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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录然后就可以购买火车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至于后续情况，如果有消息了，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你们只需要保持电话畅通就行了……”

　　“好好好，我记住了，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放心，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又是一个劲的点头道谢，何秋华使了个眼色，让李伟山带他们先行离开。

　　“这个王媛媛应该是不知道吴家珍的事情吧？”胡肖成终于开口。

　　何秋华回过头来，又一次四目相对，彼此凝望片刻，她移开了目光：“应该不清楚，毕竟是个外人，据我了解，作为亲孙子，罗子英似乎都不知道当初的事，在我看来，参与者和知情人应该就是他们母子二人。”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再问道，“你那边呢，罗刚有什么交代？”

　　“只是一个代号，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时候，号码已经停机了……”

　　在胡肖成的疾言厉色之下，罗刚总算是交代了当初参与人口买卖的经过，提供了一个代号为“麻子”的上级，和孟馨羽的证词基本符合。只不过这个麻子姓甚名谁、哪里的人、现在何处，罗刚一无所知。甚至于对方长的什么样、高矮胖瘦，他都说不清楚。按照她的说法，这个“麻子”冒充出现，都会带上假胡子、蛤蟆镜，让人看不出真实面容。

　　至于那个电话号码，经过查找，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就是个“黑号 ”。

　　不同于现在的实名制，十年前，这样不记名的手机号码多如牛毛，想要通过电话找人，基本上不可能的事。

　　除此之外，罗刚还交代了母子二人和“麻子”合作的经历，除了现在突然出现的孟馨羽，还有两个十年前来到南城打工的外地女孩、三个街边无人看守的三岁幼童。至于这些人现在何地，还在不在人世，他也说不清楚。这事情，唯有找到“麻子”，或许才能知道答案。

　　可问题是，这个“麻子”现在在哪儿？

　　“滚，你们都给我滚，给我滚……”

　　突然，一声愤怒的吼叫惊扰了走廊上所有的人，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来来往往的各种病患，纷纷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循声望去。只见那不远处的某个病房房门被猛地推开，接着一老一中两个妇女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退了出来。尤其是那位满头华发的老妇，脚下一歪，干脆一屁股跌坐在地。

　　“阿姨，你没事吧，阿姨，快起来。”旁边的中年女子赶紧搀着她的胳膊，试图将人拉起，无奈却使不上力气。幸亏很快就有人过来帮忙，“谢谢你啊，胡警官，幸亏你过来帮忙，太谢谢了……”

　　胡肖成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将老人扶到椅子上休息，然后便询问那位中年妇人：“陈老师发脾气了……”

　　“两个人吵了几句，陈老师就把我们赶出来了……”妇人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个女人正是王桂香和曲落霞。

　　胡肖成看了眼王桂香，对方虽然是紧闭双眼、泪流满面，但似乎没什么太多的不适，看起来应该是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信息，内心里无法接受而已。至于那个陈渊华……

　　胡肖成向前几步，走到病房门口，看向内里，并没有马上进入。很显然，陈渊华也发现了他。老人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似乎没有交谈的兴趣。

　　当然，胡肖成也并不打算就这样过去打扰他，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事实真相、利害关系，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去消化。作为警察，责任已经尽到，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阿姨，你要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听到声音，胡肖成急忙回头，只见那王桂香已经从椅子上站起，颤颤巍巍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不，不是一个方向，而是一个人。第一时间，他冲了过去，拦住对方的去路……

　　“警察同志，抓住她，她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老人抬起胳膊，指向前方的一个人，咬牙切齿说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很大，几乎所有的人都驻足了，望向老人口中的凶手。

　　这个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崔雪身后的何秋华，面对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她是既后悔又庆幸。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兴起，过来凑这个热闹；庆tຊ幸的是，自己现在身着便装，并没有穿着警服，否则的话被有心之人发到网上，后果……此时，胡肖成刚好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彼此之间倒是心照不宣。

