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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气的胡子都要歪了，可他是个帝王，自己又得罪不起。

“记得！都是你坏了云棠的好事。”

夜蘅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云棠居然没有忘记他。

“那她去了哪里？”

阎王摇摇头，他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是失去时方知珍惜。

“我怎么知道？夜蘅，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让云棠受那么多伤了，就不能放手吗？”

夜蘅愣住，从没人跟他说过这些，他知道自己混蛋，可正是因为他对不起云棠，才想要好好弥补她。

“你不懂。”

夜蘅起身去往北帝治所，云棠一定是回家了，她没忘记自己，如果他好好的道歉，她一定会原谅的。

云棠坐在海棠林里，手边是她喝光的几坛酒，她在人间当将军时，学会了饮酒，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真是个好东西。

云棠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可一触碰，还是让她疼痛难忍。

“云棠......”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云棠慢慢回头，看见的是夜蘅那张令人痴迷的脸，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他，可现在，虽然近在咫尺，心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那么远，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云棠起身，微微行礼。

“北帝之女云棠，见过南帝。”

夜蘅向前的脚步顿住，虽然她还记得自己，可她只一句话，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云棠，你还好吗？”

夜蘅想道歉，想解释，想告诉她自己的爱和悔恨，可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仿佛一开口，思念就会溃不成军。

第19章

云棠抬起头，面无表情。

“劳南帝挂心，我很好，可如果你不去破坏我的轮回，我会更好的。”

曾经她望向他的眼神里，都是爱意，如今她的眼眸里，却毫无波澜。

夜蘅的心跟着一痛。

“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受苦，云棠，我已经知道那晚在山洞里的人是你了，我也处罚了曦瑶，你......能不能原谅我？”

夜蘅的泪不自觉滑落，他越说声音越低。

“都是我不对，我故意远离你，想让你知难而退，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早就对你情根深种。”

他颤抖着手去抓紧云棠的肩膀。

“云棠，我给你道歉，你别恨我好不好？”

云棠愣了一瞬，这样脆弱无助的夜蘅，她不曾见过，他对自己的表白她也没听过，若是从前，她一定欣喜若狂，可她微痛的心脏提醒着她，再真诚的道歉，都无法抚平她的委屈和心痛。

“南帝严重了，你救过我的命，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怎么会有恨呢？”

夜蘅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云棠，别这么对我，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别这么疏远我好不好？”

他伸手覆上云棠的眉眼。

“以前的事我们都忘掉，我去和北帝提亲，我娶你，我们像从前一样好好生活，我发誓，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

云棠淡淡一笑，躲开他的手，退后半步和他保持距离。

“您是南方鬼帝，云棠高攀不起，再说，我已有婚约在身，怎么还能嫁给你呢？”

夜蘅的手还落在半空中，他狠狠摇头，不相信云棠的话。

“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有婚约，云棠，你不能为了逃避我，就随便嫁给别人。”

云棠依然笑着，他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南帝，你连我是北帝的女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我从小就有婚约呢？”

她曾经在爱上夜蘅的那天，就想好了要如何解除婚约，她曾经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可她没想到自己的满腔热血，不过是空付一场罢了。

“小姐，帝君说你的未婚夫婿知道你回来，特意来拜访了。”

远处跑来的小丫鬟，打断两人的对话，云棠对夜蘅行了一礼。

“云棠先告退了。”

夜蘅还愣在当下，云棠却已走远。

“她一定是骗我的，就是为了让我放弃，才说自己有婚约的，一定是这样。”

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跟上云棠往北帝大殿走，他倒要看看她找了什么人来冒充未婚夫婿。

“云棠，我是唐彻，好久不见。”

夜蘅在看见唐彻时，满脸错愕，他以为唐彻只是云棠在人间的过客，却不知他居然也是地府的人。

云棠也微怔，随即就笑了。

“唐彻？怎么是你？”

她只知道自己有婚约，却不知对方是谁，她和唐彻虽然从小就见过，却不是很熟，唐彻微笑。

“怎么不能是我？我听说你回来了，专门来看你的。”

两人仿佛许久未见的好友一样，一起走进大殿，只留夜蘅在殿外眼神迷茫地站了许久。

第20章

夜蘅怒气冲冲地来到阎王殿，他抓着阎王的衣领。

“那个人间的唐彻，怎么会在地府？他和云棠是什么关系？”

阎王吓得满头冷汗，心想这夜蘅还真是难缠。

“唐彻是中央鬼帝的嫡子，将来也是继承人，他和云棠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

夜蘅的手慢慢松开，原来云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有婚约，对方还是和她在人间相爱两世的人。

“那唐彻为什么会去人间？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吗？”

阎王叹口气，他真是谁都得罪不了啊！

“我哪有那能力，是唐彻下人间历练，自己找到的云棠，他们......”

阎王的话还没说完，夜蘅就颓废地转身离去，唐彻居然比他先找到了云棠，难道他们才是正缘吗？

不，他不甘心，就算唐彻和云棠有婚约又如何？他也不怕得罪比他位高的中央鬼帝，就算不要身份，不要性命，他也不会再对云棠放手。

夜蘅这次直接闯到了云棠的寝殿。

“云棠，跟我回罗浮山。”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要走，云棠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竟然直闯她的寝殿，如果她父亲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夜蘅的。

“夜蘅你疯了？这里是你随便就能来的吗？”

云棠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

“我是疯了，是你和唐彻的什么破婚约把我逼疯的！”

“我不允许你爱别人，云棠，只要跟我回了罗浮山，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他打横抱起云棠，夺门而出，可他们的撕扯，早就惊动了前来送礼物的唐彻。

“南帝这是做什么？把云棠放下来！”

他提着剑追出，夜蘅却懒得理他。

“我做什么还要和你交代？给我滚远点。”

怀里的云棠，终于忍不住抬手打了夜蘅一巴掌。

“夜蘅，别再自作多情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把我放下来！”

夜蘅终于停下脚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怀里的云棠，脸上火辣辣地疼，提醒他刚才确实是云棠打了他。

此时他却不在乎这些，因为他清晰地听见了云棠的话，她说自己不爱他？

“云棠，我们只是有误会，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

如果不爱，她就不会跳轮回台。

“我知道这小子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你根本不喜欢他，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云棠，我已经学会回应了，我也爱你，我们回到从前，好好生活不行吗？”

夜蘅边说边流泪，自从知道自己的情感后，他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冷酷无情的他，竟然会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云棠本能的想伸手为他擦去眼泪，但她的手刚要抬起，又逼着自己放下。

“夜蘅，我没有赌气，我是真的不爱你了。”

云棠也不知道说出口的话是不是真心的，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接受夜蘅了，那些伤害还历历在目，她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