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娘陆立身(霜娘陆立身)完整版小说阅读_霜娘陆立身全文免费阅读(霜娘陆立身)
却不顾伤口,大喊:「前两日抛尸的下人呢!人呢!滚出来!」
转头对顾易玄哀求:「世子,下人办事不力,您容我找找……」
「来人,把花楼的男子全部找来,给赖妈妈认人。」
龟公、打手一字排开。
赖妈妈一一看过去,脸上的生机逐渐褪去。
她不敢扭头。
佩剑沾着她的肩头血,横在颈侧。
顾易玄语气森冷:「人,找到了吗?」
赖妈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转了转眼珠。
那晚抬尸的人,就这么失踪了。
她转身想跑,瞬间被顾易玄抹了脖子。
鲜血将顾易玄浇了个透。
他执剑立在那里,活像个玉面修罗。
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找不到霜娘,你们,都、得、死。」
第8章
小绵说完,摸着心口问我:「夫人,你说吓人不吓人?」
我愣愣的,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傻丫头小绵没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仍然自顾自转述打听来的八卦。
「我觉得这个霜娘大概是被什么动物叼走分食了,后山的乱葬岗常有野兽出没,留个全尸都难。」
「要我说这个顾世子,姑娘病了他不闻不问,人都死一个月了还来装什么深情,真以为杀两个人就能换回心上人的命吗?」
「其他姑娘也是倒霉,人不是她们杀的,却要她们偿命,顾世子也太嚣张了。」
我心头一跳:「那些姑娘都被杀了吗?」
小棉叉着腰,愤愤不平:「没有呢,怎么说也是官伎,断不可能私下动刑。听说顾世子才杀了老鸨,第二日就被顾老侯爷好一通骂,要我说啊,活该!」
没有连累别人,我心里宽慰了些许。
那几日我对谁都闭门不见,以免有人看出我病情日渐好转。
再时不时弹些哀怨的曲子,让人都以为我是被顾世子抛弃,人生没了指望。
再吃下特制的药丸,让人脉搏微弱,可五脏六腑都探不出什么毛病。
即便是最见多识广的大夫,在赖妈妈的催促下,也只能仓促得出「心病」的结论。
我熟知赖妈妈性格,她视手下的姑娘如物件儿一般,不中用了,就丢到乱葬岗,换一个。
可若是顾易玄还关心我,还愿意让人盯着赖妈妈给我治病,诈死的计划也不会发展这么顺利。
顾易玄才是这个计划里最不可控的一环。
他得知我病入膏肓后那么绝情,反倒成全了我的生路。
可他如今又是在干什么?
我想到那只穿喉而过的剑和顾易玄的脸,打了个冷颤。
或许只是恨人忤逆他。
他可真是个疯子
「人去才知情深……感动自己罢了。」
小绵点点头,还想点评两句,突然看到了什么,起身行礼。
「大人。」
我扭头,就见陆立身站在身后,抿着唇。
「小绵,你下去吧。」他坐到我身旁,问:「你都知道了?」
「我明天吩咐下人,少在你面前提起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他神色紧张,生怕顾易玄的事让我心里不宁。
我却不以为意。
「不用太苛责,他们也是担心我在府里无聊,每天给我打听趣事儿已经很用心了。」
自从陆立身助我假死离开花楼,让我以他家乡发妻的身份在府里住下,我已经一月未曾出门。
起先是因为身子尚未好全,大夫要我静养。后来病好了,我又担心露面被顾易玄发现。
每天过着无趣,只能听些丫鬟打听来的事解闷。
陆立身显然也是想到这茬,面上露出些愧疚。
「还是委屈你了,新官上任,太多同僚往来,怕你露面的消息传出去。」
「害得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也不得自由。」
这样的语气,仿佛他欠了我什么。
可他此前只与我有过三面之缘。
他刚考上武状元,有大好前程,却愿意以身犯险救我一个官伎。
在我高烧后翻墙来看我,问我愿不愿意搏一把,跟他离开这里。
夜夜探视,防止我被黑心的赖妈妈欺负。
帮我寻药假死逃出花楼,又收留了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我。
这样的情谊已经难得。
我刚想宽慰他两句,就听他提议:「今日我休沐,不如带你去郊外走走?」
「这……可行吗?」
「不用担心,当天搬运你的下人已经被我收进乡下庄子,做些小活计,此生不会在京城露面。从赖妈妈将你抛弃那日算起,你已经失踪一月有余,即使顾世子心中不甘,也绝对想不到你还在京城。」
他说得有理,我不禁心动。
第9章
换好衣裙,我走到府门前,还有些犹豫。
突然头上投来一片阴影,陆立身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帷帽,仔仔细细给我戴好。
「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了。」
他对我温柔一笑,扶我上马。
马车驶过花楼时,我往窗外看了眼。
顾易玄大闹花楼已过一旬,今日花楼正常营业,只是三三两两的姑娘立在门前,脸色灰白,过路行人也对这个地方避如蛇蝎。
若是花楼就此关闭,倒也算顾易玄做了桩好事。
到了郊外,陆立身率先下车,递来一只手。
我扶着他跳下马车,踩着坚实的地面,心下一阵松快。
此处十里无人烟,我将帷帽取下,就这么和陆立身并肩走着。
我长舒一口气,心下轻快无比。
「我已经许久没在这么辽阔的地方走动了。」
陆立身问:「他们从不允许你出门吗?」
「倒也不是不允许,只是平日生意忙,姑娘都身不由己。等好不容易有借口能出来,他们又怕姑娘寻死,总要派人跟着,也不许出城。」
「你也去过,知道都是姑娘等人,没有恩客等雇姑娘的道理。」
我本是随意提起,他却脸红到脖子跟。
「我、我那日被同门拉去,并没轻薄任何姑娘,只听你谈弹了一首曲子。」
「也算不得恩客……」
我「噗嗤」笑出声。
「我知道,花楼姑娘本也不全是接客的,有些只是乐伎,正经人去听曲,算不得什么。」
陆立身点头:「是,算不得什么。」
他太正经,我觉得好笑,于是追问:「那你之后去过几次?还是去听曲的吗?」
「我每日都去看你。」
我一怔。
「可我只匆匆见过你两面。」
我初次表演,他就坐在台下。
那晚被顾易玄瞧上后,我就再也不用当众表演、奉承他人。
有人上门点我,没有权势的,全被赖妈妈打发了出去。有些权势的,为顾及他们面子,我便会和他们见上一面,表示歉意。
当时的陆立身尚未考中状元,赖妈妈怎瞧得上,从未安排他见我。
我和他第二次见面,还是在送顾易玄出门时,匆匆一瞥。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却不像色眯眯的花楼常客,也不像顾易玄打量猎物的神色。
他好像很怜悯我,怜悯我的遭遇,怜悯我的身份。
可我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会怜悯花楼姑娘的人,又怎么会三番五次地光顾?
但到底他的眼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第三次见面,我一下子认出了他。
当时听说有个男人想赎我,被赖妈妈好说歹说劝了回去。
我急急忙忙去寻人,却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