　　低下头去，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就此离开。

　　“你别走，你给我站住，你个杀人凶手……”王桂香似不准备放过何秋华，意图追去，却被胡肖成拦住了去路，“警察同志，她是凶手，她是凶手……”

　　“王桂香，杀人凶手已经被抓捕归案，她叫孟馨羽，改名田蓉蓉，是被害人陈晋的前女友，陈晋的死与何秋华并无关系。”胡肖成朗声说道，似乎想让所有人听见。

　　“不对，我儿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王桂香，栽赃污蔑，是要付法律责任的。”胡肖成斩钉截铁，声色俱厉。盯着对方，双目如鹰。直逼得对方偃旗息鼓，默默地垂下头去。随后，胡肖成移开目光，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承认，凶手杀人，是有私人恩怨在里面；可归根结底，她是为了冤死的陈苗苗……”

　　“不可能，苗苗不会这么做的，阿晋是她的亲弟弟……”

　　“亲弟弟？对于一个取而代之、素未谋面的亲弟弟，她会有多少亲情可言；还有，对于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又被陌生人折磨了三十多年的无辜女孩，你有什么资格确信，她心里无恨，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她从未想过报复？别忘了，她连自己的丈夫、公公婆婆都可以痛下杀手，更何况是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亲弟弟？”

　　王桂香受了惊吓，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五十七 生疑

　　“阿姨，你没事吧，你不要紧吧，阿姨？”曲落霞倒是尽职尽责，急忙过去，扶着老人。

　　王桂香好像是傻住了，对于别人的关切充耳不闻，只是定定地看着对面的警察，脸上显现出惊慌失措的模样。

　　也知道吓着她了，胡肖成适可而止，扭过头去，平复了一会，回过头来，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具体原因，我们警方还会继续调查，关于陈苗苗的具体踪迹，我们也会尽全力帮忙寻找。有了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曲阿姨，麻烦照顾一下两位老人。”

　　“诶，警察同志，你放心吧。”曲落霞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兴奋。

　　正准备离去，听到如此所言，胡肖成又一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微微张唇，欲言又止。

　　“警察同志，还有事？”曲落霞很快发现了异样，抬头询问道。

　　“没什么，辛苦你了。”说完，胡肖成微微颔首，带着助手崔雪就此离去。不是不想问，只是碍于王桂香，不好开口。

　　“阿姨，我们进去好不好，我扶你上床休息……”曲落霞一面安抚着老人，一面用余光悄悄地追随着两位警察的身影，见他们已经下了楼，才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你刚才不应该那么说，而且还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下楼时，崔雪忍不住冲着胡肖成小声抗议。

　　“何秋华虽然穿的是便装，可想要查出她警察的身份，不是难事。不仅如此，工作单位、工作履历，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桂香吼那一嗓子，如果让某些人添油加醋的放在网上，损害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形象，而是整个警察部队的形象，包括你和我。”

　　崔雪冷哼一声：“什么警察形象，我看你就是为了她一个人。”

　　胡肖成也不答话，只是神色冷峻地看着对方。

　　吃了闭门羹，崔雪的心境很不爽，却又找不出理由分辩，毕竟胡肖成说的在理，再辩下去，那就是自己的自私，甚至还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崔雪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能闭嘴。纵然是再不甘心，也不能再说何秋华的坏话。只是没想到让她心情不爽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因为何秋华居然还没有离开。

　　“还有事？”看见何秋华，胡肖成第一时间迎了过去。害得崔雪在一旁嘟着嘴巴、直个跺脚。

　　“就是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有些情况还想在核实一下。”何秋华这样说着。一旁女孩着急的模样她记在心里，想起赵彤之前的描述，不动声色地笑笑。抬起头，面对着胡肖成，“吴家珍曾经参与过人口买卖的违法活动，与她这次的被害，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胡肖成蹙眉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确认一下。”