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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看着江司瑶的脸，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话到嘴边，他忍住了。

“她本是皇后，只是精神出了问题。你进宫这么久，只要能买通宫女，你身上有什么事她不知道？”

慕子衿说的确有道理，可江司瑶仍然不明白。

“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慕子衿无奈一笑，“争宠啊，还能有什么目的，后宫之中无非是这些事。少个女子便少个威胁。”

江司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昭华刚被带走，太医便匆忙走了进来。

眉头皱了又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子衿知晓其中缘由，他先让太医到门外等候，自己亲手为江司瑶上药包扎。

在手指刚触碰到江司瑶衣襟时被她拦下了。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臣女自己来吧。”

慕子衿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待他反应过来时，江司瑶已经起身来到屏风后。

虽然她强装镇定，可慕子衿还是看出了她步伐的虚浮，这一刀，让江司瑶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你能不能别再对我这样客气。”

屏风后面的人一怔，随后又继续上药，“你我云泥之别，还是不要抱有期待，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待江司瑶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才发现慕子衿已经不见了。

她轻叹一口气，虽然相处时间不过一月，可她着实对眼前的男子有了好感。

但她，从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更何况，她坚信自己有心爱的人，她一定要找到他。

17

慕子衿离开后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地牢。

“子衿，你终于来了，你快点让他们放开我，绑得我好疼。”

慕子衿看向她的眼神，宛若再看一个将死之人。

“我说过，不要去找阿瑶的麻烦，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本来朕打算留你一命，但现在，朕改变主意了。”

浓郁的威压让沈昭华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听得出来，慕子衿对她已经动了杀意。

“你要对我怎么样！你不能杀我，我父亲是两朝元老！若你动了我，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话，慕子衿已经听了无数次。

他冷笑出声，“是吗？那就看你父亲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慕子衿对守卫使了个眼神，鞭子不停抽 打在沈昭华身上，很快便浮现道道血痕。

见慕子衿真的痛下杀手，沈昭华害怕了。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卑微地爬到慕子衿脚下求饶。

“子衿，我错了，子衿。看在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去找江司瑶麻烦了。”

“以后我就好好待在永轩宫，再也不会踏出宫门一步。”

看着沈昭华撕心裂肺的模样，慕子衿的眼中没有一丝动容。

“我说过，阿瑶受的苦，你都要千倍万倍地偿还回来。”

他一脚踢开沈昭华，“给我继续打！”

沈昭华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疼痛。

不过几鞭子，她便彻底晕了过去。

慕子衿转动着扳指，眼中寒意更深。

“用水浇醒！再备上点参汤吊着性命，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地死了。”

折磨到最后，沈昭华已经皮开肉绽，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慕子衿，你杀了我吧！与其这样折磨我，不如给我个利索！”

慕子衿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嘲讽，“杀了你？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天就到这，明天我还会再ๅๅๅ来。”

此时的沈昭华头发凌乱，身上满是污渍血痕，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周围人的议论。

“皇后做到这副模样，还真是独一份。”

“谁说不是呢，再不济也是相敬如宾，哪里会落得这般阶下囚下场。”

“听说，大婚之日，皇上都没有留宿永轩宫，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

沈昭华歇斯底里地痛斥出声，“你们这帮贱舌头！再胡说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等我出了地牢，你们全都别想活！”

饶是沈昭华已经震怒到了极点，可周围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您就省省吧，别再嘴上逞能了。”

“满皇宫谁不知道，您已经再无出头之日了。”

“若您现在能服些软，届时便也能少受罪！”

沈昭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无可奈何。

18

次日清晨，慕子衿才起身前往慕遥殿。

他惊讶地发现，不过一晚没见，江司瑶的身体便又虚弱了不少Zꓶ。

她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嘴唇苍白干涸。

见慕子衿过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你来了。”

慕子衿看着昨日还生龙活虎，今日却瘫靠在床上的人儿，恨意愧意一齐涌上心头。

“好奇怪，明明昨日受的伤也不重，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慕子衿笑着安慰她，“只是你觉得不重而已，出了那么多的血总需要时间休养，我已经让太医给你重新配药了，很快就会好。”

江司瑶轻轻颔首，随后又无力地闭上眼睛。

慕子衿再也忍不住，为江司瑶掖好被子后走出门外透气。

昨日太医和他说，江司瑶的脉象已经越来越薄弱了，她的身体本就受不了惊吓。

如今不仅遭遇惊吓，又严重受创，心脉紊乱，医治难度极大。

退下前，太医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再遇变故。

当慕子衿回过神时，宫女已经端着熬好的药走近。

他接过托盘，“退下吧，我来。”

待慕子衿进屋后，下人议论纷纷。

“还从没见皇上对哪位女子这么上心，你们说，这女子不会就是贵妃吧，不然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怎么可能，当初贵妃娘娘中毒而亡，听说早就没了呼吸，人死怎能复生。”

“当初都以为贵妃娘娘被皇上厌弃，没想到已经离世，还会被皇上找来一模一样的替身。”

议论声越来越低，但每个人脸上的疑惑却是未减分毫。

慕子衿刚坐到床前把江司瑶扶起，她便自然而然地接过药碗。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慕子衿盯着江司瑶的脸，神情隐忍苦涩。

“阿瑶，你一定要对我这样排斥吗？”

江司瑶拿药的手一抖，汤药便洒到了床榻之上。

她想伸手去擦，却被慕子衿拽住了手，“阿瑶，你对我一定要这样排斥吗？”

江司瑶努力想甩开慕子衿的手，却不能移动分毫。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过一月，一月而已，你想让我对你产生什么样的感情。你拿我当替身，自然可以投入进去，可我却是不能的！”

说着，江司瑶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相处时间很短，为什么会对自己是替身这件事格外介意。

她休养好就可以离宫，按理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地疼痛呢。

见江司瑶流泪，慕子衿再次慌了神，他不想再让她经历情绪波动。

他耐心安抚着，“好，这样的话我不会再说了，待你病好，我就送你出宫。”

江司瑶盯着手中的汤药，神情有些恍惚，一个莫名的念头从脑海中闪出。

她的病，真的能好吗？

正当江司瑶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暗卫的声音。

慕子衿知道，若非大事，暗卫是不会前来打扰的。

“快把药喝了吧，我还有公务处理，晚点再来陪你。”

看着慕子衿离去的背影，江司瑶想，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害怕继续待在皇宫里，真的会对慕子衿动 情，可这份情，本就不该属于她。

19

“沈将军在我们的刻意煽动下，已经动了造反的心思。”

“今晚，他就会突袭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