大雨应声而下。

她不禁想，难道今晚慕璟也在吗？

鬼使神差地，慕枝拉开窗帘，透过小小的缝隙，果然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寂寥。

这是打算用苦肉计了吗？

慕枝嗤笑一声。

她觉得，如今的慕璟，和曾经的她极其相似，都是舞台上滑稽的小丑，用令人发笑的动作，吸引看客的注意。

慕枝拉实窗帘，转身去了浴室。

忽然，浴室的灯熄灭。

慕枝以为是跳闸，这种情况，之前发生过一次，当时吓得她够呛，幸好裴之铭在，教她跳闸后该怎么解决。

慕枝摸索着去开浴室的门。

然而，外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闯进来了！

黑暗放大的恐惧感，慕枝僵住身体，连呼吸都凝滞了。

对了，报警！

慕枝下意识摸向口袋，这才发现她穿的是睡衣，手机被她放在了卧室。

慕枝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慌乱地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找到能防身的东西。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枝甚至能感觉到那陌生人的气息。

紧接着，门把手被人暴力拧动。

慕枝握紧拖把，努力让自己镇定，各种入室抢劫杀人的案子，偏偏一股脑涌入脑海。

她的额头冒出细细秘密的汗珠，后背爬上一股凉意。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一阵怒吼，“shit！”

似乎有人进来，和闯入者打斗起来。

能在这种时候进她家门，并拼命保护她的，除了裴之铭，慕枝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慕枝大喜过望，贴在门上喊了一声，“之铭，是你回来了吗？”

然而，慕枝并没有得到回复。

慕枝又喊了一声。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很显然，门外的并不是裴之铭。

那会是谁？

慕枝的脑子里，浮现出慕璟的脸。

但被她下意识否定。

怎么可能，慕璟不伤害她都算善良了，怎么可能会保护她。

过了一会儿，打斗声停止。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已经没事了。”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浓厚的鼻音。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慕枝不敢轻举妄动，隔着门喊道，“麻烦你帮我报警。”

“好。”

过了一小会儿，灯亮起。

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帮她打开了电闸。

慕枝喊了声谢谢，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直到听到警笛的声音，慕枝才松了口气，颤抖着手打开门。

门外，一个大胡子的中年男性，被绑在椅子上。

在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小滩血迹，以及一把染着血的菜刀。

但是中年男性并没有受伤。

也就是说，这是那个人的血。

他受伤了吗？

慕枝惊愕地瞪大眼睛，她迅速跑到窗边，目光在雨幕中急切地搜寻着。

雨水拍打着窗户，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然努力地想要找到那个刚刚救了她的人的身影。

然而，楼下除了警车的闪烁灯光和匆匆赶来的警察，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沉了下去，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情景。

那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熟悉的鼻音，让她无法完全忽视心中的猜测。

难道真的是慕璟吗？

可他怎么会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又为什么救了她就立刻离开？

慕枝搞不懂。

两名警察很快上楼，向她询问具体情况。

慕枝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冷静地向他们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警察告诉慕枝，这个男人就是最近警方一直在抓捕的连环杀人犯，专挑独居女性下手。

她能活下来，属实是幸运。

警察的话，竟让慕枝有了死里逃生的后怕，她身体发软，心脏砰砰直跳。

蓦地，慕枝想起了慕璟。

难道说……慕璟是为了保护她，才每晚守在楼下吗？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雨声和慕枝急促的心跳声。

她小心翼翼擦拭地上的血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慕枝打开微信，看着和慕璟的聊天界面，想说些什么。

可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有些莫名的烦躁。

删删改改，最后只剩下两个字——是你？

下一刻，对话框显示对面正在输入。

然而却久久没发来一条消息。

第二十二章

之后几天，慕枝没再见过慕璟。

上次那条消息，依旧没等来回复。

慕枝的视线，在聊天界面停留了一会儿，最终点了删除。

没有消息也好，免得继续纠缠。

晚上照例和裴之铭视频通话。

可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慕枝以为他还在忙，便发了条微信叮嘱他休息休息。

奇怪的是，一连两天，裴之铭都没有任何消息。

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慕枝联系了裴之铭在这边的助理，对方也说这几天一直没有得到回复，而且他联系了总部，那边对裴之铭的消息也是三缄其口。

慕枝想起上次视频，裴之铭明显憔悴的脸，瞬间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难道说……裴之铭出事了吗？！

慕枝的第一反应，便是慕璟搞的鬼，因为他曾经就用裴之铭的命威胁过她！

一想到裴之铭可能出事，慕枝有些丧失理智，冲到隔壁楼下，拼命拍打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

“慕璟，你在里面对不对，你出来！”

里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有谁在奔跑。

紧接着，门被打开，露出一张苍白虚弱的脸。

才几天不见，慕璟竟变得如此狼狈。

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尽显疲态，没有一丝精气神。

看到慕枝，慕璟的眼底带着几分欣喜，“枝枝，你找我？”

下一刻，他被慕枝一巴掌扇地偏过头去，脸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你把裴之铭弄到哪里去了！”慕枝气急败坏地质问他。

慕璟先是一怔，随即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